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请君吞龙(1/2)
“不是,你捂我眼睛干嘛?”
季明服了,顾青禾说要脱的瞬间,萧婉兮居然扑过来捂他的眼。
“殿下,不能看!”
“?”
他堂堂正正贏来的眼福,凭什么不能看?
“那你按住她,別让她脱不就好了。”
“不行,我想看!”萧婉兮说得振振有词。
她倒不是馋顾青禾的身子,她只是不理解,大家同为女人,为什么胸前的器量,差距这么大?
她想知道,顾青禾那浮夸下流的起伏,到底有没有水分。
她在宫中当值时,就曾听宫里的小姐妹们说过,一些想要上位的宫娥妃子,会往自己的襟里填塞絮帛,妄图以虚张声势博取圣眷。
这么干的,据说还真有几位得逞的。
那些一日获享荣华的妃嬪,皆是擅逞口舌之利,基本功无比扎实,虽在坦诚相见时令帝王大失所望,却另有绝技挽回圣心。
当然,更多的弄虚作假者,则是以欺君之罪论处,翌日就被拉出去砍了。
“就许你看?”季明听萧婉兮说得理直气壮,颇感无语。
“殿下,你身子不行,还是悠著点吧。”
“谁说我不行?我怎么不行了?”
季明不乐意了,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污衊?
好像他坐在轮椅上就不能办事了一样,只要他想,他隨时都能站起来!
似乎被季明说动,萧婉兮那妮子的手,终於从他眼前移开。
“殿下,你看吧,青禾道长脱完了……”
“你还真以为我那么想看不成?”季明睁大眼,却是愣住,“不是,脱哪了?”
这不还是穿著道袍吗?
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出尘脸蛋儿,配上那呼之欲出的下流曲线。
一副清心寡欲又恬不知耻的样子。
和他被捂住眼睛前,一模一样啊!
顾青禾將方才从萧婉兮处贏来、又被季明收缴的食盒重新揽入怀里,双臂环得紧紧。
察觉季明探究的视线,顾青禾自证清白似的腾出了只手,指了指萧婉兮。
“脱了,在那。”
季明不解的转过头,然后就看见了萧婉兮拎著玄色道袍翻来覆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著:“没塞絮帛……不对!要做手脚也是在胸衣上做,谁会在外袍上搞这些啊!”
隨即,她兴致缺缺地拋下衣物,学习借鑑的想法,却是落空。
季明將道袍拾起,试了试手感,奇怪地看向顾青禾道:“你穿了两件?”
“好多,件。”
“为啥?”
难道就是为了和他赌棋时,专门用来一件一件脱?
也太卑鄙了吧。
“冷。”
然而,女道姑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个完全出乎季明预料的回答。
季明愣了愣,把道袍递还。
“穿回去吧。”
“吃的……”顾青禾护住食盒,显得犹豫。
“给你了。”
“你人,好。”
居然被发好人卡了……
季明正失笑摇头,下一刻,却猛然发现不对。
这顾青禾小手不是很乾净,怀里塞得满满当当还不知足,竟还伸手偷摸的捞他身旁箩筐里堆放的零嘴。
这是想发好人卡麻痹他,而后暗度陈仓?
岂有此理,把他当成萧婉兮那个笨蛋了嘛!
“且慢!”季明当即阻止,伸手按住箩筐边沿,义正言辞,“我说的『给你',单指你从萧婉兮那儿贏的份例!这箩筐里的,你可没贏!”
这女道姑看著老实,小心思偷摸著还不少。
“哦。”女道姑头顶那根翘起的呆毛,隨著季明的话音起伏,蔫蔫地垂落。
“不过——”季明话锋一转,从筐底勾出半包糕点晃了晃,“每陪我下十局,可取走一样,若是能贏我……”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从琳琅满目的果脯蜜饯上划过,“那就整筐都归你!”
话音未落,女道姑“啪”的一下坐至了棋盘前,呆毛迎风抖擞,似柄出鞘小剑。
“来吧,快点。”
得,还催促起他来了。
真拿这女人没办法。
季明好笑的看向顾青禾,像是看见了不断跳动的经验。
又是丰收的一天——
【经验值(棋)+1】
【经验值(棋)+1】
【经验值(棋)+1】
……
距冠礼大典已过月余,大晟朝堂那场荒唐的闹剧,隨著密探的信纸,被呈至各国王庭的案头。
夏朝。
夏帝年幼,皇太后垂帘听政,总揽大权。
她倚在软榻上,蔻丹轻点密报上的“贗太子自挖剑骨剑种,真太子炼化未果,晟朝国运已失”,笑得前俯后仰,丰腴身子不住颤动,险些笑出泪来。
她招来暗卫。
“派人去晟朝,若能寻到这位贗太子,便送他一份大礼。”
纵使是把已经废了的剑,但若用来对付晟朝,也可以是一把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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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王帐。
赤色狼旗猎猎作响,赤膊的拓跋可汗摩挲著密报,鹰目中闪过的情绪颇为复杂。
“十数年的刺杀,竟然冲的全是贗品去……晟帝这个老狐狸!”
“这贗太子倒也是命硬,那么多次劫祸都险死还生,前阵子蚀穴幽砂得手,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是靠著碎骨破局……”
“不过,若按密信所言,如今他死不死都无关紧要……那个真正破军吞龙的人,乃是从剑宗归来的真太子……但是,冠礼大典上的表现,也太逊了吧?”
“难道又是那老狐狸的故布疑阵?”
“对!一定是这样的,断然不会有错!”
“將来能踏碎十国王庭的人,绝不可能那般不堪!”
“定又是那老狐狸精心编排的戏码!所谓炼化失败云云,不过是混淆视听的幌子!”
与晟帝斗了那么多年,他自是不可能再上这般浅显的当!
还什么大晟女武神池夏容回京护卫贗太子,北境防线因此空虚,正適合出兵?
陷阱!统统都是陷阱!
晟朝狡猾,不可轻信。
兴许连贗太子与晟朝的反目,都是骗局。
不,不是兴许,是一定!
拓跋可汗虬结的肌肉在烛火下起伏,世人皆道他是鲁莽武夫,却不知他最爱的就是动脑!
沉吟中,他翻至下一封密报,其上明晃晃写著——
“池夏容护送贗太子,原定前往天堑关,昨日突然改道梨洲”。
他猛地攥紧信纸,暗道一声果然!
这看似仓促的变道,无疑是晟帝棋局上最最关键的落子!
要是换个脑子不好使的人来,此刻怕不是已经兴高采烈的出兵了吧?
却不知梨洲水道四通八达,正是驰援北境的最佳阵地!
池夏容不在,大晟剑种消失,国运动盪,池家与皇室嫌隙日深,钦天监与新册储君甚至传书给他,说与他里应外合,拿下北境……
此番种种,换个人坐他的位置,怎么可能忍得住?
也多亏是他持重安邦,这才耐下性子,於眾多真真假假的情报中,抽丝剥茧,寻到真相!
梨洲距离狄晟两国边境,全力行进,不过两日距离。
而密报的消息又有滯缓,等到他看到时,说不定池夏容已经带著贗太子於边境布下天罗地网,就等著他一头栽进去!
对於那个晟国的贗太子,拓拔亦是多有忌惮。
那傢伙两年前还未入冲虚时,就已从军歷练,锋芒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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