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刺杀案四(1/2)
夜,陈府。
烛火摇曳,映照出书房內两张阴沉的面容,陈演端坐太师椅上,手中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兵部尚书张縉彦来回踱步,官靴踏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按耐不住,终於对陈演低声道:
“元辅,太子遇刺一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东厂与锦衣卫已將京师戒严。吴孟明那疯狗已经带人查武库司了,在这么下去...”
陈演闻言沉默片刻,开口道:
“太子遇刺,与我等何干?倒是今日朝堂之上六科与都察院弹劾贾继春与王延弼之事,都是衝著老夫来的。”
他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锐利向张縉彦:
“张本兵,你慌什么?武库司的军械帐目,你难道没有处置妥当?那些出库强弓劲弩,可都是有批文有去向的!”
张縉彦闻言还是有些担忧道:
“话虽如此,可太子遇刺的箭矢,偏偏是军中制式。吴孟明初掌锦衣卫,如今有点狗急跳墙,若真让他查出什么马脚...恐怕牵涉元辅。”
陈演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著茶盏的边缘,沉声道:
“既然帐目无碍,便无须担心。老夫只是好奇,都察院与六科弹劾贾继春与王延弼的,罪证究竟从何而来?此时只有我等几人晓得...”
突然陈演眼中精光一闪,拍案道:
“骆养性!濂源,你那远亲最近可有告诉你,骆养性可有被动刑?或接触外人?”
张縉彦连忙摇头:
“下官那远亲昨日才来报过,骆养性在詔狱並未受刑,也无人探视。詔狱如今由东厂接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陈演眉头皱的更紧,手指无意识的敲击著案几:
“这就怪了,那些罪证如此详尽,若非骆养性,还能是谁?不过太子之事確实与我等无关。如今最紧要的是,在三法司会审前。必须销毁所有指向老夫的实证。”
陈演猛的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色沉思片刻,突然转身对张縉彦道:
“濂源,明日我会让贾继春將陕西调粮的原始帐册焚毁,只留户部存档那份。王廷弼此时应在河南老家养病,刑部拿人也要时间,你遣人赶在刑部之前让他永远闭嘴。”
“眼下,你与老夫都要联络可用之人,为贾、王二人鸣冤。记住,要做的不著痕跡,让今上觉得此次弹劾,暗藏党爭之祸。”
张縉彦踱回椅子前,指尖轻叩桌面:
“今上最忌朝臣结党,若让今上以为此次弹劾有人刻意针对元辅...”
他冷笑一声:
“那就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演眼中精光一闪:
“正是此理。”
张縉彦还是有些担心道:
“元辅,襄城伯下狱之事该如何?他与我们...”
陈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濂源啊濂源,你莫忘了崇禎十三年那桩旧事?”
他缓步走到烛台前,用银签挑了挑灯芯,火光顿时明亮了几分:
“当年武清侯一事,今上至今心有余悸。九莲菩萨的讖语,就像一根刺,始终扎在皇上心头上。”
张縉彦恍然大悟:
“元辅是说,今上不会轻易处置勛贵?”
陈演敲了敲银签,烛火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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