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信的话,我对著標哥发誓!(2/2)
而一旦他们开始依赖大明的货幣体系,那割韭菜就容易了。
事实上,时明已经给太子標跟老朱他们画了一张大饼,那就是在未来让整个世界都认可,並运用大明的货幣。
不管老朱当时是何想法,太子標还是蛮激动的。
跟赵敏聊了许多,当听到外面传来四更天的掷子声时,时明便不由朝身旁的赵敏看去。
四目相对,时明笑问:“时间不多了,再来一次?”
这就像一个衝锋信號,赵敏瞬间就化身为衝锋战土,先时明一步,打响了今晚最终战役的第一枪。
等时明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侯府,悄悄换上衣服时,身后便传来小公主有些慵懒的声音,“夫君怎么不叫醒我?我还说早点起来帮你梳洗呢!”边说,她边打著哈欠,便想下床。
时明面阻止了她,“你多睡会吧!等睡醒了再进宫去见母后也来得及。不用刻意等我,我也不知道早朝何时才会结束。”
小公主曲著膝,抱著腿,小脑袋侧著压在被子上,眨眼悍地看著时明自己给自己梳头髮。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小荷跟小梅的声音,以及敲门声。
小公主示意她们进来,然后让她们帮时明调整髮型。
调整好髮型,再洗脸刷牙,然后戴上帽子。
等时明出门之后,小公主才打著哈欠,重新窝回被窝。结果翻身在身边摸了摸,发现时明躺过的地方入手冰凉。
这让小公主有些疑惑,但困意袭来,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又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五更过后,榔鼓交作,一眾文武鱼贯来到奉天门前。
时明也跟在大部队之中,跟从西疆那边回来不久的曹国公李文忠轻声交谈,直到两人在武將队伍前方站定。
原本时明是站在武將队伍末尾,准备继续摸鱼的。但以他现在駙马加长乐侯的身份,站在队伍末尾,明显已经不合適。
没多久,一身明黄色皇袍的老朱便带著太子標出现。
等大家山呼万岁过后,老朱便看向工部尚书薛祥,这位也是之前被老朱从地方提拔上来的老人当然,他原本也是朝臣,只不过被胡惟庸使坏,贬出京。
而这傢伙也有点搞笑,老朱將他召回来的时候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胡惟庸使坏,这才被贬出京的?
他居然回答老朱说不知道。
这个时候,怎么能说不知道呢?这不就给老朱一种糊涂蛋的印象了吗?后来这傢伙因为亲戚犯罪而受牵连,最终被杖毙,估计老朱就是觉得他是个糊涂蛋,打死不冤。
此时,在老朱眼神示意下,这位新任工部尚书站了出来,提起今年的夏讯预防工作,特別是提到黄河治理问题。
治理黄河之事,明时不太懂,他唯一知道的事是,黄河夺淮入海后,要到几百年后,才会回归故道。
而那个时候,新的东大都已经快成立了。
也就是说,这几百年下来,黄河下游的百姓,一直都在默默承受著,黄河这位暴躁的老母亲发怒时带来的苦难。
等薛祥介绍一番之后,老朱便看向眾朝臣,“如今有了水泥这个建筑神物,大家都议一议吧!
是让黄河回归故道,还是继续现在这般,年年拨款治理?”
於是便有朝臣站出来说道:“让黄河回归故道,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以如今大明的財政,根本支撑不起。更何况,黄河故道下游已经出现了许多村庄,想让黄河回归故道,就必须先迁移这些村庄,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许多人都是支持这个观点,虽然另一部分人提出,黄河加淮河的水流加在一起,年年都会泛滥,造成的损失也同样不小。
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於是,时明便將目光放到时明身上,这让时明有些无语,很想跟便宜老丈人说一句:你別把所有难题都交给我啊!
不懂治水的时明只好说道:“让黄河回归故道,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可以盘活曾经的古道水系,对黄河下游的农业发展,確实是件好事。但事情得一步步来,毕竟朝廷的財政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大工程,也是事实———“
许多人闻言,都不由暗番白眼,觉得他说了一堆废话。
而有些则是暗付:学到了,学到了老朱有些不烦恼,“说重点!”
时明看向太子標,微笑道:“咱们为何不做个五年,或者十年计划呢?只要將这个工程的时间拉长,朝廷每年支出一点,这个支出,朝廷应该是能承受得住的吧!”
眾人闻言,多少有些错愣,暗付:马的!我怎么没想到?
