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频阳公家事(1/2)
第100章 频阳公家事
扶苏道:“父皇当年也在这里与频阳公洗浴?”
王翦感受著热水的温暖,长出一口气,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细想来应该是在吕不韦死后,老朽护送还是秦王的始皇帝去了驪山。”
扶苏坐起身,擦洗好便换上乾净的衣裳,耳边是频阳公的话语声。
王翦坐在桶中接著道:“那时是在驪山上,秦王想要看看当年留下来的宫殿,在那驪山上有一座温泉,用甃石圈起来的池子,始皇帝说那是温汤……”
扶苏道:“扶苏可带老將军再去一次。”
王翦摇头道:“不去了,那驪山温泉宫都已荒废多年了。”
扶苏准备离开了,见老人家还在热水中泡著,不过此地有老將军的家僕候著,扶苏没有再打扰,而是转身离开。
走到屋外的时候,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才感觉整个人畅快了不少。
从潼关带来的些许醉意此刻也没了。
夜里,风更冷了,扶苏坐在这里的院落中,屋內又传来了频阳公的话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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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老人家说著赵国李牧的事,以及当年与赵国之间的战爭。
说来也有些后怕,当初的王翦没有把握打贏李牧,只不过李牧却被当时的赵王害死了。
为此,王翦每每想到李牧的结局,他就会害怕。
他担心他回秦之后,也会遇到李牧遭遇过的事。
相较於先前的话语,扶苏觉得频阳公眼下所言的这些,应该都是真话。
难得听这位老人家说真话,扶苏自然是很愿意听的。
只不过这真话说著说著,王翦又说起了他如何如何的难,还说始皇帝如何的英明,如何的知人善用,如何的运筹帷幄,他王翦能够有今时今日,都是始皇帝之功。
扶苏倒是更希望有人能够劝諫,有人能够时常告诫,因此,扶苏在心里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当作自警自醒。
老將军余下的话语,听起来似乎时远时近,大概是人在走动。
而后话语略带疲惫,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话语声停顿了片刻之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嚕声。
“公子,频阳公睡下了。”
扶苏頷首,这才离开。
翌日,扶苏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已快晌午了。
频阳的宅邸真的很大,扶苏早早睡醒,在这座宅邸內跑著,顺便看著这座大宅的模样。
既然频阳公打算將这座宅邸送了,扶苏倒要好好看看这座私產。
余下的几天,扶苏依旧住在频阳县,甚至还藉此认识了王翦的几个亲眷,以及王家的其他叔伯。
王翦的家庭很简单,简单到將来王翦过世之后,王家一定是王賁说了算。
等到关中再一次飘雪的时候,扶苏才离开频阳县。
王翦又一次送別了自己的孙女与公子扶苏,笑著抚须站在村口与几个乡里的老爷子,还有老婆婆说著话。
大概都是一些打趣的话语,说是孙女在窝冬时节带著丈夫来看望频阳公,那是有孝心。
公子扶苏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王家有这么一个女婿自然是不吃亏的。
回到宅院中,王翦让人关上了家门,他拄著拐杖蹙眉看著一眾王家的亲眷,这些人有的人是王賁的兄弟,有的是王賁堂兄弟,或者是各个旁支的女子。
王翦沉声道:“谁与公子说了王离之事,还有谁向公子求情,让王离从上郡回来的?”
频阳公的话语声带著威严,与先前相比公子还在时相比,他老人家的语气多了几分威严,中气十足。
王賁不在此地,王翦也清楚,王賁自然不会让家中亲眷向公子扶苏求情。
要求情,王賁他早求情了。
王翦瞪眼看著满堂亲眷的,喝道:“老朽只希望你们各家的能够平安,你们让王离回来做什么?”
正有人要说话辩解,就被旁人拉住了。
宅院內的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
王翦接著又道:“你们与公子提王离是想做什么?是觉得公子让王离回来,是为了討好老朽?”
眾人纷纷低著头,这里面也有像王賁那样已是两鬢微霜的人,也有像公子扶苏那样年轻的人。
“还是说你们这些人现在说动公子扶苏让王离回来,再与王离说我们王家幸得有你们这些人向公子扶苏求情,让他从上郡回来,往后你们就可以借著这个恩情与王离討要好处?”
王翦的话语声很重,已有不少人跪了下来。
“还是你们觉得老朽活不了几年了!”这一次王翦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正堂內的所有人纷纷跪下。
当即有家僕递上一卷竹简,书中所写都是向公子扶苏提及王离的人。
这些人的一言一行,家僕可一直都记著,这里的家僕也都对频阳公极其忠心。
別看频阳公这些天一直陪著公子扶苏,但宅邸里都发生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王翦將手中的竹简丟在地上,眼神中的失落之色更重,他道:“老朽就不一个个说了,但凡有与公子扶苏说起王离之事的人,自己去领两百金,往后再也不是我王翦的族亲,再也不入我王翦的家门。”
话语落下,王翦转身离开了正堂。
频阳公没有指名道姓,让谁离开王家,只是让他们自觉离家,从此不再与王家往来。
如今王家是关中最显贵的人家,王翦自然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而得到了公子扶苏承诺之后,王翦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他是真的踏实了,往后王家恐怕不会再有危难了。
原本,频阳公的孙女与公子扶苏前来看望这位老人家是一件很好的事,自公子扶苏来到频阳之后,王家宅邸是一片祥和,並且王翦也过得很高兴。
但这都是一时的,等公子扶苏离开之后,关上了家门,王翦对这些亲族就痛斥了一顿。
本来,公子扶苏带著妻子来频阳县,就是来看望频阳公,本该就不被这些亲族打扰,这些亲族一来,王翦就听到了他不愿听到的事。
王翦老了,他不想自己的亲族太过精明,也太过精於算计,王家已够富贵了,如果他们都是傻子,王翦也省心了。
不指名道姓,也是王翦给他们最后的脸面。
事后,王家的亲族都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王翦写了一封告罪的信送去了咸阳,让人交给了公子扶苏与自己的孙女。
信中王翦向公子扶苏表明了歉意,不该让那些亲族来恭贺公子,王离戍守上郡乃是军中之事,各县男子十七岁傅籍,乃是秦律。
王离入军从军乃是军役,王离留守上郡乃是国家之事,岂容老朽家中亲族议论,惊扰公子扶苏与公子夫人,老朽之罪……
频阳公在信中说了很多,扶苏甚至仔细看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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