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眾人归来,投效王府(1/2)
东方刚泛起蟹壳青,李翊的玄纹蟒袍已结满霜粒,金线刺绣在晨光里泛著细碎冷光。
他负手立在青石城垛前,目光穿透晨靄望向官道尽头。
八百亲卫铁叶甲上凝著夜露,隨著战马不安的响鼻,甲片碰撞声像骤雨打在铜盆上。
他是来迎接凯旋而归的將士们。
此前,玄煞將消息传达给薛仁贵后,这支队伍便从北荒郡转道返程。
由於队伍中伤兵眾多,薛仁贵行军格外谨慎,毕竟他们必须小心提防遭遇北狄军队。
如此一来,行程便耽搁了三天。
玄煞都已回来復命,大军却还在归途中。
“来了!”
褚禄山臃肿身躯从门洞阴影里钻出,厚重的鎧甲上,沾著未化尽的雪粒。
他眯眼望著蜿蜒而来的队伍,马背上歪斜的伤兵鎧甲反光刺痛人眼,“薛將军倒是谨慎,这二十里路走了整夜。”
马蹄声由远及近震碎寂静,地平线上浮起一道黑潮。
薛字大纛刺破晨雾,铁甲洪流挟著血腥气漫捲而来。
李翊瞳孔微缩——那支原本齐整的薛家军,此刻半数士卒的甲冑上,还凝著黑红血痂。
“末將薛礼!”將军喉头滚动著砂砾般的嗓音,“顺利將燕將军等人,给您带回来了!”
薛仁贵滚鞍下马,包铁战靴在条石上刮出火星,玄铁护膝与马鞍相撞的闷响,惊得辕马人立而起。
明光鎧右肩兽吞竟被削去半截,断口处锯齿状的裂痕,直延伸到锁骨位置,暗红血渍在鎏金纹路里结成冰晶。
李翊疾步上前托住將军臂膀,触手处传来刺骨寒意——那是北荒郡独有的玄冰铁,唯有血煞之力能在其上留痕。
未等李翊询问,急性子的薛葵就已是先跳出来,想要炫耀自己的战绩。
少年清朗的笑声自军阵中传来:“叔父总说我这两柄擂鼓瓮金锤太沉,那日俺可是砸碎了那个血狼神將的身体!”
薛葵单臂擎著三百斤重锤越眾而出,绷带缠裹的右臂还在渗血,青铜面甲下露出半张稚气未脱的脸。
李翊屈指弹在少年胸甲上,青铜鸣响惊起檐角棲鸽:“好个薛家虎子!待你及冠之日,本王亲自为你执礼!”
“多谢王爷!”
薛仁贵生怕薛葵说错话,赶忙將人给拉回队中。
李翊目光扫过后方的陌生面孔,最终停在银甲將领胸前蛛网般的裂痕上。
燕归月单膝砸地的剎那,胸甲裂纹里迸出几点血珠,在青石板上绽成红梅。
“银叶甲碎三十七处,还能骑得了马?”李翊寒玉扳指悬在他心口半寸,“挛鞮骨都的丈八浑铁枪威力不俗,你这双腿...”
话音未落,呛啷一声,燕归月已是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面战旗。
十八道血痕的令旗已横呈眼前。
城头老兵突然发出呜咽。
谁不识得荒龙关银甲战旗?
当初就是五千银甲断后,硬是將五万狄军拖在落鹰涧三天三夜,才给眾多將士换来生的希望。
如今旗角焦黑,分明是焚城时的火痕。
“末將这副残躯,愿作王爷建起边军箭楼的第一根承重柱。”
燕归月嗓音沙哑如锈刀磨石。
李翊接过令旗时,旗杆上那一道道刻痕,就代表著荒龙关將士们的无上荣耀,更是那支银甲锤骑的辉煌见证者。
那一战是导致银甲锤骑全军覆没,唯有这枚令牌跟隨燕归月撤离战场,承载著他们残存的荣耀。
燕归月此番举动,无疑表明他是决意效忠於李翊,將这份荣光託付於对方。
当燕归月没有放弃荒州时,他就已是有资格真正代表著十万边军。
虽说李翊並非军中之人,但他也知晓荒州的这一传统,就也是赶忙接过那布满刀痕的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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