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票房之爭(2/2)
“真实?”雷振邦忽然冷笑,掏出手机给周启文发消息。
“把你那条『歷史片需要小鲜肉』的新浪博客置顶,配图用华仔、伟仔和陈冠吸的合照,tag加#华语电影不需要老古董#。”
他望向窗外的星光大道,梅艷芳的铜像在晨光里沉默,“再告诉院线,把《麦浪》的影厅全排在洗手间旁边,散场时让观眾闻著尿味离场。”
“歷史嘛,总该和臭味沾边。”
2003年2月4日 15:00广州飞扬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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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墙的军靴踏在影厅台阶上,靴底的泥点蹭在红色地毯上,像滴在歷史书页上的血。
他望著满场举著银铃鐺徽章的观眾,视线扫过角落举著《无间道》灯牌的香港媒体,喉结滚动,像咽下颗带芒的稻粒。
“同志们,”他的声音像生锈的枪管,在空旷的影厅里迴荡,“刚才有位香港记者问,『歷史片能比警匪片更刺激吗?』”
他举起手中的稻穗,穗尖的芒刺在追光灯下泛著冷光,“我想问他,当你的兄弟在稻田里被刺刀抵住胸口,还要把最后一把稻种塞进你手里时,这种刺激,是写字楼里的枪火能比的吗?”
穿黑风衣的陈永仁站起来,墨镜滑到鼻樑,露出阴鷙的眼:“张先生,警匪片拍的是当下的正义,歷史片拍的是过去的影子,你不觉得过时了吗?”
刘奕君接过话筒,军装袖口的硝烟痕跡清晰可见。
那是爆破戏时真的被气浪灼伤留下的。
“陈导演的正义在台词里,”他忽然笑了,笑得比银幕上的反派更锋利。
转身指向身后的纪录片画面,李奶奶的手背上,烙铁烫烂的疤痕像条扭曲的银铃鐺。
“不过贵片的『天台对决』確实精彩,建议下次在真实的刑场拍,比如1947年的江汉平原刑场,枪声一响,稻浪都会低头默哀。”
影城外,刘艺菲的镜头对准近代史博物馆的展柜,老式摄像机的取景框里,她月白旗袍的倒影与玻璃后的老银铃鐺重叠。
身后《千机变》的宣传车正用低音炮播放吸血鬼尖叫,《无间道2》的警笛声、《龙虎武师2》的打桩声交织成网。
她的指尖抚过展柜里的老物件,锈跡在镜头前闪烁:“这个银铃鐺,曾藏著三份足以改变战局的情报,而它的主人李奶奶,牺牲时只有22岁,和在座的很多年轻人一样大。”
她轻轻摇动復刻版铃鐺,清越的响声穿透噪音,“当三位巨星在镜头前秀肌肉时,我想请他们看看李奶奶的手,那是被烙铁烫烂后,仍紧紧攥著银铃鐺的手。”
电视机前,无数家庭的crt屏幕上,弹幕在新浪视频的评论区滚动:
“警笛声盖不住铃鐺响”
“想看李奶奶的故事”
“原来歷史不是课本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