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婚约【7k!】(2/2)
“哎呀,剑未出鞘,已引风雷之势;喷喷——祝大儒怎么看?现在道还来得及,免得学宫跟你一起顏面扫地。”
祝熹猜到雍王有备而来,但他若是退缩,能被雍王嘲笑几十年,此刻眉梢微沉,但依旧充满大儒气度: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此时剑未出鞘,王爷急个什么?”
雍王多年耻辱即將洗刷,自然飘的不行,眼见祝熹如此端得住,笑呵呵道:
“老匹夫休要咬文嚼字,究竟锋芒毕露,还是外强中乾,咱们一看便知。”
演武场中间。
陆迟眸光冷凝,没有半分迟疑,丹田真朝著纯阳剑狂涌而去,五指骤然发力,剑鞘剧烈抖动:
“鏘—”
一声清越剑鸣响起,似潜龙出渊,裹挟炙热剑意响彻云霄;剑意汹涌,形成金色气柱,气势如虹纵贯天地之间。
剎那间,整座皇家学宫都被这道剑气惊扰,哪怕距此百里之外,仍能感知到这股压迫之气。
陆迟周身形成真气旋涡,纯阳剑气似瀚海倒灌,將虚空都激的扭曲,他举起长剑,全力劈向验功石。
“轰隆隆一—”
冲霄剑意狂涌而出,宛若雷霆劈下,猝然响起剧烈轰鸣。
验功石光芒大作,將此道剑气尽数吞没,石身浮现出金丹虚影,继而鼓声激昂响起:
“咚咚咚咚咚——”
声如闷雷滚滚,又似万马奔腾,气势磅礴连绵不绝,令人心神俱震。
?!
学宫先生眨了眨眼,继而猛地起身,显然始料未及:
“这、这这”
因九州大赛对年龄有严苛要求,必须是二十五岁以內的少侠才能参加;而在二十五岁能达到五品神游境,已经世所罕见。
像道盟双杰江隱风、魏怀瑾二人,也堪堪是六品巔峰境界,验功石至多响四下。
而此刻鼓声如雷连绵不断,竟然轰隆隆响了数十声!
许多修者被震的乱颤,隨著节奏轻晃,道心都有些不稳。
雍王看到这种场面,得意的恨不得飘起来,桌子拍的邦邦响:
“老匹夫,还不赶紧向本王磕头致歉,还纯阳剑清白!”
祝熹眉头紧皱,亦被剑气所惊,著实没想到纯阳剑会选择陆迟,眼见雍王耀武扬威,不由冷哼:
“就算拔开又能如何?这只能说明纯阳剑確非凡品,拔剑人確实根骨清奇;但跟王爷有何干係?台上那位又不是王爷儿子。”
雍王好不容易出口恶气,自然不能被卡在这里,当即指了指国色天香的掌上明珠,脱口而出道:
“那確实不是本王儿子,但却是本王未来女婿;端阳跟陆迟情投意合,本王这就赐婚,老匹夫你服不服?”
......”.
祝熹笑容微僵,没想到雍王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鬍鬚都有些抽搐:
“以女为饵,钓才於渊,哼王爷手段,老夫佩服!”
......
端阳郡主坐在一旁,见父王得意忘形,本想出言提醒,结果阴差阳错就给敲定了婚事,人都傻了。
妈耶—..—
闺蜜刚走,她就公然挖墙脚,等到闺蜜回来,还不挠她?
挠就挠吧,反正她也打算趁虚而入,这回正中下怀,算是美事一桩;可祝大儒这话,倒是让美事变了味道。
这意思相当明显—
堂堂雍王,为了拉拢贤才,竟让掌上明珠委身引诱。
端阳郡主冒著被闺蜜挠的风险,跟陆迟达成婚约,冷不丁被冠上污名,心底自然不喜;但身为皇家贵女,她自然不能当眾呛声,否则只会越抹越黑。
雍王不如祝熹嘴利,当即拍案而起,刚想怒斥祝熹羡慕嫉妒,却听台上传来清朗笑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天理人情,何谓“以女为饵”?”
陆迟扶著纯阳剑,腰背挺得笔直,神色认真严肃:“先生以礼为训,然礼之根本,在於成人之美,而非拘泥於形式。”
周围修士被验功石鼓声震得心神不寧,都在运功调整,尚且没反应过来。
可学宫先生却听得心惊。
这话摆明在说祝大儒思想老旧、顛倒黑白!
这雍王女婿年纪轻轻,倒挺棘手。
?
祝熹身为大儒,自是要点脸面,方才纯粹是跟雍王斗气,这才言辞犀利,眼下反应过来,也自知不妥,刚欲开口,却见验功石摇晃一下,继而竟发出清脆声响:
“咔——”
下一刻,验功石光华敛去,石体竟骤然崩裂,一条裂纹横贯石身,裂纹利落平滑,残存纯阳道韵。
赫然是条剑痕。
?
陆迟方才全力一剑,真气耗的一乾二净,正维持高冷少侠形象,帮昭昭出气,冷不丁看到这幕,差点当场破功,下意识持剑后退:
“矣?这石头怎么回事?”
“我的娘矣!”
学宫先生大惊失色,急忙后撤,就见验功石猛地崩裂,刚刚吞出去的剑气,竟然又倾泻而出。
剑气横扫四方,当即地动山摇!
周围修士猝不及防,刚从鼓声中回神,就被剑气余波震的东倒西歪,不由怒骂连连。
事发突然,就连陆迟也有些惊。
这石头的反射弧未免太长,现在才裂?
