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偿命(2/2)
宝剑的锋芒折射出他灿若寒星的双眸。
他不躲不闪地与眼前的二月红对视。
天禄忍不住从佛爷的身后钻出来,像只按不住的兔子,他对眼前的二爷说道:“偿命?佛爷为何要偿命?与佛爷何干!”
张启山又把天禄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篤定二爷不会砍了自己,但是他不敢篤定二爷不会砍了天禄。
哐当——
二月红手中的宝剑坠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山和天禄,决然地转身离开。
二月红走后,张启山拍著天禄的后脑勺:“去吃饭吧!”
天禄气愤地在餐桌上坐下,早餐余温尚存,他一边啃著三明治,一边说:“待会儿我就去红府把信交给二爷!”
张启山喝著咖啡,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闻言,他看了一眼天禄,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天禄点点头:“好!”
……
红府。
淒冷的寒气侵染著窗户,前厅正中央放著丫头躺臥著的棺材。
白色的绸缎掛满了整个红府,香灰和蜡烛的味道在红府头顶的天空中縈绕,久久不散。
二月红跪在蒲团上,手中的黄纸一张一张地填入火盆中。
他面无表情地盯著眼前燃烧的火焰,蜡烛的泪滴不断地往下流淌。
天禄走入了红府,他的脚踩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小道上,只觉得寒气沁入了骨髓。
他攥紧手里的信,上面用簪小楷写著“二爷亲启”。
没有留名,但是二爷应该能认得出来夫人的笔跡。
张启山的军靴在地板上发出了微响。
他摘掉了军帽,上前给夫人上了一炷香。
天禄也上前给夫人上了一炷香。
二月红的声音冷冷地传入天禄耳边:“这里不欢迎你。”
天禄看了看佛爷,又看了看自己,瘪了瘪嘴。
他伸出手,將信递给了二爷。
二月红跪在蒲团上,撩起眼皮,斜斜地朝著天禄望来,翩飞的长睫像是乌鸦浓黑的羽毛。
不看他手里的信,反而盯著天禄的脸瞧个不停。
天禄的冷脸快要装不下去了,他只能提醒道:“这是夫人留给你的信。”
二月红的视线终於从天禄的脸上挪开,落在了信上,他伸手將信从天禄的指尖夺走。
天禄和佛爷对视了一眼,朝著门外走去,將空间留给二爷。
二月红听著脚步声逐渐远去,拆开了手中的信。
熟悉的字跡映入了眼帘。
二月红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棺木。
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字里行间划过,一些字跡边缘模糊,仿佛还残留著泪水的温度。
满纸都是丫头放不下的叮嘱,一切的缘故都在信中解释了清楚。
除此之外,丫头再一次提起了周天禄。
没有特別的,只是嘱託他往后多照顾周天禄。
至於缘由,丫头並没有在信上说。
也许是因为丫头不愿意说,也许是因为丫头相信他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