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可拜相否?(1/2)
长安,城西,延平门。
一名骑著马,自俱兰城出发,中途不曾停歇,身穿安西军轻甲服装,髮丝,脸上皆沾染了黄尘的甲士自延平门而入。
沿著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过了朱雀大街,又拐到平康坊。
这人下了马,望向前方不远处一座门前两列金甲执戟卫兵森然肃立。
门环以青铜铸作椒图兽首,獠牙怒目衔著的朱漆大门。
大门正中的门匾是金漆绣边的“相府”二字。
而街道上的车马皆停在这座大门三十开外。
诸多緋袍、绿袍官员下了马车,手持拜帖,排成队伍。
军士无视了排队的官员,下了马,径直走向大门。
来到门前,他將毕思琛交给他的令牌递给了卫兵。
卫兵查阅放其入內,排队守候的官员用一副羡慕的目光看著他。
军士跟著门子入了门,门廊下飘荡的瑞炭暖香氤氳一处。
门子將其带到了耳房。
耳房中燃著火炉,两侧侯著进了相府緋袍官员。
这些在外人看来,身居高位,不可得罪的緋袍官员尽数低著头,缄口不语,生怕说了不宜的话语被站立在前方的管家听了去。
门子走到一名中年管家面前:“李先生,安西来的。”
相府管家李洪“噢”了一声:“何事?”
军士没有说话,毕恭毕敬的將一副信封表麵条框写著“李相亲启”四字的书信交李洪。
取过书信的李洪当即往主屋正厅而去。
宽敞的正厅內,当今大唐宰相跪坐於上首。
或是居家的缘故,他只穿了一件深棕色的圆领服,腰间束著玉带。
苍白面色带著病態的潮红,短须微白,眉骨突出,深陷的眼窝,锐利的眼神总给人一种带著审视之意。
他看著跪在於两侧,以儿子李岫(xiu)、御史中丞杨国忠、户部郎中吉温为首一眾大臣低沉的开口询问道:“標註了潼关山川河流高度、深度的地图可曾给圣人送去了?”
户部郎中吉温行了个叉手礼:“前些天已经给送去了梨园,圣人就著地图还与贵妃娘娘探討潼关的防守部署,曾言潼关乃是长安的门户,有了此图,不出梨园,便可知其排兵布阵。”
“恰逢安西军大破大食的消息传回,俱兰城以东尽归我大唐,圣人闻询,圣顏大悦。”
“连带著那名叫李寧的校尉夸讚了安西节度使好一会。”
匯报完,堂中陷入了沉寂。
李林甫闭著眼,把玩著戴在拇指上的深绿色玉扳指。
久久之后,对堂下眾人问道:“如此功劳,如此圣心,可拜相否?”
打破了沉寂的一句话让堂中陷入了死寂。
作为跟隨李林甫的人,他们太清楚李林甫对威胁到自己相位之人下手有多狠了。
早些年的左相李适之以及前太子妃之父,先任御史中丞,后任刑部尚书,有机会担任相位的韦坚就是死在他们的构陷之下。
李林甫道出的这句话,不得不让杨国忠、吉温等人思考李林甫的意思。
堂中静得可怕,外边廡廊下传来的脚步声却是打碎了这副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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