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0：詹姆·波特青春版（三合一）（1/2）

第132章 130：詹姆·波特青春版（三合一）

这里是奥利凡德魔杖商店。

这里有钻入髮丝的烟油味，洒满地面的类似生薑、芹菜汁混合的液体，蒙上了好几层半透明布料的魔杖柜檯，像是火灾后灰濛濛的一切。

当然了，还有一位瘫坐在地上的，手里捏著一根只剩半截烧火棍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一一英国数一数二的魔杖製作大师，奥利凡德先生。

“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奥利凡德先生吐出一口黑烟，木然地望向正在努力控制风儿吹走焦味的布莱恩。

“我不知道，奥利凡德先生。这个问题太大，太远了。

“比起这个，您不如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一一您为什么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座人形黑煤球雕塑？以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莱恩一边说，一边庆幸著自己在最近学会了微风咒。

他下班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对角巷，连汤姆递过来的低度数小麦果汁都只是匆匆喝了一口，就奔著奥利凡德魔杖商店而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嗅到了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焦味。

一推开门，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纵火抢劫案现场一一好在店里的魔杖和奥利凡德本人都没事一一拋开它们看上去统一进行了全方位做旧处理这一点的话一否则他就要报警了。

隨著他手里魔杖的牵引1，屋子里凝滯的空气终於开始流动，路过的行人们纷纷侧自而视，捂著鼻子远离了店铺大门。

等布莱恩的视力从二点零恢復到五点零的时候，奥利凡德先生终於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他手里的烧火棍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哀嚎，永远的离奥利凡德先生而去了。

奥利凡德先生无力地朝著消散的灰烬张了张手，沉默半响，才慢吞吞地挪到了柜子后边，扯了扯一根从天板上掛下来的细绳，说：

“布莱恩先生，对不住。恐怕我让你白跑一趟了。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邀请一一给你的魔杖做一个外壳一一所以，在给你写信之后，我就立刻开始著手这件艰难的工作一一上次我就记录下了你魔杖的数据。

“但—-正如你现在所见，这是一场让人怀疑人生意义的重大失败。十七种方案，六次断裂，十一次爆炸-魔法部的雇员来拜访了三次一一因为我妨碍了附近商铺的正常营业...噢，罚金..

“咳，总之———抱歉，请你原谅我这个自大的傢伙。”

奥利凡德先生保持著愜愜出神的状態做解释的同时，商店里的天板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发出了嘎哎嘎哎的声音。

接著整个天板就突然朝著两侧裂开了一一和一块巨大的硬质，被孩童的手用力撕扯成了两半似的。

一缕下午五点的光亮射入室內，同时到来的，还有一股巨大的吸力。

仿佛有个人正拿著一根吸管，插进了奥利凡德魔杖商店这个大罐头里，罐头里的一切一一粉尘、液体、奥利凡德先生鬍子上的灰尘、惟慢上的污渍一这些布莱恩微风咒挥之不去的粘稠的东西，在巨大吸力的作用下，终於顺著烟囱一样的通道，呈螺旋状颗合著流向了房檐。

布莱恩一边听，一边欣赏地看著这一幕一一他敏锐地察觉到现在房檐上和房檐下的魔力浓度不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奥利凡德先生拉了一下那根绳子之后发生的变化一一这也许是某种独属於魔法的虹吸效应。

等等这会不会就是汤姆喝酒速度奇快的原因？

“不算白来，奥利凡德先生。至少我学到了一种清洁屋子的绝佳办法。”布莱恩安慰著说，“比起魔杖的事情，您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他听到刚才的消息，其实心里没感觉多失望一一大概就等同於，赶到超市打算购买折扣力度有史以来最低的奶酪时，却发现奶酪已经被哄抢一空了一一就只是这样。

说到底，奥利凡德先生的这次失败於他本人而言，只是自己的魔杖可能会穿不上一件本来也不一定存在的衣服这真的没什么好可惜的。

但对奥利凡德先生本人而言，这显然算是一次生涯中里程碑式的挫折一一他的黑眼圈、蓬蓬头、时不时走神的美妙精神状態都很好的进行著无声的证明。

“噢—睡觉—你说得没错，我的確该合上眼休息一段时间了。”奥利凡德先生颓唐地爬上了他的睡椅，把脸埋进软垫里，闷闷地说，“晚安，拜託你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布莱恩担忧地看著奥利凡德先生一一这位老先生是为了给他的魔杖製造外壳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一一付出了一大堆心力、劳力、以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原材料（他注意到桌上的盒子里放了闪闪发光的鳞片和龙的心臟）。

就这么离开他实在是做不到，有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心灰意冷的奥利凡德先生变得高兴些呢？

一个合理的、成熟的设计方案？

这当然可以，但他本人对魔杖製作方面的知识一概不通，仅有的了解也仅仅是针对魔杖木材和原材料的一一不同的魔杖適用於不同性格的巫师，而有些杖芯则不支持使用部分魔法。

他突然想到了奥利凡德先生朋友们寄来的信，便试著询问道：

“既然您在寄信之后就立刻开始了尝试，那您的老朋友们是不是也和您有相同的习惯？他们会不会找到了好办法？”

听完布莱恩的话，奥利凡德先生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他两眼放光，露出了见到食物时抓耳挠腮猴子才会露出的表情，一边用欣赏地视线盯著布莱恩，一边怪笑著说：