“砰——
雍王看到这幕,顾不得跟祝熹唇枪舌剑,当即虎躯一震,真气形成护盾,將周围学子护佑其中与此同时。
祝熹也不甘示弱,第一时间飞身而起,袖袍鼓盪之间,浩然正气凝成颶风,化解那道炙热剑气。
两位大能同时出手,化解突发变故,浩荡剑气逐渐散去,周围重归寂静。
围观群眾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跌岩起伏,人群沉默了一瞬,继而群情沸议,惊呼声响起:
“娘矣,陆少侠身手这么威猛?竟然將验功石都震碎了,这要是用作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
“小骚蹄子,你不是仰慕江隱风吗?
“名字?道友著相了呀,须知名字只是个代號罢了。”
端阳郡主还沉浸在婚约之事中,眼下看到验功石破碎,国色天香的小脸当场变色:
“?这石头保真吗?”
学宫先生人都傻了,哆哆嗦嗦道:
“这这、这当然保真!这是长公主殿下亲自请出来的验功石看来这把剑真是神器,排名二十都有点屈—.”
根据验功石反应来看,陆迟確实是六品中期,但六品中期显然没有这种威力,必然是神剑加成。
雍王多年鬱气解,眼底皆是得意,但看到石头都被崩碎,也就见好就收,笑眯眯道:
“祝大儒有眼不识神剑在先,本王为了洗清神器冤屈,被迫让贤婿拔剑再后;如今验功石破碎,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与我们无关,请祝大儒自行解决。”
?!
祝熹吃了个闷亏,但並非输不起之人,闻言淡淡道:
“哼,老朽愿赌服输,验功石的事情学宫自行解决;但是,陆迟若想参加九州大会,便不能用此剑。
设置验功石的初衷,就是防止大佬炸鱼塘,儘量给年轻修者提供公平切的平台。
否则各大道盟弟子直接搬出镇山神器对轰就行,还比什么比?
谁家没点底蕴?
陆迟確实是年轻修者,但纯阳剑太过霸道,堪比宗门镇山神器。
若是持著此剑出战,那还打个屁?
直接宣布陆迟获胜就行!
陆迟自然明百这个道理,当即拱手:
“陆某参加九州大会,为的就是切论道、磨练自己;若凭藉神器取胜,也没甚意义,自是没有意见。”
祝熹见陆迟不像雍王那般胡搅蛮缠,甚至十分通情达理,语气都缓和几分:
“神器虽好,但消耗太大,你修为尚浅,不宜经常使用此剑,避免透支身体;我这有一把好剑,正適合年轻弟子练手.——.”
?
雍王本以为祝熹知错就改,都学会说人话了,还有些沾沾自喜,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搞半天是衝著本王贤婿来的?
当即冷冷开口:
“难道我王府还缺一把剑不成?老匹夫休要耍阴谋诡计,贤婿,我们走!”
端阳郡主知道拔剑消耗很大,虽然陆迟表现的风清云淡,但多半是在强撑,也不想多留,急忙快步过去,小声关怀:
“感觉怎么样?”
陆迟感觉一滴都没有了,但大庭广眾之下,自然要保持形象,直到走出演武场,才靠到昭昭身上:
“嘶——·扶著我点。””
?
端阳郡主將团扇丟给绿珠,珠圆玉润的身段儿钻进陆迟怀里,顺势搂住腰身:
“上车吃点补灵丹就好,祝大儒说的也对—这剑虽好,但品级太高,平时还是少用,一下就给抽乾了。”
雍王经此一事,心底认定了这个女婿,当即表態:
“放心,我肯定为贤婿寻一把好剑;届时比武夺魁,大杀四方,至於补灵丹,咱们王府要多少就有多少。”
?
陆迟靠在郡主身上,看出雍王是真拿他当女婿了,还有点受宠若惊:
“多谢王爷厚爱。”
端阳郡主虽然高兴,但又怕陆迟不同意,便压低声音道:
“婚约的事情,本就是父王上头胡言,你若有什么意见,待回去私下跟我说;若是不愿意,本郡主也不怪你“
陆迟还惦记著昭昭的彩头,当即点头:
“回去再说吧。”
演武场人群熙攘,直至陆迟离开,风波方才平息。
江隱风站在人群后方,望著陆迟远去的身影,眉头紧皱:
“这位陆少侠確实是位劲敌。”
顾清音若有所思:“纯阳剑威势很强,都快赶上我师尊的古剑了;但江师兄不必灰心,若是不服气,也可回山借用令师宝剑一决高下,找回场子。”
江隱风摇摇头:
“神器固然好用,但终究还是要靠自身修为,拿著对轰没有意义;更何况,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的意思是—他的相貌確实是平生仅见,是位劲敌!”
江隱风头次感觉到了容貌焦虑。
顾清音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呢—江师兄真会说笑;如今陆迟也已报名,按照你们实力,迟早会遇上,江师兄觉得如何破局?”
江隱风觉得娘们的事儿就是多,当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道:
“比赛就是比赛,输贏皆看实力,还能如何?近日魔门不太安生,据说京城附近也已经出现妖人踪跡,顾仙子有空说这些,不如去行侠仗义,好列也是流音谷弟子,天天就知道弹琴吹簫,有何意义?”
顾清音面色微僵,半响才了脚,面露不悦:
“明明都是感情里的败犬,你还挺清高?真是的——不过魔门確实猖狂,確实得整治整治。”
“但听说玉衍虎跟陆迟有仇,京城八成要热闹了,不知道怀瑾什么时候过来。”
顾清音轻声细语,飞身跃入香车,悄然离开皇家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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