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標儿啊!你看为父那內帑……(1/2)
时明笑道:“宝钞问题,兴许你们看不到更深层次,但要说缓解之法,我想你们不是想不到,只不过你父亲一意孤行,所以再好的办法也没有用。比如用宝钞交税,將旧宝钞回收……”
太子標听到时明这话,就明白了,因为这些提议,在宝钞发行之初,他们也不是没有提过,但他父亲確实给拒绝了。
见太子標如此神態,时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相信在你父亲眼里,宝钞其实就是白纸吧!要多少就可以印多少,可收回来的旧钞销毁之后,重新加印新钞,又得搭钱进去,一进一出,又得亏上几十文。不得不说,你父亲这种心態……”
时明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太子標很有仁德之名,但他之前也说了『子不言父过』,再继续嗶嗶,只会徒增人反感罢了。
也许在老朱眼里,不过是市面上增加了一两亿贯而已,分到每个人身上,一个人也就两三贯而已,要不了命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未来十来年,他会疯狂加印到数亿,甚至是十数亿贯,而他的子孙也有样学样,最终一文不值。
琢磨了下,太子標问道:“如果能做到这两点,宝钞的价值是不是就能得到提升了?”
时明摇头,“最多只能得到缓解,想要提升,不可能的。你们不懂经济,不懂市场运行规则,也不懂什么叫市场调控,更加没有货幣体系这种概念,不懂控制宝钞发行,没有回收机制,没有兑换机制,只知道缺钱了就继续加印,继续苦一苦百姓。不是我危言耸听,若这宝钞不加以控制,十年之后,一贯宝钞估计就只能换两三百文了。届时,富者愈富,贫者愈贫。”
听著那一连串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太子標心中有种紧迫感的同时,双眸也是愈发明亮——大才!先生果然是大才啊!
“还请先生教我!”太子標起身,朝时明行了一礼。
这番礼贤下士的做派,很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槽点,堂堂太子爷都这么客气了,你还能不表示表示?
“誒誒,你別这样,有话好好说。”时明赶紧起身,伸手將他扶起,“你这样,我很尷尬的,毕竟我这也只是纸上谈兵。而且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因为大明国库没多少真金白银。”
太子標倒是没有意外时明会知道这事,毕竟,要是国库里有真金白银的话,老朱又为何要冒著天下大不违超发宝钞呢!实在是没钱,加上品尝到了疯狂印钞的甜头,这才没了节制。
没等太子標开口,时明又继续道:“另外,我也得整理一下我的一些想法,这些都需要时间。昨晚你在外头过夜,想必你父亲跟母亲都在担心你,你还是先回去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吧!”
太子標想想,也不由点头,“那行!不过还请先生抓紧,这关乎大明五千多万百姓,其中就包括先生你自己。”
毕竟这座红楼,昨晚一个晚上就进帐白银百余万两,宝钞的问题越早解决,对时明自己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时明点头,其实也不是他不愿意多说,而是他自己对这方面懂的也不多,需要让系统帮助整理他脑海里的记忆库。
临行前,时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知道你们国库没钱,我这里想了个法子,朱兄且拿回去合计合计。”
太子標看了眼纸张上的东西,双眸一亮,“这是真的?”
“自然!一会朱兄回马车上找找,就能找到那东西。”
“若是真的,便是大功一件,不知先生想要什么赏赐?”
时明笑道:“若是能请陛下赏个见官不跪的恩典,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这膝盖有些老毛病,不容易弯曲。”
太子標闻言,不由失笑。
虽然老朱已经取消了官员之间见面行跪礼的臭规矩,但其实也就只有私下里官员见他老朱时不用跪,其他时候,许多官员还是喜欢看到其他人朝他们下跪的,更何况是没有官身的百姓。
来到大明,时明最討厌的就是跟官员打交道。所以这一路走来,他都是用钱开道,大家都穷,大家也都喜欢白的东西。
送太子標离开红楼,红楼外已经停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上装著一车礼物,时明说是送给他老婆和他母亲的东西,朱老大也没有拒绝。昨晚人家送的几十万两都收了,现在也不差这点东西。
时明正在送別,便看到一队带刀侍卫小跑过来,朝太子標抱拳道:“卑职毛驤,见过太子殿下,陛下让您早些回去。”
太子標点了点头,登上马车,顿了下,又回首道:“让你的人多注意一下这里,別让人衝撞了来此消费的客人。”
毛驤愣了下,躬身应是,然后又回头看了眼那个站在红楼门前,摇著摺扇微笑的白衣少年郎,“卑职记下了!”
太子標坐在马车里,在马车里翻找了一番,便找到了一个用玻璃盒装著的白盐,他还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品尝了下。
“果然是上品,没半点苦涩味。”
太子標很欣喜,但很快就又收敛了笑容,这东西虽好,但想要铺开,还需从长计议。这一块涉及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这也是为何时明明明弄出了精盐,却只敢在红楼用,而不敢拿出来售卖,只能把提炼方法给太子標的原因。
这一块的利益,不是他一个小屁民能够轻易参与的。
想了想,太子標又不由有些疑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確实忘了点什么,等他想起来时,已经回到皇宫。
而被他忘掉的朱老四,才跟李九江商量完赚小钱钱的事情,准备回去时,才问道:“我大哥呢?”
听到朱老大早就已经回去,朱老四脸都绿了,完了!
有朱老大在一旁护著,他还能少挨老朱几鞭子,可现在没了老大护著,朱老四都有些不敢回宫了。
时明看出了朱老四的那点『窘迫』,安慰道:“没事的,你这趟回去,说不定还是有功无过呢!”
“真的?”
“还记得我昨晚说过的养生之道吗?”
朱老四闻言,双眸一亮,抚掌笑道:“先生果然大才!棣在这谢过了,我这就去走访调查!”
等朱老四风风火火离去,李九江才將昨晚的收入,属於时明的那三成,交给时明,总共四十万两,然后好奇道:“明哥,你昨晚跟我四表叔说什么了?”
“养生之道啊!就是教大家怎么早睡晚起身体好!”时明边说边將属於自己的钱財收好。
属於太子標的那部分,已经放到那辆马车上了。
虽然税还没交,但大明的商税,確实低,三十税一。昨晚收入百多万两白银,所要交的税也就五万两多点而已。
不过在地方上,会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古怪税,而这些,都是各地官员私加的赋税,跟老朱没有直接关係。
四十万贯,其中一部分是宝钞,宝钞的面额最大的一贯,所以即便只有一半,也有二十万张,早就装满一箱子了。
而二十万两白银,则是装了好几口大箱子。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人呢?平时四表叔多精明的人,在你面前,怎么看起来有点憨憨的?”李九江很是不解。
以前他跟朱老四一起玩的时候,被欺负,被忽悠的都是他。
“人家这叫虚心求教,不耻下问,你怎么能说人家憨?”时明瞟了他一眼,末了道:“好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每个月记得把税交实,把朱老大的那份交足。”
“放心吧!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我大表叔跟我舅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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