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剧变(1/2)
第207章 剧变
“川哥—”
卫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这是咋了?”
孟川眼神迷离地看著卫淮:“你认识我啊?”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见孟川竟然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卫淮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
“请我喝酒我要酒”
孟川嘿嘿笑著:“给我酒!”
他挣扎著朝卫淮抓来,身体却像是没了力气,也像不受控制一样,扑倒在地,怎么都爬不起来。
卫淮赶忙上前,將他扶了起来,靠著供销社的墙壁坐下,摇晃著他肩膀问:“川哥,你咋变成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孟川嘴里只是念叻著“酒”,別的什么都没有说,酒气掀天,浑身瀰漫著一股子难闻的气味。
供销社的一个知青售货员听到外面的声响,出来看了一眼,见卫淮眼生,问了一句:“爷们,没见过啊,你是他什么人?”
卫淮嘆了口气:“我是他朋友,以前在十八站马场工作,后来我一家人搬到兴安公社去了,有一年多没来过。”
“难怪你不知道——”
那售货员一副瞭然的样子,解释道:“他啊,之前是十八站一个挺优秀的猎手,后来和他父亲去打鹿围的时候,在山里边,吹著鹿哨吸引马鹿,他们父子俩都吹得太像了,相互吸引——结果,就又碰一起去了。
我看你的穿著,也是个鄂伦春人,你应该知道的,用鹿哨吸引马鹿的时候,
都会披上马鹿皮偽装,一个不慎,他把他父亲当成自己吸引来的马鹿,给打了....”“
“啊—”
卫淮听得心里一颤,没想到会在打鹿的时候,孟川把孟振邦给打了。
“唉—————也是可怜啊。从那时候开始,我听人说,他就再没有上过山,整日就在家里喝酒,醉的,啥事儿也不做了。也经常来供销社买酒,不卖酒给他,还打人,我们见到都怕。
后来没办法了,公社社长生怕他伤人,也就给我们递了话,允许我们卖酒给他。
从那以后,他几乎天天都在供销社门口坐著,喝得烂醉如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就在之后没多久,他母亲也病了,去医院检查,查出来是结核病,他父亲后事刚办结束,跟著他母亲又病了,检查出来,得的是结核病。
鄂伦春人里边,不少人得这种病,听说是因为吃生肉的缘故。
他母亲送去医院,治疗一个多月,没能治好,也过世了。
从那以后,他更是连家都不回了,就整天呆在这里。
一开始的时候,他媳妇还会领著孩子过来,每天或是过背,或是赶著架子车来將他带回家去,也有不少人来劝过他,始终没有作用。
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媳妇没怎么管他了,只是在天冷下来以后,给他送过两次衣服,还弄了狗皮筒和盖的皮张,时不时地领著孩子送来一些大饼啥的—.喏,他晚上就住那边———”
卫淮顺看售货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供销社左边山墙的位置,儿根木头靠墙斜搭著,上面覆盖了在山上宿营的时候用来盖撮罗子的孢皮。
售货员接著又说:“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朋友会过来看看他,跟他一起喝点酒,后来渐渐没人来了。
你是他朋友,你试著劝劝,看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再这么下去,他怕是得死在这里不可!
也太影响供销社的形象了————你等他酒醒了,好好劝劝。””
这才一年多没见,自己开枪打死了自己的父亲,孟川心里边,不知道有多自责,跟著母亲得病故去,又是一个沉痛打击卫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看著再次爬倒在雪地上,伸著手找自己要酒的孟川,卫淮嘆了口气,到窝棚里看了下,没见看里边有啥东西。
重新走回来,他將孟川扶起来,塞到窝棚里睡著,给他盖上狗皮褥子,弄了些柴火回来,在里边拢了一小堆火。
然后,他也在这瀰漫著一股子难闻气味的窝棚里坐了下来。
酒醉了,能说什么?
只有等孟川酒醒再说。
大概是窝棚里暖和起来的缘故,盖上孢皮褥子睡著的孟川,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眼看醒来还需不少时间,卫淮往篝火里添加了些柴火,然后起身,到供销社里边买了些罐头、饼乾提著,骑著踏雪,往十八站猎民队去了一趟。
离开猎民队一年多时间了,卫淮再次走进猎民队,看著那一座座似乎多了些岁月痕跡的木刻楞,显得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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