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2)
当官德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正摇晃著扫过凹凸不平的乡间小道,天上繁星点点,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裹挟著潮湿的夜露扑面而来。
官德標下意识握紧手电筒,铝製外壳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呼吸一窒——这分明是八九十年代常用的那种老式手电筒。
不待官德標多想,与他並肩同行的人便撞了撞他的左肩,出声催促道:“阿標,咱们走快点,我今晚心水灵得很,都迫不及待的想下注了。”
官德標闻言眉头微皱,现在的他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加快了脚步。
同时,也借著手电筒的余光,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左边与他同行的人。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这他娘的不是他当年在缸瓦厂做工时的工友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都已经死了有十几年了,怎么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而且,看起来跟当年在缸瓦厂做工时没什么区別,难道他是在做梦?
可做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就在官德標脑子发懵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排建筑面前。
官德標打著手电筒照了照这排红砖黑瓦的建筑,结果是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在这里干了好几年的那家缸瓦厂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缸瓦厂已经被拆除了有二十几年了。
“阿標,还愣著干嘛,快进去啊,已经开滩了!”
听到工友的催促,官德標也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了缸瓦厂里面的情景。
只见好几个人围成一圈,一个个正在大声吆喝著,官德標不用走进去看,就知道他们正在赌滩。
赌滩,是他们博白县受眾最广的一种赌法,官德標年轻时第一次参赌就是赌滩,且一赌就是三十多年,直到十多年前国家禁赌力度逐步加大,再加上这种赌法也不再公平,暗地里做手脚的庄家越来越多,他年纪又上来了,比不过人才辈出的年轻人,也就不再碰这种赌法,顶多就是打打麻將而已。
被拆除的缸瓦厂,已经死去的工友,现在都一一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这不是做梦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重生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幕幕往事不由得浮现在官德標的脑海之中。
官德標出生於1963年,1979年高中毕业后便回到农村的家里,这个年代只有中专生、大专生以及大学生在毕业后国家包分配工作,像他们这种普通高中毕业的学生,国家自然是不会管的,也管不过来,想要工作就只能自己找。
而这个年代想要找一份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官德標高中毕业后的几年,一直没找到工作。
原本,官德標是打算去当兵的,这个年代对於当兵的人是有照顾的,很多人在退伍后都包分配工作,就算不包分配找工作也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可遗憾的是,当负责徵兵的人来家访的时候,他的父母说了一句不想让他去当兵的话,於是这个珍贵的名额就轮不到他了。
最可惜的是,他这一届去当兵的几个人,在退伍后全部转干了,未来的发展可比他强多了,每每想起他都不由得嘆气,如果当年他可以去当兵,那他或许就不会误入歧途,当一辈子赌徒了。
到了1982年,官德標托关係进入了缸瓦厂做工。
刚开始,做的是最辛苦的挑泥工,从早挑泥挑到晚,工钱是一块五。
在跟缸瓦厂的工友混熟悉后,官德標就跟人学著踩泥,这工作没有挑泥那么辛苦,而且一天的工钱是两块钱。
在这里,不得不说官德標確实是个人才,人也是公认的聪明,挑泥挑了不到半个月,他就把工作换成了踩泥。
然后,他又发现整个缸瓦厂最赚钱的,是大缸师傅,人家干一天,隨隨便便都能赚六七块钱,比他这个踩泥工要好太多了。
於是,官德標又动了学做大缸的心思。
不过,这玩意是人家那些大缸师傅的看家本领,肯定不会轻易的传授给他,他便哄著和他一起踩泥的工友,让工友帮忙多干一些活,而他则抽时间过来观摩大缸师傅干活,打算偷师。
对此,那些大缸师傅都不以为然,这做大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师傅手把手的教,很多人都要学个两三年才有资格出师,就这样在旁边观摩一下,就想把他们的技术学走?真是太天真了!
结果,官德標让那些大缸师傅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
仅仅用了一个月的閒余时间,官德標就在摸索中把第一个大缸给做出来了。
接下来,又用了一个多月的閒余时间去巩固学习,他的大缸技术就不比其他大缸师傅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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