老朱点了点头,末了道:“那就从今年开始吧!夏讯预防也不能放下,户部那边,能拿出多少?”
说著,老朱看向户部代尚书范敏。
范敏头皮又有点麻,出列行礼,“陛下,户部已经没钱,夏收还未开始,更別提夏税了——“
如今朝廷徵收的税赋,分农税跟商业税,农税半年一收,而商业税又分通关税跟营业税,营业税则是一年一收。
通关税则是抽取一定量的实物,想要换成钱银,还得把东西再卖掉才行,这其实是挺不方便,
也挺不合理的税收方式,
而如今的大明,商业税的收入其实並不高,財政一直都是靠农税,以及老朱发行的大明宝钞支撑著。
要是放以前,老朱估计又得琢磨今年发行多少宝钞了。
但有了时明的出现,此时的老朱,则是將目光重新放到时明的身上。时明顿时就明白老朱今天叫他来上朝的原因了,就是让他来给朝廷找钱的。
事实上,除了预防夏讯,治理黄河的支出,还有训练士兵的粮草跟军餉问题,这些都需要钱。
好在昨天刚售出的一百多万贯国债,可以拿来顶一顶。
时明出列行礼,“陛下放心,从昨日下午开始,央行便已经对外开放大明国债,仅半天时间,
便已售出一百多万贯。”
发行大明国债这件事情,之前时明没来上朝的时候,老朱就跟朝臣商量过了。说起来,他们其实都挺眼热的,虽然买这玩意的利润没有经商那么高,但也不是所有朝臣都悄悄经商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商业行为都能赚到钱的。
相比之下,自然是购买国债更为稳妥。
但一张大明国债的面额直接就是一万贯之多,他们这些朝臣就是再有钱,也不敢直接拿出来赎买啊!
平时他们可没少在老朱面前哭穷,一旦拿出来,老朱会不会认为他们在欺君?不用怀疑,这种事是老朱能干出来的。
所以,大家也只能眼睁睁看著这种机会溜走。
唯有一些不死心的人,准备回头问问时明,央行能不能发行一些小面额国债?万贯他们不能拿出,但几百贯还是可以的。
老朱一听时明这话,便不由鬆了口气。
当早朝结束,时明本想直接去马皇后的坤寧宫的,结果老朱派人將他叫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老朱脸上带著笑,太子標站在一旁,同样面带微笑地看向走进来的时明,把时明看得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太子標的笑容,其实有些尷尬。
“父皇,標哥,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老朱轻咳了下,看向太子標,示意太子標来说。
太子標有些无语,但又不好性自家老子,末了只好硬著头皮轻咳了下,略带尷尬道:“是这样的,央行那边不是准备施行存储借贷业务了吗?咱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把內帑的钱银也存放到央行,那是不是也能给內帑算些利息?”
时明闻言,也不由愣了下,感觉这想法太过天才。
时明的第一想法就是,老朱真特么是个抠中天才!整个天下都是你老朱家的,你居然还玩这一手。
但转念一想,时明又觉得,虽然看起来有些难看,听上去似乎也不太好听,但这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內帑是內帑,户部是户部,央行是央行,確实需要分清楚。
要是老朱把户部跟央行都当成是他的內帑,隨意取用,那才是灾难。毕竟老祖宗的行为,是会被后世子孙当成榜样的。
而老朱这种公是公,私是私的做法,明显是在给后世子孙打个样。只是乍一看上去,这种行为就多少让人有点尷尬。
估计太子標那一脸的尷尬,就是这么来的吧!
想清楚这些,时明便朝老朱躬身行礼,“父皇,就冲你这公私分明的做法,我就得给你磕一个老朱闻言,以为时明这是在嘲讽他,面色一沉,道:“不行就不行吧!你再这样,別怪老子拿腰带抽你!”
也难怪老朱会误会时明,毕竟时明以前老喜欢刺他一两句,搞得他现在老以为时明在嘲讽他,
时明叫苦道:“父皇,我这次真没嘲讽您的意思啊!我是真觉得公私分明挺好的。户部归户部,內帑归內帑,央行归央行,你这是在给后世子孙打样呢!要是您的后世子孙瞎搞,把户部跟央行都当成他们的內帑,那对国家而言,绝对是个灾难。”
老朱眯著眼,“真没嘲讽?”
“绝对没有!不信的话,我对著標哥发誓!”
太子標闻言,直接给了他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