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密谋(1/2)
就在朱慈烺与李邦华密会的同时,京城另一处酒肆雅间內,气氛压抑,陈演、张縉彦、光时亨和李国楨四人围坐在一张摆满珍饈的桌前,却无人动筷。
陈演脸色阴晴不定,手中把玩著酒杯,率先打破沉默:
“嘉定伯被革职抄家,遣返原籍了。”
“砰”他將酒杯重重的搁著在桌上,雅间內顿时气氛凝滯,他咬牙切齿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仗著国丈身份,行事如此肆无忌惮,那日,老夫是递了太医院防疫预案的,原想带诸位共襄利事,岂料太子横叉一脚,周奎又行事如此莽撞,如今东窗事发,这滩浑水,怕是要溅在老夫身上了!”
张縉彦不紧不慢举起酒杯,將杯中美酒饮尽,这才缓缓开口道:
“元辅息怒,周奎那等蠢物,岂知我等与太医院的往来关节,此事或不至於元辅所虑那般糟糕。倒是太子...”
张縉彦说到这顿了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重掌防疫之事,恐又断了我等不少財路。”
光时亨与李国楨闻言,脸色也是稍显难看,光时亨眼中闪过一丝阴鷙,开口道:
“那日朝议借童谣已让今上对太子起了戒心,奈何...周奎这廝如此不堪大用。”
李国楨突然一拍桌子,武人气势暴露无遗。
“断人財路犹杀人父母!只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斩断线索!”
他又对陈演道:
“元辅,你那太医院院判门生?”
陈演捋了捋鬍鬚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老夫三日前便让他告病还乡了。”
陈演的话让雅间內气氛稍微缓和,可隨后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光时亨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中带有一丝担忧:
“只是骆养性不知如何了?”
闻言陈演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的轻叩桌面,目光望向张縉彦。
张縉彦微微皱眉,缓缓摇头道:
“並未动刑,且东厂番子看的紧,无从下手。”
陈演听到骆养性並未动刑脸色稍缓,只是眉头依然深锁,他沉声道:
“骆养性...就如我等脖颈上的千钧铡刀,奈何东厂非我所能及。”
隨后他深深一嘆: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眾人闻言后神色凝重,光时亨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著酒杯,李国楨则紧握拳头。
张縉彦凝视杯中美酒,良久,嘆道:
“兵部奏报,闯贼已在西安筹备称帝,若在东进,局势危如累卵啊!”
陈演捋了捋鬍鬚,嘆道:
“我等皆知局势危急,且朝中已有人动了南迁心思”
李国楨闻言后猛的起身,在雅间內焦急踱步,眉头拧成死结,开口道:
“我等身家皆繫於北地,贸然南迁,若是生了变故,岂不是...”
见李国楨如此,光时亨轻笑一声,打断道:
“襄城伯勿忧,今上刚愎,重虚名而轻实务,岂肯担弃宗庙骂名?且不闻去岁陈新甲议和之事?且朝中不止恐我等不愿南迁,北地官员亦不止襄城伯,倘若南迁,北人安肯俯首南臣之下?届时只要上疏国君死社稷,南迁之事必然消弭。”
张縉彦眉头紧蹙,將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声音发沉道:
“话虽如此,可困守京师,若城破,我等又该如何保全自身?”
话落,雅间內又再度陷入寂静。光时亨扫过眾人脸色,眼中眸光微闪,探身压低声音道:
“闯贼势如破竹,诸位当早做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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