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最难打的猪(2/2)
之前咬住野猪后门,被野猪掉头挑不得不鬆口的馒头,在这时候,领著赛虎腰冲了上来,还是一口咬在野猪的后门上,四脚使劲按地,接连就是几下猛扯,疼得野猪惨叫起来。
赛虎和腰被榛柴棵子挡著,不好上前钳耳,也跟著馒头乱咬,一个咬在野猪的屁股蛋上,一个咬在野猪的后腿弯。
遭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加之身上又有重伤,这野猪其实已经很虚弱了,此时屁股后边被咬,它几乎本能捣腿,踢到咬在它腿弯的赛虎前胸上,疼得赛虎怪叫一声,赶忙撒口,窜跳到一旁。
大野猪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回身挑,而是咕瞪一屁股坐了下来。
馒头机敏,立马撒口让开,但猎性起来的腰却不肯撒口,顿时脑袋被野猪给坐住了,紧接著,野猪拧过头,拿疗牙奔著腰的肚子挑过来。
腰脑袋被野猪给坐住,它也不傻,觉察出情况不妙,地惨叫著,一边往外拽脑袋,一边顺著野猪拧身的方向躲避攻击。
其它猎狗一看,兄弟受困,必须救援啊。
黑炭、馒头和赛虎疯狂往上冲,咬住野猪脖子、耳朵,奋力营救。
但这野猪仗著皮糙肉厚,也是拼命了,就认准了腰,就像人干仗一样,一个人被群殴,乾急眼了,逮住一个就拼命地往死里揍。
那一刻,被野猪压在皮肤下面的腰,卫淮都有些不敢去看。
此时的腰,就像被人拽著头髮,拿著刀准备捅的当口,怎么看都是在劫难逃。
卫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提著枪朝著野猪冲了过去。
隔远了不好打,那就隔近一些,最好是枪口能顶到野猪脑门子上。
没想到,他刚往前跑了两步,就在大野猪张口咬向腰腹部的一瞬间,黑炭忽地一下,直接跳到野猪背上,一双前爪抱住大野猪的脑袋,张开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嘴,奔野猪鼻头就咬下去了。
这种动作,卫淮只在山里遭遇大爪子,大爪子扑击孟川的青马咬脖子时才看到过的动作。
和狼群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也没有从狼的身上看到过这种动作。
野猪的身体圆圆滚滚,跳背上稳不住身体,野猪只要隨便一抖身体,就能將上身的黑炭给掀翻,跟著张嘴一咬,那就坏了。
但黑炭杀红眼了,咬到猪鼻子上,晃著脑袋,拼命地猛扯,愣是將野猪脑袋给扯得往上扬,没能咬到腰。
咬猪鼻子,其实对野猪的杀伤力非常有限,但被黑炭这么一搞,分寸大乱,
害怕了。
就像两人千仗乾急眼了,一人连牙齿也用上,朝著面门上的鼻子招呼,说白了,咬不死,但就是害怕。
大野猪马上放弃对腰的攻击,猛地打了个滚,想把黑炭给甩下来。
这一翻滚,腰是脱身了,但大野猪的脑袋,却也將黑炭给抬了起来,只要往前一衝一咬,黑炭就得糟。
黑炭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两前爪抠在大野猪的脑袋上,一边发飆猛甩脑袋,一边隨著大野猪的步伐,用两条后腿蹦著地往后退。
馒头和赛虎一看黑炭遇险,哪里还管那么多,衝上去就是一通乱咬,到哪里咬哪里。
之前还有些配合技巧,现在纯纯的肉搏。
一时间,野猪猎狗在榛柴棵子之间,滚成一团,弄得雪沫儿满天飞,黑影满地滚,猎狗的惨叫、狂吠和野猪餵哦餵哦的哀嚎,混杂在一起。
卫淮就更寻不到下手补枪的机会了,只看得到灌木丛被衝撞得这里晃哪里摇,一会在这儿,一会在哪儿。
甚至都分不清楚野猪和猎狗,谁占便宜谁吃亏,到底咋样了。
他也没想到,一头重伤的野猪,在地利的情况下,拼死挣扎起来,有那么区猛。
就这么地,猎狗和野猪在榛柴棵子间扑腾一阵,野猪忽然拧身站了起来,黑炭被甩得翻滚出去。
卫淮只看到野猪嘴壳子血呼啦的,也不知道是野猪的拱鼻被黑炭撕豁了,还是野猪咬到了黑炭,看得他一阵揪心。
就在这时候,卫淮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声响,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孟川提著枪靠了过来。
估计是见卫淮那么长时间不见回去,他担心出事儿,专门过来看看。
但到了地方一看这密实的榛柴棵子,他就知道卫淮没回去的原因了。
这地儿,实在不好递枪,尤其是猎狗和野猪战成一团的情况,又要避著林木枝权,又不能伤到狗,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寻。
他自己端著双管猎枪,比量了一阵,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卫淮揪著的心很快放鬆下来,因为他看到四条猎狗都站起来了。
四条猎狗见这三百多斤的母野猪这么厉害,都有些害怕了,再一个猎狗是讲究战术配合的,刚才强行上去拿不住,现在换成了摁住四爪往后退,围成一个更大的圈子,想圈住野猪。
但野猪一看有机可乘,闷头就往包围圈外冲。
黑炭它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它跑了,过去就要咬野猪,卫淮出声了,衝著它们大叫一声:“站住—”
跟著,他不管什么准头不准头,端著五六半,朝著野猪衝撞晃动榛柴棵子的地方就连开三枪。
卫淮敢肯定,自己打中了。
因为他看到野猪摔倒,压断几根榛柴棵子,又站了起来,打著超往前跑。
也正是那榛柴棵子被压倒,让野猪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卫淮和孟川眼底,趁著这机会,孟川也开了一枪。
孟川这一枪,应该是要打野猪脑袋的,结果,野猪往前冲,让子弹射中的位置有了偏移,落在后边一点的右前腿上。
右前腿被伤,野猪身形不稳,打了个翘超,跪雪地上了,黑炭它们几条猎狗立马衝上去,赛虎和腰钳耳,馒头掏后,黑炭见习惯的屁股不好招呼,又见野猪耳朵被钳住,转而跑到前面,又一口咬在野猪拱鼻上,奋力一甩,顿时將野猪按趴在地上。
卫淮见此机会,端著枪穿过榛柴棵子,见野猪被猎狗摁著爬不起来,直接將枪它前腿腋窝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隨著砰的一声枪响,野猪浑身一颤,猛烈地踢蹬著四条腿,这下老实了。
卫淮看著这头野猪,身上四五个窟窿眼,几处枪眼固然不致命,可打在肚子上的两个,连里边醃之物都流出来,居然折腾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该说生命的脆弱还是强大。
这是他打过的最难打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