“他们给你寄信了？我就知道，一群成天手痒难耐、坏的老东西一一哈哈，他们当然有和我一样的习惯-对极了，那群傢伙现在一定也正在灰头土脸的怀疑自己！

“我这就写信嘲笑他们，哈哈！

这和布莱恩预想的画面有很大出入，但奥利凡德先生明显恢復了状態一一就连他的鬍子，都从巴巴的状態回到了向上翘起的姿態。

一个人的失败难以承受，一群人的失败—..其乐融融？

“真高兴您重新振作起来了。”布莱恩感慨著说，“但——万一啊，万一，

您的哪一位老朋友成功了呢？”

奥利凡德先生隨意地摆了摆手，说：“不，不可能。他们的水平我一清二楚，我都搞不定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

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了几分，鬍子一抖一抖地，开始小声嘀咕起来『格里戈维奇那傢伙会不会————”『会———会吗？”『不，不会吧————”『会——”“不会——”“——”

奥利凡德先生突然抬起头，眼晴快瞪得和家养小精灵一样大了，表情严肃地说：“看来我要闭店营业一段时间。”

“您打算去哪儿？”布莱恩说。

“德国。”奥利凡德先生一招手，柜子里探出来一只旅行箱，“找一个叫做格里戈维奇的魔杖製作人，等我的好消息吧，孩子。”

他说完就飞一样的拎著箱子衝出店去，好似要丟下自己的魔杖商店不管不顾，布莱恩紧跟其后，提醒道：“您还没关店呢！”

“噢，对！多亏了你的提醒。”奥利凡德先生拍了拍脑袋，转过身，用魔杖射出一道光束，“等我的好消息！”

一道魔法柵栏咔一下从小门上落下来，上面还写著闭店声明。布莱恩看了看门，转过头，发现奥利凡德先生只剩下背影。

“巫师的体质就是好啊。”布莱恩不由地感慨了一声，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现自己突然无事可做，“既然如此———-那就去喝一杯吧。”

刚才经过破斧酒吧的时候，店里真是热闹极了，好像是在举办什么纪念日那一定是个很大的日子，店里的某一款酒居然免费畅饮一一破斧酒吧可是匯聚了全英国最出名酒鬼的豪饮达人聚集地。

汤姆最近大概是发財了，才会搞出这种做慈善似的活动。

只是实验性地喝了一小口（汤姆：喝下一品托，奖励一百金加隆，谁都可以，快来试试吧！）那种散发著腐烂木桩气味的啤酒，布莱恩就失去了挑战欲望。

他完全明白了，汤姆並不是在做慈善，而是惩罚每一个对自己酒量有信心的客人一一甘普陈年交际酒，非常陈年，但一点儿也不交际。

得益於过人的味觉，布莱恩浑身打颤地朝著垃圾桶里吐出一口酒水，急忙喝了口果汁压住唇腔间嗨涩的滋味，艰难地说：

“我这一趟真是来值了，汤姆。麻烦你给我介绍介绍，这个甘普陈年交际酒·-到底是什么来头？和甘普变形法则有关係吗？”

甘普变形法则里提到过，巫师没法凭空造出食物一一但这些食物里並不包括基础的酒、饮用水、调味汁一一似乎难以捉摸脾气的魔法小精灵们一致认为这些东西应该归到无营养价值的范畴里。

魔法，真的很难用逻辑去解释，就像你没法用数字去计算一只混杂了几百种顏色的调色盘，或许部分可以，但剩下的一大半就让人无能为力。

或许，这款酒就是把所有变出的调味汁、酒水混在一起的產物。

“哈哈哈哈哈！”汤姆没有回答，而是延续著狂笑著拍桌子的动作，他呼出的气流在漏风的牙齿作用下，发出了哨子一样的声音。

由於这个恶趣味的酒吧老板哄骗自己喝下了难喝得出奇的啤酒，布莱恩也同样恶趣味地想著一一汤姆肯定能轻易制服海格那只爱音乐的三头犬一一它只需要在大狗齦牙的时候同时齦牙，然后呼呼吹气，问题解决。

“不，和那个甘普完全没有关联。甘普陈年交际酒的推出，只是为了纪念破釜酒吧，成功在第一任魔法部部长尤里克·甘普手里活下来一一那个带著银色假髮的丑傢伙。”

汤姆笑够了，开始展现出自己专业的一面，

“你知道的，破釜酒吧成立於保密法实行的两个世纪之前。那时候麻瓜们可以隨意进出这里，而且会受到全体巫师的欢迎一一但他们很快就会因为融入不了巫师的话题主动离开。

“他们甚至会因此扔下大半杯店里招牌的蜂蜜酒！”

“完全可以理解。”布莱恩深以为然地说，“毕竟他们不知道酒里加有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如果他在还没接触到魔法世界之前，走入一个位於不列顛的又小、又窄的酒吧，发现里面是一群穿著怪异袍子，说著—

嘿，哥们，我昨天在喝醉之后发现一一火龙的鼻毛居然可以当作牙籤来使用！你说这个发现，能不能让我的名字登上巧克力蛙画片？”

又或者-

——

“该死，我前天刚买的横扫扫帚又掉毛了一一因为我的女儿天天用牙齿咬它的杆子，就算我把扫帚放在天板上也一样！你问我什么时候有了女儿？噢，我是在说我家的猫狸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