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通透(1/2)
第466章 通透
两人所说的地方,就是和老葛寻著悬羊脚印,最先找到悬羊的那片石碰子。
寻著路道返回曾经搭过窝棚过夜的小河边,卫淮不免想起那一趟进山,和老葛、孟川一起经歷的点点滴滴。
他不由心里念叨:“大爷,保佑我吧!”
在卫淮的心里,老葛才是真正会给他带来庇佑的山神爷。
若是这里没有,卫淮还打算去老鹰子、参王台所在的那片地方,那里是他第一次见到悬羊群却不知道是悬羊的地方。
既然都是悬羊活动过的地方,那就有可能还会有悬羊出没。
毕竟,那都是適合悬羊生活的地方。
没有带著马匹进山,只能是背著行李徒步穿行,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抵达那条小河边。
令卫淮和孟川意外的是,以前搭过简陋窝棚的地方,居然有一座新搭建的窝棚。
那手笔,一看就是放山人在那里露宿留下的,人已经走了,估计停留的时间不短。
窝棚应该是个有经验的把头指挥著搭建的,弄得很牢实。
这倒省事儿了,两人打开窝棚的小门钻进去,发现里边甚至还有离开后留下的小米,老派放山人的作风。
在窝棚中间的灰烬旁边,还看到些棒槌的叶子、茎秆,估计这伙放山人,在这边山里,抬到了棒槌。
而且,从茎秆的粗细程度来看,最起码也是个五匹叶的大货。
既然无人,两人也就在里边安然住下。
隔天早上,往悬羊出没的石子方向走了一遭,转著圈都观望,只是,没能看到悬羊,反倒听到周边山里有两帮放山人不时在树干上敲出的响棍和招呼声。
就这动静,就即使有悬羊,恐怕也早已经离开了。
卫淮和孟川只能折返窝棚,在那里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赶往老鹰碰子。
这一走,又是一天的时间。
然而,令人惊喜的是,两人远远看到那面石崖的时候,就看到有物儿在石壁上活动了。
能在那种峭壁上活动的,不是悬羊还能是什么,而且,那体格,比前两天打到的那一只,还要大一圈。
见到这种情况,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不用想两人也知道,这只悬羊,今天晚上,应该会在崖上过夜。
而那棵曾经看到悬羊群掛上去睡觉的老树还在,十有八九,还是会选择那棵老树,等它掛上的去的时候,就是最好的猎杀时机。
卫淮和孟川,反而不急著靠近了。
他们两人屏气凝神,细细听著周遭的动静。
听了好一会儿,鬆了口气,周边並没有人放山。
按照卫淮了解的情况,悬羊取血,必须要活捉,死了的悬羊,价值会大打折扣,逮这玩意儿,枪没有用。
当然,这是老辈人的说法。
按照老辈人的说法,还说悬羊非常聪明、谨慎,嗅觉比虎豹还要敏锐的野物,所有沾了人气儿的陷阱、装置啥的,几乎对它都没有作用,就连人走过的道儿,它都绕著走。
悬羊活动的区域,又是在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悬崖峭壁上,因此,想要活捉悬羊,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在下雪之前,在悬羊固定活动的区域之外的合適位置,布置压枝吊脚套。
所谓的压枝吊脚套,就是將树压弯,藉助树干的弹力充当陷阱力量来源的套子,还得用树皮编织的绳索当所套绳。
等下雪了,跑山人布置陷阱的气味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散,再加上落雪的覆盖,就闻不出来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惊羊,然后將它驱赶离开原来的地盘,撞入陷阱中,这样才能將它逮到。
想要活捉悬羊,估摸著至少得提个把月时间进行布置。
若是按照老辈人的操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一件难度非常大的事情。
別的不说,树皮编织的套索,时间长了容易乾燥鬆弛,还容易断,根本不靠谱。
而且,布置陷阱还不是最难的。
更难的是,想要捕捉悬羊的人,还得掌握观山的本事儿。
所谓观山,就是通过观察山脉走向、地形地貌、植被分布等特徵,针对悬羊的习性,做出提前的预判,才能选出合適布置陷阱的地方。
观山一旦出现错误,多长时间的准备,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所以要活捉,那是因为,传说中的悬羊,一只最多能取三碗血,数量实在太稀少。
但其实,就以卫淮自己的经歷来说,並不是那么回事儿。
各种传闻,本就有矛盾。
就比如,悬羊若是真那么机敏,努尔哈赤也不可能凭藉一把弓就能將悬羊射下来。
卫淮也不可能用猎枪猎杀到。
还有,悬羊好岁也是比狗子还大一號的野物,那是跟山羊差不多大小的野物一只羊宰了,也能接到五六斤的羊血。
而悬羊,卫淮打到过的几只,最小的那只,也贡献了一军用水壶的悬羊血。
倒是悬羊的各种作用,卫淮倒是相信的。
他自己喝过悬羊血泡酒,身体的感觉確实不一般。
还有就是快速衰老的老葛,喝过悬羊血泡酒,吃过悬羊肉以后,却是精神了很多。
如果不是他觉得生活没多大意思了,选择跟狼群斗一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应该还能活上好几年,最起码上九十岁没问题。
但卫淮不愿意把悬羊当神兽看待,终究是有血有肉的野物,喜欢登上悬崖,
还是因为,悬崖是它们避难的场所,也因为石壁上能舔到盐碱的原因,跟香獐子会上树、上石崖躲避敌害是一样的道理,並不是仅此一家。
比较特別的就是用角掛树上睡觉这一点而已。
真要有这么难,悬羊也就不可能被打得那么少,他这两次看到的悬羊,都没有群势,是单独活动的了。
卫淮和孟川耐心地等著,哪怕菸癮来了,也不敢抽上一支,生怕气味惊动那只悬羊。
黑炭和馒头,更是被卫淮拢到自己身边招呼著,不让它们乱跑,弄出大的声响。
好不容易挨到傍黑时分,那只在在悬崖上反芻的悬羊,顺著崖壁踏到更高处,在那棵有枝头伸出的老树下站定,先是高昂著头,竖起尖俏的双耳,窥探周围的动静。
见没有异常,它这才对准要掛角睡觉的树枝,猛然纵身跃到空中,然后灵巧的將身体一扭,在半空中恰到好处地转过身子,咔一声,双角正好掛到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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