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绿叶红花(2/2)
窗外呼啸的风雪將屋內每一个人的欲望煽动,那时他的身前也有这样一个白金色头髮的女孩,他握著女孩的手从水兵舞到华尔兹到探戈,每一种舞都行云流水让人讚嘆。
那时他们同样耀眼,全场的中心,他带著他的女孩脾全场,每个人都不敢和他直视,如皇帝一般,他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有如神跡,连朝圣者都不曾拥有。
零无言,路明非也没有提问为什么忽然改变舞步,因为在那个眼神中他读懂了零,零说她想跳舞,那么他就陪著零尽情起舞。
他轻抚住零的后背,但是几次舞动后他的手在零的控制下落到了腰上,礼服一侧露出的肌肤触感顺著指尖神经传递到路明非大脑深处,让他感觉自己在触摸羊脂玉膏。
零抬腿,路明非便揽住,礼服下露出美的惊心动魄的肚脐和小腹,那是零故意露给他看的,她做出大胆的动作,路明非也一併起舞配合,少年同样露出大胆的目光,直视少女为他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舞曲將终。
所有的女孩都慢慢静止下来,零却没有,她伸手按住路明非的掌心开始旋转,裙摆飞扬,鞋上旋起银光,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组成一串快板。
这一瞬间所有的光集中在她身上,无论是用柴可夫斯基笔下的天鹅之死,还是巫山神女在高唐云散天下的绝唱来形容,都绝不夸张。
路明非站得笔挺,他绷紧了身体,零从他的手上索取力量,以他为旋转的支撑,这是零对他的信任,他看著零旋转的身形,清楚的明白这是一场豪赌。
这是从没有彩排过的环节,但是零相信他能做好一切,她自己绝佳的舞技和震动全场的高贵都压在了他的隨机应变上。
接下来他必须在舞蹈的最后一瞬伸手紧紧握住零的手,不然这个女孩將会以极其狼狐的姿势摔出去。
路明非全神贯注地拢住了零的手。
渐熄的乐声中响起了强有力的掌声,愷撒带领著所有人鼓起掌来,为他们配乐。
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暴风雨中路明非恍起来,那场金色的梦再度笼罩了他整个人的意识,曾经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是这样灯光绚烂,眾目下他面前的女孩裙摆散开如同孔雀的尾羽。
他不止一次这样拉风过,过去的十八年里藏著太多他忘记的事情,这种皇帝般的拽劲,时时刻刻都藏在他心底的最深处。
无与伦比的自信从剧烈跳动的心臟里升起,他注视著零,在舞蹈的最后一瞬他成功握住了零的手,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转,面对路明非缓缓行礼,她散开的舞裙收拢起来贴著腿,像是一朵盛开的重新收拢。
这是宫廷舞的结束动作,此刻该路明非还礼了。
在人群的低呼声中,路明非鞠躬抬起了握著零的那只手,然后頜首轻轻吻在了零的手背上。
.要死要死要死!
零站起来,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后拉著路明非的手走到舞池边,换回了一直放在那里的还掛著水珠的黑色皮鞋,拿起凳子上的深红色长风衣,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直接从前门走了出去。
路明非心说果然糟了,小魔鬼的话不可信,他就应该去接零的!
他抓起手边不知道谁递上来的一把黑伞,跟在零后面一起走出前门。
在旁人看来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男一女在舞会后结伴离开意味著什么他们心里面都很清楚,看见二楼举著摄像头的芬格尔他们几乎已经猜到了宴会结束后的红贴会是什么。
芬格尔望著路明非和零的背影消失在镜头里后,转而对准了宴会的男主人,愷撒,他一早就注意到二楼平台上的麦克风了。
眼下宴会的男主角女主角一起消失去干大事,正是愷撒主席可以不受影响发挥的时候安珀馆外。
路明非为零撑起雨伞半边肩膀被打湿,两个人走在雨中的石板路上,背后安珀馆的灯火像是为他们点亮的归家的路。
“你可以不用跟著我一起出来的。”零听著身侧的脚步声。
他们同时站住了脚步,雨水被伞布劈开顺著伞骨流下来,途径男孩的右肩和黑皮鞋最后和地上的同伴相聚。
“你是我的...舞伴,你突然离场我没有任何表示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零点点头说,路灯的白光照亮他们两个人的上半身,
但是脸却都藏在了光芒中,所以他们都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
“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零的眼底有淡淡的金色流转。
“换种说法就是,你一声不的离场其实不是生我的气?抱歉亲你手的时候忘了你有洁癖。”路明非抓了抓头髮,当时热血上头完全忘记了零还有洁癖,他完全可以换种方式还礼的。
“那个...没关係的。”零点点头说。
路明非微微一顿,然后又说,“所以你今天没有准时赴宴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没有说迟到或者晚到,因为这种说法带著主观上的遣责,他不是为了遣责零才追上来的,他只是听见零的话升起了一点好奇心。
零想了想然后点头,“是的。”
“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路明非说,“当然,如果是女孩子的私事的话当我没说,你帮我在宴会上出了大风头,我不能因为你是风纪委员会的秘书就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我想...补偿你。”
思索再三,他还是放弃了“给你对应的报酬”这种说法。
在路明非自已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开始担心自己某一句话惹零不开心或者心生恶感了,而在男孩女孩的交往中,这恰恰意味著男孩对女孩有了好感。
但是他们双方都不自知。
没有给错的绰號,三无少女无心无口无表情恰恰意味著零没有接受过感情方面的知识。
而路明非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其实对零多了一分別的心思。
“不行。”零说。“这件事情和你没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