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陵祖宅,宝藏的气息(2/2)
船工时常面对恶劣天气,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搁浅时需要拉縴,常年不在家,家中很可能出现变故。
打铁每天都要面对炉火,在燥热的环境中抡大锤,容易中暑脱水。
磨豆腐必须三更半夜起床,经过非常复杂的工艺才能做好一板豆腐,推车出去卖,路途顛簸,容易碎裂。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
治理地方,哪有那么简单!”
李兆廷轻轻转了转扇子,指著远处的秦淮河说道:“快到金陵了,金陵的鸭子很不错,咱们找家店尝尝!”
冯素贞满是崇拜的看著李兆廷。
“官人懂得真多。”
“一般,一般,略懂而已。”
李兆廷嘚瑟的抬起头。
……
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
金陵位於长江下游,东有钟山为天然屏障,西则长江天险,气势磅薄,有龙蟠虎踞之胜,更握水陆要枢。
“早在春秋时期,吴王夫差派人於此冶炼青铜器,称为『冶城』。
勾践臥薪尝胆,覆灭吴国,在秦淮另起一座土城,称为『越城』。
越国被楚国灭亡,楚威王在清凉山建一座新城,取名『金陵邑』。
后汉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后,孙权迁都金陵,改称『建业』,翌年在金陵邑原址修建城池,取名石头城。
山围故国周遭在;
潮打空城寂寞回;
淮水东边旧时月;
夜深还过女墙来……”
酒楼包厢內,李兆廷兴致勃勃的给冯素贞讲金陵歷史,冯素贞好似青春懵懂的少女,崇拜的看著李兆廷。
若说江湖典故、民俗軼事,冯素贞可能不如李兆廷见多识广,这种有明確史料的东西,冯素贞知之甚详。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
谁给冯素贞讲故事是另一回事。
冯素贞打趣道:“听说金陵人最喜欢去秦淮河,还以为官人要感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呢!”
李兆廷正色道:“夫人此言差矣,商女凭什么『知亡国恨』?整天喊杀身成仁捨生取义的是这些歌女吗?
外敌入侵,家国沦丧,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儒上降书,写顺表,头皮痒,水太凉,反倒要求歌女成仁取义?
再者说了,卖唱为生的歌女,客人点曲目,不唱,吃什么,喝什么,赶走客人,老鴇的鞭子会放过她吗?
狗屁大儒,还不如歌女呢!”
李兆廷说的是百余年前的事。
由於时空错位,北地满清已经传承到乾隆时期,比宋朝更早一些。
当年满清铁骑南下,秦淮歌女柳如是想投河自尽,自杀殉国,大儒钱谦益却贪生怕死,最终投降了满清。
更讽刺的是,满清史书把钱谦益编入贰臣传乙等,盖章定论,表示这货是二臣贼子,生前死后都是骂名。
冯素贞听说过这件事,对钱谦益颇为鄙视,但李兆廷后半句话,却让冯素贞感觉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理念。
歌女无根浮萍,只求温饱。
懂或者不懂,有什么区別吗?
说话功夫,鸭子端上桌。
李兆廷先夹一块鸭子皮。
这是李兆廷的习惯。
吃肘子的时候也是如此。
李兆廷自幼在金陵长大,对金陵美食非常了解,边吃边讲故事,讲得正开心时,下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长生真气灌注耳窍,侧耳倾听,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紧跟著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两拨人马正在比剑。
一边是两个年轻男女,从招数判断是师兄妹,用的是华山剑法,女子出手异常狠辣,招招都是阴险杀招。
一边是身著白袍的剑客,看装束像是来自西域,此时已经是夏日,身上却穿著狐裘皮袄,热的满头大汗。
白袍、狐裘、皮袄、剑客……
李兆廷猜到白袍剑客的来歷。
他是雪山派弟子。
雪山派位於天山凌霄城,终年都是大雪严寒,喜欢穿狐裘御寒,白袍是为了方便隱藏,以雪遁偷袭敌人。
事情经过很简单。
雪山派弟子来到中原后,没有改换装束,也没有寒暑不侵的本事,大夏天穿狐裘的模样,引来很多目光。
如果只是好奇观看,雪山派弟子並不在乎,今日遇到这个女子,牙尖嘴利恶言讥讽,对雪山派多有贬低。
一方主动挑衅,一方憋著火气,双方一言不合,在楼下打了起来。
华山派弟子极少,女弟子更少,性格这般恶劣的女弟子只有一个。
“飞天魔女”孙仲君!
孙仲君…归辛树…袁承志……
金蛇郎君!
金蛇宝藏!
李兆廷眼中闪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