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部落图腾（1/2）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空乌云密布，雨幕连绵不绝。

原始森林南部，耸立著一株十数人才能合抱的巨树。

以巨树为领地核心的原始部落在此处生息，巨树下方便是部落的祭祀场。

巨树曾遭受雷击，树心燃成空洞，却依然顽强地活著。

一座图腾立在树洞中，石质，卵形，一人多高。

其上绘有禽纹，笔触粗獷，色如血焰，透出一股凌冽的荒蛮气息。

立在树洞之中的图腾，平日受树庇护，免受风雨侵蚀。

昨夜雷击再至，图腾与树休戚，巨树无恙，未曾起火。

图腾却如同替巨树受了这一击般，顶部焦黑一片，烧灼痕跡遍布，图腾纹被雷击灼痕切为数段。

与雷击同至的，还有百里石的灵魂。

百里石，来自遥远的世界。

初至此地，发现自己附在一座图腾之上时，他以为自己是没睡醒。

用了一夜时间接受现实后，他判断自己变成了某种灵，开始发出呼喊，试图和周围的原始人沟通。

可惜，祭祀场中，没有原始人对他的声音有反应。

包括那个瘫坐在百里石前方的老人，百里石知晓他是这个部落的巫。

因为雷击之后，他多次试图以自身的血来修补图腾。

然而，即便是巫的血，涂在图腾上，也不出一刻功夫便会干涸脱落，无法渗进图腾。

雷击的灼痕如同蚀刻在图腾之上，无法抹去或是掩盖。

当巫挣扎起身想要再度尝试时，一旁静立一晚的年轻部落首领动了，他握住巫持骨片的手，阻止巫再度划破手臂。

巫发出虚弱而强硬的吼叫，百里石隱约能理解部分含义。

“…不…復原…庇护…失去…死…”

巫边吼边用手中木棍在年轻首领的头肩胡敲乱打。

年轻首领挺立不动，任其敲打。

部落已经失去图腾的庇佑，领地会在雨中逐渐寒冷。

如果再失去巫，部眾四散逃去，部落便会在这不知休止的大雨中消亡。

待巫逐渐冷静下来，年轻首领看向祭祀场，偏头示意等待著的部落战士向前。

寒冷会加大食物消耗，原本的储备肯定不足，年轻首领决定冒雨组织狩猎。

战士们走进树洞，百里石数了一下，十七个。

年轻首领握紧手中骨矛，在巫面前弯下腰。

巫从头上取下一片羽毛，嘴唇翕动，羽毛无火自燃。

他用燃烧的羽毛在年轻首领额头绘上战纹，形如羽翼。

战士依次上前，本该倏忽燃尽的羽毛，却直到巫为最后一位战士绘上战纹才化为灰烬。

百里石看著这完全违背常识的一幕，即便现在自身的存在也不科学，他还是大受震撼。

这个世界原始而奇特，並非只有落后与野蛮，还存在一些他原本世界没有的神异力量。

虽然百里石只能看著，但他依然难以抑止地对战纹、巫、部落、战士以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好奇起来。

……

四名战士留下负责守卫祭祀场。

另外十三名战士在年轻首领的带领下，在森林中搜索狩猎。

他们本是最轻灵的部落战士，晴天时，在图腾与战纹的加持下，能够迅捷地在大树间纵跃飞掠，投矛猎杀猛兽。

现在却不得不顶著滂沱大雨，在满是枯枝腐叶的泥泞林地蠕行。

部落战士不会退缩，只会奋力向前，取得猎获。

……

天黑之后，外出狩猎的队伍返回祭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