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学术交流（2/2）

庞毅猛地抓住师兄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些畜生不是见不得光吗？皇室难道就放任不管？那平民怎么办...”

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因为他看见许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那是他从未在运筹帷幄的六师兄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去年冬天...”

许新望向远处的蓝天白云，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在一个偏远之地见过一个刚被屠戮的村子。雪地上...全是孩童的脚印，差不多的场景，我已经见过很多次…”

庞毅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前四年...”

许新摩挲著腰间悬掛的玉佩，那是他临行前师父所赠。

“我追杀墮落者的足跡遍布半个大陆。直到三个月前，在一处峡谷遇到一个將死的邪魂师...”

“师兄！”

庞毅突然提高声调，“你该不会同情那些杂碎吧？他们修炼的每一分魂力都沾著无辜者的血！”

许新没有立即反驳，反倒是话风一转，说起了过去另一桩令他印象深刻的事。

“十七岁那年...我在星斗大森林遇到只受伤的疾风魔狼。它刚咬死了三个猎户。”

他转头看向庞毅，“你觉得我该不该救它？”

庞毅被问得一愣，隨即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该杀！”

许新轻轻笑了，笑声里却带著说不出的疲惫：

“可它之所以袭击人类，是因为有人类魂师先杀了它的幼崽。”

隨后补充般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九宝琉璃宗的骨斗罗，他的武魂是什么嘛？”

“骨龙啊，说是有空间能力，大陆第一防御呢！”

“我在那边也见过一个有骨龙武魂的墮落者。”

许新拍了拍庞毅紧绷的肩膀，“算了，这些事说来话长。”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对了师兄，”

庞毅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了些，“听说那边的魂导技术从未失传？”

许新眼睛一亮，终於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不仅没断代，还有些独特的发展。不过...”

他无奈地摇头，“他们太拘泥於传统框架，九级魂导师居然还在用三百年前的注能方式。”

庞毅眼睛滴溜溜一转，凑近压低声音：“师兄跟他们交过手？”

许新扬起的嘴角，他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衣袖：“曾经遇到三个自称九级魂导师的老顽固，非要说我们的魂导技术是邪门歪道。”

“然后呢？”

庞毅急切地追问。

许新眨了眨眼，袖中突然滑出一枚精致的金属圆球，在他掌心灵活地转动：“现在他们改口叫'学术交流'了。”

庞毅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惊起路边灌木丛中的麻雀，扑稜稜地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