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死亡(1/2)
天禄站在佛爷身边,想了想,朝著佛爷伸出手:“佛爷,二爷夫人留下来的信你交给我保管吧!”
张启山转头看著身边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天禄,无奈地笑了笑,故意明知故问:“只是保管吗?”
天禄心虚,当然不只是保管。
他要拿著二爷夫人的信,找个时机解开二爷和佛爷之间的误会。
总不能让佛爷一辈子都被二爷误解吧?
反正天禄眼皮子底下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
“嗯……”
天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犹豫,他的目光不断地在佛爷的脸上打转,最后还是诚实地说道:“我也想找个合適的机会把信交给二爷,解开二爷对佛爷的误解。”
张启山伸出手在天禄的脑袋上拍了拍,天禄为他著想,他很开心,他朝著书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就在书房的抽屉里。”
张启山话音落下,眼前的天禄就噔噔噔地朝著书房跑去。
天禄轻鬆地在书房抽屉里找到了那两封信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没有急著立即去找二爷,否则二爷夫人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天禄回到房间將信压在枕头底下,等一个合適的机会。
深夜。
长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处处房门紧闭。
月光像是河水一般静静地在地板上流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
二月红抱著丫头,一家一家地敲著紧闭的木门。
“有人吗?还有面吗?”
二月红的呼声不断地在街道上迴荡。
但无一例外,整条街道没有一家麵摊的老板愿意起床开门,为二月红和丫头下一碗麵。
“二爷……”
丫头虚弱无力的手搭在了二月红的肩膀上。
她靠在二月红的肩膀上,朝著二月红轻轻摇头,嘴唇苍白,但掛著一缕浅笑。
“不用麻烦人家了……”
丫头翕动的嘴唇间漏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像是一只破损的陶笛最后的呜咽。
她的眼眶中没有泪水,月光盛满了她的瞳孔,发出了莹润的光芒。
二月红望著她,缓缓地垂下了不断在木门上拍打的手。
“二爷,陪我看看月亮吧。”
丫头伸出骨瘦如柴的手,仿佛想要接住这洒下来的月光,她的手腕在月光下苍白得透明,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了一般。
二月红抱著她在台阶上缓缓地坐下,手紧紧地搂著她的肩,两个人一同望著天空中的明月,呼吸声浅浅地交融在一起。
“二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丫头知道自己是熬不过今天这个夜晚了,有些想说的,没能说出口的,都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丫头……”
二月红望著空中那轮小小的淒清的月亮,眼眶通红。
“二爷,狐狸会变成月亮来找你的……”
丫头的声音坠入了流经长沙潮湿的湘江里,被流动的河水捲走。
“你不要伤心……”
她苍白的指尖从二月红的下巴上划过,一声长嘆被夜风揉散。
“我知道昨天你没有走,你都听见了……”
“对不起……”
“二爷……”
“有缘,我们来生再会。”
原本如絮一般轻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郑重。
二月红没有低头,他的手轻抚著丫头的头髮,丫头的声音却再也没有传入他的耳中。
二月红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丫头下一句话。
他只感受到了怀中越来越冷的身躯和断绝的呼吸。
……
天禄很少做梦。
但是今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因为只有做梦,才会让原本在长沙城的他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其实天禄也不確定这里是不是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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