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远游（2/2）

安抚好弟弟，她转身揉了揉仍在偷笑的母亲，最后將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父亲身上。

程煜深吸一口气，刀刻般的面容显出分外柔和：

“以你现在的实力，大陆上能威胁到你的人屈指可数。”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假如要遇到危险，切记不要有任何顾忌。天武阁永远是你的后盾，不是你的束缚。”

“还有……”

素来隨心所欲的天武阁主竟罕见地踌躇起来，程瀟澜微微睁大凤眸——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露出如此犹豫的神情。

庭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梧桐的沙沙声。

良久，程瀟澜轻声打破沉默：“爸爸想说什么？”

程煜望著女儿沉静如水的眼眸，忽然释然地笑了。

是啊，他的澜澜早已不是那个会为了一颗闹脾气的小丫头了。

“这次游歷，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魂师的视角。”

他声音低沉，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去看看那些没有魂力的普通人，是如何在这片大陆上生存的。”

程煜抬手按住女儿单薄的肩膀：“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

爸爸妈妈一直在这里，你永远有家可归。”

程瀟澜郑重点头。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深意，但那沉甸甸的感情已经填满了她的心。

“好啦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別。”

穆妃璃拖著掛在自己腿上的鼻涕虫走过来，指尖轻颤著为女儿整理衣领，“第一站准备去哪？”

“先回学院吧。”

程瀟澜望向远方，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上次走得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別。”

穆妃璃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为何鼻尖突然传来酸楚，急忙转过头去。

“走吧，我和你爹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要注意別感冒了哦，囡囡。”

程煜望著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向肩膀微微妻子。

“走远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话音未落，怀里就传来压抑已久的抽泣声。

而某个被遗忘的小傢伙，泪汪汪的转手拽著父亲衣角，眼巴巴望著姐姐消失的方向。

“爹，要不让我跟姐姐一起去游歷吧？反正天武阁里能学的，我基本都会了。”

程霄武仰著脸，湿漉漉的眼睛里还掛著未乾的泪痕，可怜巴巴地望著父亲。

程煜低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倒是会挑时机提要求。

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崽啊，爹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隨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等你十六岁，到时候你想赖在家里都不行。现在嘛……还是乖乖跟在为父身边，接受漫长的试炼吧！”

说完，他一手揽著还在抽噎的穆妃璃，一手像拎小猫似的提起程霄武的后衣领，转身大步流星地往独栋小楼走去。

“爹！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少年在半空中扑腾著抗议。

“抗议无效。”

程煜头也不回，语气轻鬆，“趁你姐刚走，咱们父子俩得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程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