第53章 人不如狍(1/2)
第53章 人不如狍
卫淮突然发力往下死死踩著,藏在雪层下塔头缝隙枯草中的东西,猛地挣扎起来,惊叫著又是甩头又是蹬腿的,將积雪弄得乱飞,很快露出了孬头的身形。
他的这一脚,踩到的就是孬头腹部的位置,正在奋力地扭头,试图去咬卫淮。
卫淮哪能让它咬到,及时用斧头使劲地压著它的脖子,然后伸手揪著它后脖子上的皮毛给提了起来,它兀自疯狂地扭动著,惊叫著。
卫淮知道孬头皮值钱,也不敢胡乱动刀,怕坏了皮毛,评不上一等皮毛,卖不出好价,他就这么死死地揪著,不让它咬到自己,等著孟寿安来处理。
听到的卫淮的喊声,孟寿安也快步赶了过来,等他赶到的时候,雪层下边已经没了动静,但只是间隔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孬头註定也跑不了多远,他顺著雪层被顶起的地方,咔咔几下猛踩过去。
最后一脚下去,似乎是踩到孬头了。
那孬子一下子了出来,在塔头的雪地上奔跑,被孟寿安几步赶上去,直接扑上去按住。
手上戴著狗皮手套,倒也不怕被孬头咬伤。
何况,他手法嫻熟,孬头刚拧身朝著他咬来,就被他另一只手给卡住脖子摁住,跟著起身,一脚踩在后腿上,空出右手,拔出猎刀朝著脖子就捅了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被放了血的孬头就不动了。
孟寿安喜滋滋地提著孬头回来,將孬头放在一边,跟著动刀將卫淮拿住的这一只也来上一刀。
接下来就没卫淮什么事儿,只是在一旁认真地看著孟寿安怎么趁热给孬头剥皮,认真地记著步骤、手法。
上一次,他也看到孟川给孬头剥皮,现在再看一次,依然觉得鄂伦春人的剥皮手法厉害,动作精准嫻熟,又有些生猛,但效率是真的很高。
那猎刀在他们手上,仿佛会跳舞一样。
不过十来分钟,两只孬头的皮都被他完整地“脱”了下来。
卫淮將那皮毛拿过来摸了摸,手感是真软和。
只不过两个十来斤的小东西,在他手里边,跟玩似的。
“就这两只孬头,咱们这一趟过来,就算是很值了,两张孬头皮,都是一等品,一张卖七八块钱不成问题·
他把皮子捲起来,塞到自己狗皮包里,扒拉掉肠肚,把肉交给卫淮背著:“这些孬头,经常成对地呆在一个窝里,有的时候还不止两只,多的时候大小有四五只。
时间还早,咱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去看看,也是一片次生林,。『
山场砍伐林木,一般有两种法子,一种叫皆伐,就是把圈定区域內的林木全都砍倒,一棵不留;另一种叫择伐,顾名思义,就是有选择性地砍伐,挑著符合採伐標准的树木砍伐,不够粗的留著。
次生林其实指的主要就是那种被皆伐过后,树桩子重新抽出枝条形成的林子,当然,这其中,
也有砍伐后,人工进行补种的树林子。
解放后,北境在林木考察结束后,就开始了规模越来越大的採伐,首选就是交通便利的地方,
其次就是林木材质好的地方採伐。
这都採伐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时间了。
往往一个被林场选中的小號採伐结束,就会换另外一个地方,人也跟著搬走,到下一个號採伐孟川所说的那片次生林,是十多年前採伐结束的號子,属於位置比较偏远的地,虽然靠近塔河方向,但一般当天出来当天回去的跑山人,还是很少会溜达到那种地方。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人在那里下了套子,隔三差五去溜套的可能。
上一次,孟川发现那地方有狗子的时候,並没有看到什么人活动留下的痕跡,心里边对那里还是抱有希望的。
大概是收穫了两只孬头,两人的心情都挺好,骑上矮马,朝著那片次生林赶的时候,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这一走,又是一个多小时,已经临近中午。
还真別说,这运气不错,两人在已经又有小树生发出来的废弃的运材路边好马匹,进入次生林没多远,就看到了林间雪地上的一连串蹄印,老旧都有。
卫淮已经见过狗子,能清楚认出,就是狗子脚印。
孟寿安辨別的一会儿,肯定这群狗子,就在次生林里放食,儘管大部分叶片已经落了,但枝头尖稍当年生带著芽头的嫩枝,对它们来说,依旧是最好的食物。
为啥这么肯定狗子一定在里边?
卫淮心里有过疑惑,也问过孟寿安。
而孟寿安告诉他的,只是一句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绝对份量不轻的答案:“靠的是经验---想打猎,必须对山形地势,猎物习性,都要有充分的了解。”
经验怎么来?
听老辈人传授是其一,更多的是,自己的亲身经歷和总结。换句话说,见得多了,打得多了,
自然就懂了。
当然,打猎这事儿,其实也讲究天分,有的人,打了一辈子,停留在表面,弄只跳猫野鸡都费劲,有的人一点就通,並且善於总结,会变得越来越厉害。
有很多因素影响狩猎结果,之所以狩猎能成为一门职业,这其中的道道,就不会太简单。
孟寿安、孟川他们,別看著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但都是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扛著枪打灰狗子的人了,算下来,哪一个没有十多年的狩猎经验。
卫淮知道,自己有得学,更在於点滴的积累。
孟寿安都没有按著脚印跟,而是领著卫淮直接往预估的林子里钻了进去。
走了约莫五百米的样子,走的方向和孢子留下的那一溜脚印交匯。
孟寿安就在这时候抬手示意停下,先是看看林间雪地上的蹄印,又轻缓地站直身子,朝著斜对面山卫淮啥都看不到的林子张望,然后又蹲下,折下一根小枝条拨弄著雪地上几处淡黄的痕跡:“很近了!”
这痕跡卫淮熟悉,一看就知道是动物撒尿留下的。
在这滴水成冰的北境,又是寒冬腊月,温水比冷水更容易结冰,而这些尿跡,只是结成小块,
並没有全部结成一块。
两人又继续轻缓地往前摸,每一步都轻轻踩实了再走,生怕脚步虚浮摔倒,发出更大的声响,
在这种时候狂皮靴就显得很有用了,穿著它行走雪地,声音很小。
如此又走了两百来米,卫淮隱约看到斜对面远处的山坡细林里,有几个黑点在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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