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正义昭彰（1/2）

审讯室內，那昏黄的灯光像是被岁月侵蚀了一般，在头顶有气无力地摇曳著，將李豪和李刚的身影扭曲得不成样子，斑驳地投映在满是划痕与污渍的墙壁上。

李豪此刻宛如一头被困在牢笼中、濒临绝境且疯狂的野兽，头髮如同一团杂乱的枯草，肆意地蓬散著，双眼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血丝，眼神中燃烧著愤怒与不甘的火焰，恶狠狠地瞪视著对面的李刚。

而李刚，身形已然佝僂得如同深秋里被霜打过的老树，腰弯得仿佛再也直不起来，面容憔悴得如同一张皱巴巴的老树皮，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苍老了几十岁，那原本锐利的眼中此刻满是懊悔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

李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抬起头，那浑浊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得犹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枝：“儿啊，是爹没教好你，是爹把咱们李家害到了断子绝孙的地步啊。这些年，爹被权势和钱財迷了心窍，一步一步地迷失了自己，踏上了这条万劫不復的歧途。爹当初猪油蒙了心，以为凭藉自己的手段就能只手遮天，可到头来，却把整个家都给毁得乾乾净净……”

李豪听闻此言，像是被点燃了引信的炸弹，“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脚狠狠地踢向旁边的凳子，伴隨著凳子倒地的声响，他衝著李刚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这些？都怪你这个老糊涂！要不是你整天教我怎么欺压別人，怎么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捞钱，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现在倒好，一切都没了，荣华富贵和美女都没了，自由也没了，你这下满意了吧？”

李刚痛苦地闭上眼睛，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仿佛內心正遭受著万箭穿心般的折磨。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中满是无尽的自责与悔恨：“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爹的错。当初，爹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猪油蒙心，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了钱和权，就可以在这世上为所欲为。於是，爹收受贿赂，打压那些不肯顺从的对手，坏事做了一件又一件。爹一直以为那些被欺负的人根本不敢反抗，是爹太自以为是，太狂妄了……”

李豪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怨毒与绝望：“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以为简简单单的几句道歉，就能弥补你犯下的滔天罪孽？就能挽回我们失去的一切？我们彻底完了！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害的！”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著，一边疯狂地挥舞著手臂，整个人的情绪激动到了几近失控的极点。

李刚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带著一丝慈爱与深深的愧疚，看著眼前这个几近癲狂的儿子，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儿子，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爹还是希望，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你能真正明白我们到底错得有多离谱。咱们父子俩这些年做的这些坏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天理难容，確实是该受到惩罚啊……”

然而，李豪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任何话语，他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大声吼道：“我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明白！我只知道，要是没有你，我原本可以继续过著逍遥快活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可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搞砸了！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能搞定一切吗？那你倒是再搞定一次给我看看啊！你的本事呢？现在怎么不灵了？”

李刚无言以对，缓缓低下头，那白的头髮仿佛在这一刻又变得更加灰白。

他知道，儿子如今这般模样，自己確实有著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长久的溺爱与错误引导下，才让儿子走上了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