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时明被怀疑,毛驤人麻了(2/2)
这也让毛骤想到了前些天,二牛寨一夜之间被端掉的事。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身为锦衣卫指挥史的他,自然清楚。
所以,在查看完现场之后,他便径直前往长乐侯府,准备找昨晚守卫在长乐侯府外面的那些锦衣卫了解些情况。
结果还没离开黑虎帮的宅子,就有人用石包著张纸条,悄悄扔到他的面前,没等他追出去,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毛骤蹲身捡起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便不由双眸一膛,而后脊背发凉,头皮发麻,暗骂起来:赵黑虎,你是真该死啊!
毛骤一边心里暗骂,一边悄悄使劲,那张纸条直接就被他捏成团碎屑,可见是个高手。而那张纸条上则写著一句话一一赵黑虎还有个帐本,上面有你的名字,但现在帐本消失了。
他在暗地里跟赵黑虎这个夜壶有过不少来往,也没少收赵黑虎的孝敬,这要是被老朱知道,他还有命活?
如果之前他还只是为了应付老朱给的任务,那么现在,他需要为自己的前程拼命了!
来到长乐侯府外围,叫来昨晚值班的锦衣卫,在一番询问过后,毛骤几乎可以確认,
昨晚动手的人就是时明无疑了。
因为昨晚跟隨时明回家的护卫就几个,剩余的护卫,全都是今天白天回去的。那么,
那些护卫,昨晚去干嘛了?
之前那些锦衣卫们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但经过毛骤这么一询问,他们也意识到,事实確实有些不对。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居然也能忽略?”毛驤將从老朱那里受到的气,以及对前途的担忧,尽数撒到这些锦衣卫身上。
此时,锦衣卫千户蒋从外面进来,看到毛驤骂人,不由立马抱拳躬身行礼,末了问道:“出什么事了么这是?”
毛骤看了他一眼,“你可別跟我说,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顿了下,他又问:“昨晚是你在此当值?”
蒋摇头,“不是,卑职是今天当值,刚才去外面逛了下。”
“昨晚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毛驤又问。
蒋疑惑地眨巴了下双眼,“指挥史是指昨晚长乐侯在红楼所做之事,还是指昨晚黑虎帮跟十余拨拍子被灭之事?”
“说说后面那件!”
蒋点了点头,道:“这事一大早,卑职就收到消息了,来当职之前,卑职还转道去那边走了一趟。从现场来看,能做出这事之人,定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的动作手法几乎一样,先用迷香,再一刀抹断脖颈,出手乾净利落,快准狠!”
“那依你之见,这应天府中,有这种能耐的,有几个?”
蒋摇头,“请恕卑职愚钝,这件事,即便是让咱们锦衣卫出手,都不一定能干得这么漂亮。虽说是用迷香先迷晕人,但想要悄无声息地做到同时迷翻四五百人,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毛驤看了眼蒋,感觉这傢伙在睁眼说瞎话,“你不知道二牛寨之事?”
蒋回道:“听说是燕王殿下率兵平掉的。”
毛骤严重怀疑蒋在跟他装傻,但他没有证据,
蒋自然是在装傻,毕竟先迷晕再下手的手法,跟二牛寨被一夜掀翻时的手法,几乎如出一辙。可即便他也觉得这事大概就是长乐侯乾的又如何?这种话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別看那位长乐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真下手时,可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主啊!
刚刚才砍了上万颗脑袋,结果一转眼,又將一个地下势力给隨手灭掉,自己有几条命,敢得罪这种杀神?
別说是蒋献被嚇到,一些怀疑到时明身上的勛贵或文臣,都把时明的危险等级提升到了顶级。
蒋甚至有理由怀疑,毛骤这老傢伙也不安好心,他肯定也想到干这事的是那位长乐侯,可他却想找个人背锅。
自己又不傻,干嘛要给这老货背锅?上司了不起啊!
没能从装傻的蒋献这里得到確切的“答案”,毛骤只好自己硬著头皮去敲长乐侯府的大门了。
门房护卫看到来人是指挥史毛大人,倒也客气,“不知毛指挥史大人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毛看了眼门房护卫,道:“烦请通稟一声,毛某求见!”
他用了『求见』二字,可见这姿態放得有多低。可毛骤也没有办法,虽然他是皇帝亲军首领,是老朱最忠实可靠的走狗不假,但时明却是老朱的准女婿,而且还是侯爷,爵位比他高多了。
哦不对,毛还没有混到个爵位呢!
所以,不论是从爵位官职上看,还是从跟老朱的亲近程度来看,又或者从对朝廷的贡献来看,他都没有资格在时明面前端架子。更何况,他现在属於是有求於人。
说起来,这个时空的毛骤,其实也是受影响颇大的那个,除非將来老朱又想杀人,然后又掌毛骤当夜壶。
否则,以现在毛参与进胡惟庸谋反案的深度来看,老朱也根本不需要將其推出来平息眾怒。
因为这个时空的胡惟庸谋反,那是证据確凿,甚至没有人敢说半句閒话,毛都不需要炮製什么证据。甚至可以说,许多人都觉得胡惟庸確实该死,因为他想动太子標这个国本。
要知道,太子標这位仁厚的帝国接班人,那是多少文臣心目中最理想的帝王人选。
可你胡惟庸居然敢对这样的接班人动手,你不死谁死?
而这,也是为何胡惟庸同党那么多,但最后却没多少人愿意为他叫屈的原因,实在是他想动最不该动的那人。
一旦太子標有事,那找谁当帝国接班人?朱老二那蠢货?还是朱老三那残暴的傢伙?
又或朱老四那铁憨憨?
整个朝堂上下都觉得,太子標是唯一的帝国接班人,其他人都不合適,也没有那个资格。
可惜,毛並不知道,时明算是间接救了他一命。
结果门房护卫摇头道:“非是卑职不愿帮指挥史大人,而是长乐侯有过交待,说是今天他不见客!”
一句『不见客”,毛驤就只好先行退走了,他总不能仗著自己是皇帝亲军首领,就不给时明面子。
没能见到时明这位长乐侯,毛骤多少有些遗憾。当然,他其实也知道,就算见到时明,时明肯定也是不会承认的。
总不能將时明的护卫带回去盘问吧?真要这么干,毛骤觉得自己指挥史这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但那本帐本,却像悬在他脑袋上的利剑一样,刺激著他,让他不敢有丝毫放鬆。
他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可他能怎么办?他也想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