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冻死的一对知青(1/2)
第198章 冻死的一对知青
人的心境也会受到环境的感染。
这种天气,总给卫淮一种昏沉压抑提不起神来的感觉。
他匆匆进了林子,开始寻找灰狗子、黄皮子的踪跡。
转了三个多小时,枝头的灰狗子一只都没见到,只是看到一棵落叶松上高高掛著的干蘑菇,寻到一个灰狗子住的比较矮的树洞,用网捕了一只,另外又找到两只灰狗子在雪地上留下的踪儿,从洞里惊出上树,用柘木弓射杀。
还看到一只紫貂往返走出的道,在雪层下设置了硬板夹子。
也就大约走出去七八里地的样子,呼呼地颳起了西北风,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乌云压顶,灰暗低沉,完全不见半点阳光。
灰色的天宇就像一个无限大的石盘,正在朝著大地压盖下来。
即使在落叶松林里,也能看到那些支棱著的草尖被风压得弓起腰身,在雪地上来回划著名曲线。
不一会儿,雪打著旋儿吹下来。
似乎只是转瞬间,山林里变得迷迷糊糊,看不到远处的山,连近一些的林子也不见了。
“妈的刮大烟泡了,得赶紧回!”
卫淮顾不得其它,背著枪,领著狗就往回走。
也就是大兴安岭地处山林,而且,这地方的雪比其它地方的粘性更大些,冻了这么些天不容易刮飞起来,不然的话,飞雪加上狂风捲起的雪屑,绝对看不出六米。
地上的卷不起来,但树上多啊,
眼下也就能看出十来米的样子。
卫淮一路往回疾走,鹅毛大的雪片,片片向脸上贴来,狂风捲起枝头的冰渣,像沙粒一样朝著人袭来,打在脸上又麻又疼,打在狗皮苏恩上,哗哗作响。
这就是北境臭名昭著的大烟泡儿,一个非常形象的名称,是暴风雪。
狂风吹动雪,捲起雪屑,混成遮蔽视线的云烟,搅得周天寒彻。周边只听得到树梢发出尖锐的鸣鸣声,像是索命厉鬼。
渐渐地,狂风猛烈到能摧毁牛棚猪圈,掀起住房草顶,能冻坏保暖条件差的人员和牲畜,让大雪封路,无法进出。
而最大的危害是导致身处野外的人员和牲畜迷失在风雪中。
在这等荒蛮的山野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靠太阳、月亮、地形地物来辨识自已所处的位置。
而大烟炮儿一刮,天上降下的雪片和地上捲起来的雪屑,形成浓密的雪雾,
能见度已经低到五六米的样子,如果长时间回不到窝棚躲避,时间一长,那些从衣缝里一个劲往里钻的寒冷,哪怕卫淮穿著狗皮苏恩,也有被冻死的可能。
刻不容缓,十万火急!
別看著只是出来七八里,如果走错方向,这回家的距离就会无限延长,没了判断標誌,像是在一片灰白中摸索,哪怕卫淮对这片山林熟悉,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迷路。
一路进山踩踏出的已经被雪浅浅盖住的雪窝还在,那就是他回家的路。
脚下的雪,不著急赶路的时候,似乎还算乖顺,一旦来了紧急情况,越是著急快走,它越是鬆软打滑使不上劲,脚下不得劲儿,身上也较劲,风是西北风,
为了不被风颳倒,身体都得前倾,肩膀也得朝著风向顶著,儘量减少暴风带来的阻力。
雪片和冰渣打在脸上生疼不说,还睁不开眼睛,更无奈的是,被狂风吹得无法呼吸,不得不侧脸避著,而这样的结果就把鼻头和耳朵凸显在寒风下。
头帽挡不住狂风,不到一分钟,鼻头和耳朵就被冻僵疼痛起来,卫淮只能用带著孢皮手套的手来护住面颊和鼻子,二来给口鼻爭取呼吸的机会。
哪怕他在山里呆了不少日子,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举步维艰,一晃三摇地在风暴肆虐的雪原上挪动著。
就连黑炭和馒头,也没了之前的活跃,紧紧跟著卫淮两侧。
一路上跌跌撞撞,一路上咬牙忍受著寒冷给脸、鼻子、耳朵和手带来的剧烈疼痛,后来连头顶都被冻疼了.—·
好在,在大半个小时后,卫淮终於看到了自己那小小的窝棚。
枣红马和踏雪,也扛不住这寒冷,自己回马棚子里待著。
卫淮到了门口,推开小门,进去后,將两条猎狗也唤了进去,赶紧將门给关上,总算是鬆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的眉眼上、眼睫毛上,胡茬上,甚至连鼻毛上,头帽的耳扇子上,帽子的迎风上,手套上,都是雪白的冰霜,那是呼出的热气冰冻而成。
再看看狗皮苏恩,糊了厚厚一层雪,狂皮勒的鞋底上,冻了有三公分厚的冰,整个人像是穿上了冰霜鎧甲一样,走路都咔咔作响。
他没有忙著拢火,而是一个劲地搓手、搓脸、搓耳朵,直搓到感觉疼了才停了下来,不然,著急忙慌地拢火取暖,会溃烂,也会非常疼痛。
凭著感觉,他知道自己的耳朵还没冻到发白的程度。
这要是发白了,就得用雪搓了。
帮著黑炭、馒头清理掉皮毛上糊著的厚厚冰雪,他才开始拢火,让窝棚里渐渐升温,庆幸自己觉察到天气不对,没有出去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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