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我杀了老师？（2/2）

老人佝僂著身躯，费力的挪动到在地上安然熟睡的年轻女孩身边，望著那如同黑洞般的深渊巨口，最后一次盘膝而坐。

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著女孩那柔顺的银色白髮，即使他的皮肤已经毫无知觉，但是他还是能从过去无数次抚摸中，依稀找到那柔顺的手感。

“抱歉...维妮雅...老师我...还是没能做到...”

没有迴光返照，內心虽有不甘，但他依旧十分平静。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孑的抚摸，女孩紧皱的眉头渐渐放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你这小东西...”

老人略带笑意的沙哑声音响起，浑身的力气在渐渐流逝，眼皮逐渐发重。

“好像...有点...困了...”

“维妮雅...让老师...先睡一会吧...”

“就一会...”

『人生词条—英年早逝—已生效』

“模擬结束”

....

若有若无的安心感传来，维妮雅梦到自己正坐在一条游轮之上，和老师还有妹妹一起。

此刻的他们，正向著另一片未曾旅行过的大陆上前行著。

大海一望无际，波澜壮阔，时常有巨大的鯨鱼腾空而起，海面上时常游过五彩斑斕的巨大海豚，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逸。

只见老师从大海中钓上来一条十米多长的金枪鱼，从它那巨大的身躯上挖下两块新鲜的鱼肉便放走了它。

他们愉快的吃著新鲜无比的鱼肉，一边幻想著海洋的另一边有什么东西。

而下一刻，平稳的大海上突然翻涌著巨浪，天空被乌云覆盖，暴风雨席捲而来。

一头巨大的鯨鱼突然仰头，一口便咬下那渺小游轮的一角。

雷鸣闪电响起，她抱著妹妹，瑟缩在游轮的另一边，亲眼看著老师开启武道虚影与鯨鱼战斗著。

海浪翻涌，將老师拍入海中，大量鯊鱼游来，猩红的血液映出水面...

“不要！！！”

维妮雅猛然惊醒，从城市废墟中坐起身子，无助的环顾著四周。

残肢断臂，惨叫与废墟，天空之上不断笼罩的大嘴。

来自现实的记忆將梦境中美好的一切冲刷乾净，维妮雅回想起之前的一切。

记忆停留在自己將短剑狠狠插入老师的胸膛。

『老师呢？』

“老师！”

“老...师？”

维妮雅起身惊慌的叫著，转眼间，一具枯槁的乾尸盘膝而坐，右手缓缓举在她的身后，似乎是在抚摸著什么。

它身上的衣服，熟悉的刺眼...

“老师...？”

维妮雅轻轻呼唤，瞳孔颤动，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断裂的汉剑，无数奇怪的碎片，乾尸腰间悬掛的剑鞘...

“不...不是这样的...”

“不可能...”

“老师...老师！”

维妮雅不断否定著，眼睛四处环顾周围，似乎是想找到些什么，但脑海里却不断回放自己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不...不是真的...”

“我...我杀了老师？我杀了老师！是我杀了老师....”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