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96效晋惠帝故事(4K,求订阅)(1/2)
第99章 096效晋惠帝故事(4k,求订阅)
大司马门,为台城南面正门,王镇恶早已等在门楼上。
如今守卫台城的,並非建康禁军,而是追隨刘义真南下的將士。
此时宫门已经落锁,但王镇恶还在等著徐羡之,当他远远望见徐羡之行来,赶忙下令打开大司马门,放徐羡之入內。
“徐僕射,事情如何了?可有不开眼的人反对废立?”王镇恶好奇问道。
“中庶子多虑了。”徐羡之摇摇头,拱手:“羡之还需入台擬詔,先告辞。”
王镇恶问:“是否要派人护送?”
“不必,我只是擬詔而已,又不是去威逼天子。”徐羡之笑道。
说是废立,其实他们面临一个问题,太后陈归女早在二十八年前就已去世。
如果没有太后,又该由谁来下詔废天子,谁又有资格下詔废天子。
好在晋朝曾经发生过一次內禪,因晋惠帝的生母武元皇后杨艷与继母武悼皇后杨芷先后早亡。
八王之乱中,赵王司马伦想要篡夺皇位,就面临了同样的困境。
他於是逼迫晋惠帝下詔禪位,晋惠帝本人则退居太上皇。
这也是正统王朝中第一位禪让的太上皇。
秦庄襄王嬴楚是在嬴政称皇帝后,追封的太上皇,至於刘太公,则完全是父凭子贵。
据晋惠帝自己后来说,义阳王司马威当初硬生生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手中抢夺了璽綬交给的司马伦,於是在復辟后,晋惠帝执意要处死司马威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徐羡之入宫请的这道詔书,並非废帝詔书,而是禪让詔书。
天子司马德宗『主动』把皇位让给琅琊王司马德文。
当然,这一次可要比晋惠帝禪让要平静许多。
由於司马德宗不能视政,且在刘义真入朝辅政后,尚书台大权独揽,所以印璽就在尚书台保管著,徐羡之只需假借司马德宗的名义,擬詔用印即可。
来到尚书台,徐羡之匆匆写下一道禪让詔书,而后自行用印。
盖了印璽,司马德宗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了这道詔书。
许久,徐羡之奉著詔书归来,在王镇恶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琅琊王府外,人头攒动,正是刘义真带著一眾大臣上门劝进。
然而王府大门紧闭,司马德文躲在府內,不肯应声。
刘义隆是东晋的彭城县公,也在劝进的人群之中。
等了许久,不见里面的动静,他小声地问刘义真:“阿兄,如今都快一个时辰了,若是琅琊王执意不肯相见,又该如何?”
刘义真轻声回道:“只待徐僕射奉詔而来,他自会出门。”
他其实也知道司马德文这时候根本就不可能相见,那样会显得太心急。
总得给人家一个台阶下,譬如徐羡之请来圣旨。
不多时,有人最先高呼:“是徐僕射的马车。”
群臣骚动,待马车停稳,徐羡之跳下车来,举著圣旨道:“詔书来了!”
与此同时,琅琊王府內。
司马德文闭目养神。
看得司马茂英都替他著急:“诸位大臣盛情难却,父王何不出门相见。”
司马德文不语。
“父王.”司马茂英还要再劝,却遭王妃褚灵媛训斥:“你父王自有主张,莫要扰了他的安寧!”
司马茂英委屈地扁著嘴,不再发一言。
司马德文睁开眼,抚著王妃的手背,嘆息道:“今日之事,实非孤所愿,奈何刘氏逼迫,孤不得以而为之。”
他真的不想落一个弟夺兄位的名声,也不想让司马氏的江山亡在自己手上,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褚灵媛宽慰丈夫:“大王问心无愧,青史自有公论。”
司马德文听了妻子的安慰,心里好受了许多。
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有管事匆匆前来报信:“大王,门外有旨意。”
请来了圣旨,司马德文不能再避。
“罢了,这亡国之君,还是由孤来当。”
说罢,司马德文起身走向前院,司马茂英也跟了过去。
其实司马德文看得很开,如果不是刘裕,他们司马家的江山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丟了,而且是丟在他的手上,是他数次亲征桓玄,被人打得大败,桓玄才能入主建康。
甚至就连东晋第二位皇帝晋明帝司马绍在听王导提起司马家的创业之路后,也曾掩面伏在坐床上,感慨:若如公言,晋祚復安得长远。
曹魏篡汉,曹操是有再造汉室之功,天下也是曹操自己打下的。
司马家没有再造魏室之功,尚且能够篡魏。
刘裕再造晋室,这是无可否认的事情,刘氏自然也能篡晋。
所以原时空中,司马德文在写禪位詔书时,才会跟身边人说:桓玄篡位时,晋室已经失去天下了,因为有刘公,才延长了將近二十年的国祚。我今天做这件事,完全是心甘情愿。
当然,此举也有可能是为了保命,想要传到刘裕的耳朵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司马德文是个聪明人。
所以刘裕,刘义真父子才敢於行废立之事,把他扶上皇位,而不用担心自己挑了一个刺头,屡屡与他们找不痛快。
王府正门缓缓打开,门外,原本还焦急等待的大臣们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司马德文走出府门,司马茂英躲在里面翘首望去,昏暗的灯火下,一名相貌俊美的少年站在首位。
『他就是刘二?』司马茂英心中暗道:『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刘义真不知道有人在偷偷打量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司马德文的身上。
“琅琊王,有旨意。”徐羡之高举著詔书道。
“臣接旨!”司马德文,连同刘义真等人无不行礼。
徐羡之高声宣读道:“朕在位二十有三年,遭天下盪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復存,方今南北暌隔,彼此相持,黎庶不安,盖朕失德之故,夫大道之行,选贤与能今禪位於琅琊王,一如惠皇帝故事。”
待徐羡之宣读过詔书,司马德文却道:“臣惶恐,不敢奉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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