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369：杀不死的新娘（2/2）
卡姆勉强集中注意力，突然瞪大眼睛：“那是.神庙的印记？“
“不仅是印记！“伊恩一个侧翻躲过穿刺而来的金线，魔杖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这是一种似生非生的状态！“
小巫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情况。
哪怕伊恩实力碾压，鬼新娘依旧能从粉身碎骨以及别的状态下恢复，仿佛她就被恒定在了完整的状态，一切改变都没有意义，她都会归位。
“嘻嘻~”
鬼新娘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瞬，仿佛对这个词汇产生了反应。伊恩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魔杖尖端迸发出刺目的蓝光：“原形立现！“
魔法光束照在鬼新娘身上，映照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她的实体根本不存在！那些看似固体的部分，实则是无数微观金沙的迭加态。每粒沙都是一个微缩的太阳图腾，彼此间通过神庙胚胎的魔力共振维持形态。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伊恩终于明白了，“她同时处于存在与不存在的迭加态，只有观测者的意识能暂时固化她的形态！“
这样的科学，且略显ai的说法，卡姆自然不太可能理解的了，毕竟卡姆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巫师而已。
不过。
伊恩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仿佛印证他的推测，鬼新娘突然分裂成三个虚影，每个都从不同角度袭来。伊恩本能地挥杖防御，却发现其中两个是幻象——但在他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幻象又变成了实体！
“多重束缚！雷暴之击！灵魂震荡！”
伊恩咬牙，魔杖连挥。
三道高阶魔法同时轰出。雷光炸裂，锁链缠绕，灵魂波动冲击她的核心。鬼新娘的身体被炸成碎片，头颅飞出，四肢断裂，黑雾弥漫整个钟楼。
然而，仅仅三秒后，所有碎片在空中悬浮，如同被无形之手拼合。她的身体重新凝聚，婚裙完好，红纱轻扬，仿佛刚才的毁灭从未发生。
她依旧站在原地，红眸锁定伊恩，血口缓缓张开：“……献祭……不可逆……”
依然是那一副模样。
伊恩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判断确实没有错——她的“完整”是恒定的。无论被炸碎、石化、冻结，甚至灵魂剥离，她都会在瞬间“归位”。她的存在，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所锚定，不受物理与魔法的改变。
“她不是‘恢复’……”伊恩脑中灵光一闪，“她是……从未被改变。”
就像薛定谔的猫——在观测之前，她既是破碎的，也是完整的。但她的“观测者”不是我们，而是那个邪神胚胎。只要胚胎仍在孕育，她的“状态”就被恒定为“完整”，任何对她的伤害，都会在规则层面被“纠正”。
“原来如此，她是胚胎意志的延伸。要杀死她，必须先杀死‘她为何存在’的源头。”伊恩低声自语的时候。
鬼新娘也是抓住了机会。
鬼新娘再次抬手，血丝如鞭抽来。伊恩勉强闪避，却被一根丝线划中手臂，鲜血直流。
“伊恩先生！“卡姆突然扑过来推开了其实一直在防备的伊恩，一根金线擦着年轻人的脸颊飞过，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鲜血滴落的刹那，鬼新娘突然狂暴起来。
她不再歌唱，而是发出某种高频啸叫，震得周围建筑物的瓦片纷纷碎裂。无数金线从她体内爆发，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卡兰缠斗的举起魔杖。
“火焰之矛！”
他释放了一个效果很弱的古代魔法。
火矛射出，鬼新娘头也不回，反手一挥，火矛瞬间熄灭。她转身，红眸锁定卡兰，血口张开，似要扑来。
“抓住我！“伊恩一把拽住卡姆的胳膊，魔杖在空中划出炽白的轨迹。鬼新娘的金线如暴雨般刺来，却在触及两人的前一刻扑了个空——
“幻影移形！“
空间扭曲的剧痛中，伊恩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鬼新娘愤怒地撕开自己的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水晶核心。那核心上刻着的，正是黑袍女人脸上的符文。当视野重新清晰时，两人已站在孟斐斯城外的沙丘上。
远处城市上空的黑烟漩涡清晰可见，七个鬼新娘的身影正在不同街区穿梭。卡姆瘫软在地，脸上的伤口渗出金色液体。
“她、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年轻人声音发抖。
“一个信念的具象化。“伊恩检查着他的伤口，眉头紧锁，“只要神庙里那个胚胎还'相信'她存在，任何攻击都无法真正消灭她。“
卡姆的瞳孔开始扩散，金色液体正从伤口向全身蔓延。伊恩当机立断，魔杖抵住伤口：“净化一新！“银光与金液激烈对抗，发出腐蚀般的嘶响。
“我们.该怎么办？“卡姆虚弱地问。
伊恩望向远处的神庙，灰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解决信念的源头。“他取出之前在图书馆收集的知识水晶，里面浮现出七个光点的分布图，“先找到其他隐士会成员，然后——“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打断了他的话。
伊恩猛地转头，看到沙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朝他们延伸而来。脚印尽头空无一物。
但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新郎.等不及.亲自来迎娶.“
沙地上的湿脚印突然加速延伸，每一步都在干燥的沙粒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坑洞。伊恩的魔杖瞬间迸发出刺目的银光，在身前布下七重防护结界。卡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腿上蔓延的金色纹路已经爬到了膝盖。
“她她怎么能追出城“卡姆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时空锚点。“伊恩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监测符文，“那个胚胎在她身上种下了追踪标记，只要还在这个时代.“
话音未落，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旋转，如同水面被无形的石子击破。一只苍白的手从虚空中探出，指甲漆黑如墨，指尖滴落的液体将沙地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紧接着是第二只手，两只手掌扒住空气的“裂缝“，猛地向两侧撕开——
鬼新娘的头颅从裂缝中钻出，金沙从她空洞的眼眶中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的嘴角已经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螺旋排列的尖牙。
每一颗牙齿上都刻着微型的太阳图腾。
“找到.你们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兴奋了起来。
伊恩的防护结界如玻璃般层层碎裂。他拽住卡姆的衣领急速后退，同时魔杖甩出一连串古代如尼文。那些金色的符文在空中组成锁链，却在触及鬼新娘前就自行崩解——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在否定周围魔法的合理性。
“只有那个办法了！”
没办法。
伊恩只有祭出杀手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