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妄念(1/2)
江軻一语毕,不等呼延吉答话,紧接著说道:“趁早歇了心思,我阿姐不是你能肖想的,不怕告诉你,太子有意於我阿姐,已向圣人请旨赐婚,礼部纳采问过名,且赐了金册子,只是明旨还未下。”
呼延吉笑了一声,腔调鬆快:“是么?”
江軻点了点头:“板上钉钉。”
“你多虑了,你阿姐亦是我阿姐,我心中唯有敬她,怎敢生妄念,倒是该跟你道声恭喜。”呼延吉说道。
江軻面色这才鬆缓,呼延吉八岁来大梁为质,两人结识,有时,江軻会邀他到江府做客,又或是呼延吉邀结他学习弓马,两人脾性还算相投。
私心讲,江軻初时並不太愿意结识呼延吉,不过一个属国来大梁为质的皇子,说白了就是看不上眼,可呼延吉这人十分聪慧,学府上课时,无需先生讲义,呼延吉只肖看一遍就悟了七八分,比他们这些大梁人还通晓,弓马射箭更不必说。
谁不喜欢同聪慧之人来往,渐渐的,江軻便同呼延吉走得近了。
儘管如此,呼延吉终摆脱不了属国质子的身份,这种认识隨著江軻年岁渐大,越来越清晰,是以,两人关係好归好,这份好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些別样的看待。
呼延吉是兄弟,是好友,仅此而已,成不了家人。
况阿姐性子並不亲和,待人接物隨心隨性,对呼延吉的態度只比对陌生人强两分,估摸这两分还是看他这个亲弟弟的面子施捨的。
“走,咱们再吃一回,我还没吃好,这厨子的手艺不错。”江軻笑道。
呼延吉笑著点点头,一同走向长廊另一端。
不过短短几年光景,他同她掉了个个儿,他坐著,她站著,他为主,她为奴。
呼延吉只吃了几口,又喝了小半碗鲜汤,便撩衣起身,江念正要隨在他的身后,却被他止住。
“过几日化了雪,就启程。”
男人说罢,走了几步待要出门,忽地折过身,掷出一物:“涂脸的,我身边可不要丑人。”
江念抢出步子,慌乱中接下,是一个五彩描金瓷瓶,朱红的瓶塞,拔开塞盖,里面是油红半透的膏子,带了一点点的草药香,她从药瓶抬起眼,呼延吉已经不在屋里。
江念看著一桌的菜餚,还有浅口碗里动也未动的几道菜,坐下,肿胀开裂的双手不利索地提起筷子,嗓子有些发阻发硬,不知滋味地吃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江念很少见到呼延吉,他不在,她也落得轻鬆。
这日,江念起身,让店伙计打了热水到房中,她將毛巾浸湿,敷了一会儿脸,然后坐到妆檯前,拿出药瓶,以指腹蘸了少许的红油膏,涂抹於两腮上,轻轻揉开。
她总还是捨不得这张脸,一日不卯得涂抹膏药,指望这几日就好完全,显然不可能,不过脸上的疮印在药性下淡了一些,当然,也许是她的错觉。
“江家娘子?”
是云娘的声音。
江念起身去开门,门外的年轻妇人,眉眼细巧,头裹布巾,一身靛蓝碎袄裙,双手交握在身前,还未进屋,先朝江念屈膝行礼。
“奴家见过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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