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醒来的时刻(1/2)
第461章 醒来的时刻
黑乎乎的夜里,卫淮看不清楚崔海伦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想必会很慌张,
“卫淮,不至於因为前几天说了些得罪你的话,你就迁怒於我吧?”
崔海伦试图找些能够缓和的言语,说的话有些磕巴:“咱们好列是一个村子出来闯荡的人,看在这份上,你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卫淮笑笑:“我是不会为难,会给你一个痛快!”
“什么意思?”
崔海伦一下子变得紧张,说这话的时候,他四下张望著黑沉沉的山岭,只是看来看去,目光又落到卫淮身上。
“什么意思?你居然问我什么意思?”
卫淮冷声道:“在你见到我,说起姜泽鹏的事情的时候,你就应该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很清楚。”
“姜泽鹏真是因为你死的?”
“那是他自己找死,我回双石镇,祭拜父母是其一,另外想著拿回那个十八罗汉帽。
都过了那么多年,他还在惦记著我家传的十八罗汉帽,非要跟进山里边,打我们的主意,遇到过山峰,那是他找死。
实话告诉你,我去双石的第三个目的,就是衝著你们俩去的。
你运气好,没在家,不然,那一次,我会想办法连著你一起收拾了。”
卫淮漠然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过,亲自到广州寻你。”
“卫淮,当年你父母的事情,我处在那个位置,是真的是身不由己—
崔海伦试图辩解,打消卫淮的念头。
“身不由己?这种话你留著到地府里去跟我父母说吧,看他们信不信你!”
卫淮將五六半的保险打开:“我反正是不会相信的,没错,我那时候还小,但小,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你想必不知道,当我父母被你们戴上高帽,轮番羞辱、殴打的时候,我是什么想法。
你也不知道,你们在逼著我给父母强加罪证的时候,我是什么想法。
当我看著你们那副跟恶魔没什么区別的嘴脸的时候,我是什么想法。
在我独自一人住在村里柿子树下的那个窝棚里的时候,你们一次次找藉口,不断刁难我,试图让我亲手將十八罗汉帽送上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想法。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只想告诉你,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个小人,我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以前我懦弱,没能耐,但自打我离开双石镇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心里边无时无刻不在想著怎么收拾你们,两年三年,我不觉得早,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觉得晚,这本就是不看著你死,心里那道坎就过不去的事儿。”
“卫淮,你不能动我,你要是把我弄出个三长两短,公安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也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代价早就付出了!”
卫淮深吸一口气:“而且,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这些年不是白混的,在哈尔滨,多少还有些人脉关係,別说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哪怕是在城里,我也能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只是,那终究不是啥好事儿,所以才选择在这深山老林里了结。”
他说著,將手中的五六半端了起来。
崔海伦见状,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可能是凭著口舌就能解决的。
他几乎在看到卫淮抬枪的时候,转身就跑,全然不顾林子里的坑洼、灌木、荆棘,像是一只奔命的野兽,直接撞进林木间。
黑暗中,只听得枝叶一阵哗啦乱响。
卫淮见状,將枪收了起来,放下自己的快当兜,衝著孟川说道:“川哥,你跟萧哥等在这里,
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领著黑炭、馒头,打著手电,循著前边的声音,钻进林子里边。
整整十二年的穿山经验,那不是盖的,卫淮一点都不担心崔海伦有那能耐跑脱,何况,还有两只香头极好的猎狗。
相比起崔海伦的慌不择路,胡乱衝撞,卫淮就要轻鬆多了,他跟得不紧不慢,始终和崔海伦保持著五六十米的距离,远远听著崔海伦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发出的声响。
约莫跑出去两里地的样子,他衝著黑炭、馒头髮出了追赶的指令:“吼吼—“
黑夜,是猎狗的主场。
它们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不过数个呼吸,前方的林子里,就传来崔海伦的怪叫声、轰声和两条猎狗的狂吠声。
跑不掉的崔海伦,立马转向,朝著山下的河沟边狂冲,想要过河,只是,他没跑出多远,就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再跑了,只是不停地哀豪。
卫淮提著枪靠近些,到了离他不过十来米的地方,打开手电看了下,见崔海伦坐在山坡下那些石碰子间,抱著左腿鬼哭狼嚎。
就这么一阵奔忙,他没少跌跌撞撞,身上衣物被树木上枝权掛烂不少地方,脸上多了不少血痕,有两处应该是摔倒的时候被石头磕到了,破皮见血,肿了起来,鼻子也歪了,鲜血直流,染红了大片衣襟。
而看他抱著腿豪的样子,应该是在冲入这片石子的时候,脚踩空落入石缝,又在惶急火燎的奔跑中,被自己生生被瓣折。
看著他这副惨状,卫淮笑了起来,出声叫住两条围在他旁边狂吠的猎狗,端著枪靠近,就这么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著他。
过了好一会儿,见崔海伦渐渐止住了豪叫,他才说道:“继续跑啊!”
崔海伦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跑不了,恶狠狠地强装硬气:“有种的你朝著我开枪啊,一枪打死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哟——这种时候,放这种狠话,还有意义?想那么痛快的死,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守著你,
就喜欢看你绝望的样子!”
卫淮说这话的时候,想起的是自家父母当年那绝望的样子。
倒不是说他心理有啥问题,只是觉得,恶人该有恶报,给他们的痛快,是他们占了便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年之所以如此拼命地赚钱,除了想把日子过好以外,心里惦记著的最多的就是这桩恨事儿。
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站起来,把心里藏著的仇气给好好清算清算。
这事儿没个了结,卫淮不觉得自己能活得安心、自在。
那是藏在心底的阴影,是这辈子难以醒来的噩梦。
如今,总算是等到了醒来的时刻。
断了腿的崔海伦跑不了,他將隨身带著的猎刀拔出来,也不管崔海伦在一旁如何咒骂,只是打著手电,隨眼扫视著周边的树木,最后选中一根水曲柳,砍了下来,他提著木棒进了旁边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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