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虎离山，新的危机（1/2）

残破的戍边驛站里，朔风卷著铁砂般的雪粒，在夯土墙的龟裂处嘶鸣，像阵亡將士的魂灵在啃咬城墙。

在解决掉那支玄甲骑兵以后，眾人也是来到这个破驛站休整。

李翊蜷缩在坍塌的土墙下，青紫的指节死死扣住剑柄。

三日前副將陈平被砸碎的护心镜碎片还卡在甲缝里，隨著呼吸刺痛著肋骨。

他盯著青砖裂缝里簌簌落下的碎冰，忽然想起那日副將胸骨爆裂的脆响。

借著漏进窗欞的月光，能看清草灰勾勒出蜿蜒的北境防线，云荒城的標记被反覆加深。

这片被皇朝舆图標註为“荒州沃野”的土地，此刻连冻硬的马粪都裹著冰壳——三百里云荒，早成了会吃人的雪兽。

残驛距云荒城尚余五日马程。

那里是他的封地，也是他王府的所在位置。

若想要图谋天下的话，那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

云荒城是最合適的选择。

虽说他已经被废，但仍是皇室正统的继承人。

李翊的麂皮裹布在剑脊上突然凝滯，月光正巧漫过剑格——那处本该鐫刻蟠龙纹的凹陷，如今只剩半片残鳞。

“三日前就该抵达的接应队伍...”

他碾碎指尖的草灰，目光扫过地图上標註著红叉的驛站群。

突然，檐角冰棱坠落，冻土上迸出金石之音。

“殿下！”关羽忽然侧耳，青龙偃月刀上的冰棱簌簌震落：“东南二十箭之地，披甲千骑——寒髓铁蹄，是北狄狼骑！”

李翊霍然起身，玄色大氅扫过草灰地图。

五百青袍骑兵在院中列阵，甲叶间凝著霜晶，像是从冻土里拔出来的青铜器。

骑兵们斜挎的角弓弦槽还凝著黑血，七天前突围时折断的箭杆被草草削成马鞭，此刻正悬在鞍韉旁微微晃荡。

最前排的年轻骑兵正在发抖，刀柄上裹著的麻布早被血黏在掌心——这是七天前遭遇战的纪念品。

月光凝作寒霜铺满冻土，北狄狼骑的铁蹄碾碎冰原，碎晶如刀锋四溅。

那些狄人战马的铁蹄竟裹著冰棘——这是唯有在永冻层驯养的北狄良驹才有的特徵。

关羽经常与北狄骑兵打交道，通过马蹄声就能判断出来。

北狄骑兵之所以能冠绝天下，就是得益於他们战马的强大。

中原七大皇朝里，也只有北方两大皇朝的骑兵部队能勉强与之抗衡。

玄甲相撞的锐响撕开夜幕，上千具兽首面甲从黑暗里浮现。

最前方將领手中狼牙棒泛著暗红血渍，赫然是屠灭过三座边城的苍狼部万夫长標誌。

在这荒州腹地，竟然会出现这么多北狄骑兵，且还没有引起朝廷的警惕。

这事確实值得深思啊！

李翊的指尖突然触到青砖缝隙里的冰碴——那不是雪水凝成的冰晶，而是掺著马粪的黑水河淤泥。

这种筑城材料只会出现在...蓟北军镇！

此刻的关羽，丹凤眼中精光暴涨，这位熟读《春秋》的猛將，正认真观察著敌军的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