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银之试炼（1/2）

第187章 银之试炼

“没问题。”

百里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好像只是在接受一场最寻常不过的邀约。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森罗万仞】的呼吸骤然停滯。

喻一倒插於原野之上的万千刀剑上，那原本若有若无的与颤动全都夏然而止。

空气凝固了，灵子停止了流动。

就连风也全都消散殆尽。

“在开始之前—”

市丸银的瞳孔中闪过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出声说道。

“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我的神杀枪，最可怕的地方，从来都不是它的速度，也不是它的长度，而是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百里晨的动作打断了。

只见百里晨掌心的灵压骤然收束。

光芒一闪，一柄胁差凭空凝现。

那柄刀的形制，与市丸银手中的【神枪】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別是，它通体漆黑。

宛若一段被从永夜中斩落的虚无，连周围的光线都被其吞噬。

市丸银的声音硬住了。

看著百里晨那副早已洞悉了一切的神情，他虽没说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知道。”

百里晨开口。

轻轻抚过由【万形】变化而成的【神枪】的刀身，他沉声说道。

“我的能力，是复製並解析所有我曾触碰过的斩魄刀。”

“所以我很清楚，神枪真正的恐怖，在於它解之后。”

“刀身伸缩的瞬间，它会化为致命的微尘。”

“而刀身之內，藏匿著足以溶解並崩毁细胞的剧毒。”

“那便是为了杀死『某人』所特意磨礪出的———“”

“真正的『杀神之枪”。”

话音落下的瞬间。

市丸银眼底里最后的一丝动摇、最后的一分戒备、以及最后的一点偽装·-彻底烟消云散。

他笑了。

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狐狸笑脸。

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释然的、几乎要流下泪来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终於有第二个人，窥见了他灵魂最深处的毒。

而下一秒。

他手中的【神杀枪】便猝然消失。

没有己解的吟唱，没有灵压的爆发，甚至没有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

它就那样，凭空不见了。

快！

这个字眼甚至来不及在百里晨的脑海中成型。

身处【森罗万仞】的领域之內，他的感知被提升到了极致，每一颗灵子的跃动，每一缕风的轨跡，都清晰如掌纹。

然而他所能捕捉到的，仅仅是市丸银眼底一丝的寒光，以及—“

一道贯穿了【森罗万仞】的、绝对的虚无。

理论上的“知晓”，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体感”，终究是两个维度的概念。

他的瞳孔，在那道虚无抵达前千分之一秒，骤然缩成了针尖。

噗一一！

那並非利刃入肉的闷响，而更像是滚烫的烙铁按进了冰块，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爆鸣。

百里晨的身形猛地一僵。

他缓缓低下头。

自己胸前的一处，空了。

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狞地贯穿了他的胸膛，边缘光滑得不可思议。

没有喷涌的鲜血。

因为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血管与肌肉都已被腐蚀消融。

零点几秒的死寂之后，滚烫的腥甜终於后知后觉地涌上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