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有你这种强者才配我用刑(2/2)
刚才这番话,隱隱有著试探和拋橄欖枝的意思。
好像的確可以试著跟她再深入接触一下。
但也不能太深入。
毕竟她在青州也是势单力孤,万一被薛垚察觉到异样,自己肯定死老惨了。
他思索良久,这才说道:“我们师门的確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和谐,但我入门时间太短,具体是怎么样,我也说不太清楚。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先查出是谁,再让我决定怎么应对?”
凌鳶盯著顾行知看了好久。
眼神有些复杂。
里面似乎夹杂著一丝……怜悯?
顾行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要是太难的话……”
“不难!这个太简单了!”
凌鳶忽然摆手笑道:“顾兄,今天我就能帮你审出真正的买凶者是谁!”
顾行知:“……”
接著。
他便跟著凌鳶,进了南监的一个小侧门。
一路七拐八拐,一个人都没遇到,便进了一间小密室。
密室很暗,没有任何直接光源。
只有一扇由竹条编制的透气窗渗出丝丝光亮。
顾行知透过竹窗看去,发现窗那边是一间审讯房,中间枯坐著一个目光涣散的犯人。
凌鳶压低声音道:“顾兄,只要你不出声,没人知道你在这里,看我表演!”
顾行知:“……”
凌鳶冲顾行知笑了笑,便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就通过审讯房的正门进入。
犯人听到声音,瞬间来了精神,惊慌的声音带著哭腔:“凌总捕,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看著崩溃的样子,天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恐怖刑罚。
可偏偏,他身上一点血痕都没有。
只有一道道汗水浸染风乾的盐渍。
凌鳶笑了笑:“放心!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只要你等会帮我指认一下买凶者,你就可以去坐牢了,要是能多供出一些杀手同伙,说不定还能出去。”
“真的?”
犯人顿时放鬆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又心有余悸地確认了一遍:“那我在牢里,应该不是你用刑了吧?”
凌鳶哼了一声:“我很忙的,哪来那么多时间给你用刑?等会老实点哈!”
“一定一定!”
犯人赶紧说道:“一定配合!”
凌鳶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过了约莫一刻钟。
审讯房的门被敲响了:“凌总捕,人带来了!”
“进!”
“吱呀!”
“砰!”
“哎呦!”
一个中年人被踹了进来,房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
犯人生怕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哗的一下站起了身:“就是他!就是他!凌总捕,就是他!”
“你,你你你……”
中年人看到犯人的脸,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面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凌鳶一脚把他踹到另一架审讯椅上,麻利地把链条锁上。
她看著中年人:“你买凶用了三百两,但你只是一个小裁缝铺的掌柜,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和顾大夫无冤无仇。说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中年人面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嘴硬道:“我单纯看他不顺眼,不可以么?”
犯人更加激动了:“凌总捕,他撒谎,直接给他上影子刑,折磨他一下就老实了。”
“影子刑不要钱啊?”
凌鳶白了他一眼,旋即看向押解中年人进来的衙役:“老刘,这种小事交给你吧?”
这个老刘,正是那个擅长闻香识女人的刘捕头。
刘捕头嘿嘿一笑:“好嘞!杀鸡焉用牛刀,凌总捕你先歇歇。这混帐敢动我们小顾大夫,真是活腻歪了。”
犯人有些失望:“真不用影子刑啊?”
凌鳶笑著夸奖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用不著,影子刑只有你这样的硬骨头才配用!”
犯人:“……”
看著刘捕头越走越近。
中年人声音都悽厉了起来:“你,你不要过来啊!”
一番浅浅用刑。
刚才还嘴硬的中年人,很快就痛哭流涕地交代出一个名字:郑钦。
“郑鏢头!”
刘捕头顿时面色一变。
凌鳶感觉有些不太妙:“有来头?”
刘捕头赶紧说道:“总捕,郑鏢头是福威鏢局的人,福威鏢局是冯家的產业,郑鏢头又是冯家七小姐的夫婿,这事恐怕不好办。”
冯家!?
顾行知心头一沉,冯家可以说是青州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张县令和凌鳶都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要是抓了冯家的夫婿,恐怕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凌鳶也意识到了里面的麻烦,沉著小脸思索了许久,忽得站起身来:“这两人好好关押,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包括张县令。”
“是!”
刘捕头赶紧保证。
凌鳶看了两个囚犯一眼,便直接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顾行知所在的密室。
“走吧,顾兄!”
“好!”
顾行知站起身,跟她一起出门,踏上了幽暗的长廊。
他侧过脸:“不好查?”
凌鳶点头:“不太好查,这郑鏢头估计也是一个中间人,要是能审他,我有把握审出来是谁。可现在问题是,抓他的影响很大。”
顾行知沉吟片刻:“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嗯?”
“我当外门弟子的时候,在主馆见过几次郑鏢头,他手下受重伤的鏢师,一般都是在坎字阁治疗。”
“那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抓贼拿脏,没有郑鏢头的口供,咱们也没办法指认买凶者啊。”
“確实有些麻烦。”
“这……”
凌鳶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顾兄莫要担心,只要你想查,我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帮你。”
“当真?”
顾行知有些惊讶。
凌鳶拍了拍胸脯:“当然,我……”
“別查了!”
一个声音忽得响起。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阴暗的长廊里站著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张县令!
张县令面色平静:“凌总捕,別查了!”
他声音不大,却充满著不容置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