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拒绝黄赌毒(2/2)
还是说,魔修的脑子和普通修士的脑子,真的长得不一样??
先前的师尊是如此,那姓庄的也是如此,今日好不容易甩开他们两个,碰见个陌生中年人,隨隨便便两句话,居然也能让自己精心准备的说辞彻底泡汤,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修真界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人並不催促。
旁边的伙计更没空催促什么。
这一间茶楼里装著过量的茶客,若真有那种想喝霸王茶的客人,到了上茶的时候便知分晓,何必在这种时候提前赶人呢。
所以,房远居然有了不少时间用来怀疑人生。
说书人还没上台,周围的人吵吵闹闹,仅有他们两人的桌子上,有一块格外寂静的空间。
中年人戴著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是沉默等待房远的回答。
看起来好像是个很靠谱的成年人。
但没人知道,面具背后,他的脸都已经快笑到扭曲了,忍笑忍得非常辛苦,费了老鼻子劲才憋住,笑意比窜稀时的屎意还要汹涌。
他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隨著这种笑意颤抖。
面具背后的那张脸,赫然就是祁川!
那么,他是怎么从客栈跑到房远前面的呢?
话又说回来了。
房远从客栈到碎金窟,需要小半个时辰的脚程,他如今仅是练气,还不能御剑飞行,最多是脚程比普通人快一些,但也快得比较有限,即便没有祁川慢悠悠走路拖累,也了两刻钟才到。
而祁川就不必这么费劲了。
在房远出门的半小时內,他查看了面板,在618大促的商城里买了一个偽装大佬的道具,忙完这一切,时间还相当充裕。
这次他很大方,直接用了传送符,从云来客栈传送到了碎金窟大门口,赶在房远前面来到了茶楼。直到看见茶楼外出现了房远的身影,他才慢悠悠地走到队伍末尾。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所有看似不经意的偶遇,都是有人在精心算计。
至於为什么房远没能认出来他……
很遗憾,在祁川那个装载量巨大的储物戒里,还有易容符。
碎金窟提供的面具可以掩藏气息、遮盖面容,但是如果不改变身形和声音,熟悉的人还是能轻鬆辨认出来。
而只要祁川將易容符往怀里一贴,在脑子里构造出想要的外形、声音,便能在须臾间完全变一个人。
他倒是没有费劲改变容貌,这里本就有面具,再费那功夫,反倒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了。
声音变粗浑些,身量变矮一点,身材变壮几分,再换一套土黄色的衣裳,別说房远,就是祁川自己对著镜子都认不出来。
此时,祁川单手倚著桌面,撑住自己下巴,正饶有兴致地等待房远的回答。
他这么赶场子,想看的就是这个。
既然眼前这个房远的壳子里,装著个四百多岁的魔修魂魄,甚至还对自己有所怀疑、一直在试探,那他也得试探试探对方,这才算公平。
祁川承认,自己这一招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他就是很想搞一搞房远的心態,否则总觉得膈应得很。
之前不知情的时候,他一度真以为,一窝歹竹里说不准真能出一节好笋,房远在原身的印象里確实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
可没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屋漏偏逢连夜雨,唯一带出来的这个徒弟,居然是第七峰里最为危险的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祁川倒是很想斩草除根,在房远成长起来之前就將其灭杀。
但他考虑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
並不是因为他善。
善良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他都已经到修真界这种黑暗森林般的鬼地方了,无用的善意只会害死自己。
最重要的原因是,八卦面板里提供的信息。
第一个八卦是跟邵云轩和他爹娘有关的,那很明显是一次性的东西,即便有能延伸出的內容,大概也要等待时机触发才行。
但跟房远有关的八卦,面板却写得明明白白了。
標题是【房远的漫漫重生路:其一】,而且在面板定义中,那一段只能说是人物小传。
这足够说明,跟房远有关的东西是长期任务,甚至可能是人生自传之类的东西。
要是能够得到一个重生者的自传,这就跟预知未来没有多少区別了。
房远如今还受制於自己,而且,祁川的修为只是暂时被限定而已,只要用传播值兑换气血,让伤势完全康復,他就可以使用原身那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
上辈子他看小说,还以为修真界就是个渡劫遍地走、元婴不如狗的地方呢,结果现在来了之后一看原身的记忆才知道,金丹期大圆满就已经可以在道上横著走了。
元婴以上的修士,几乎都是宗门长老、掌门,或者是家族老祖之类的存在,只要不去故意惹麻烦,又或者过於点背阴沟翻船,以他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已经是非常牛逼的存在,不用太担心。
至少,在房远晋升金丹之前,他都能完全压制住对方。
一个十六岁的练气期少年,就算有前世记忆,想晋级金丹最少最少也得数十年时间。
房远的资质並不如邵云轩,甚至都不如那个二徒弟唐肆,他纯粹是因为足够努力、足够禁慾,才能在未来成功变成魔修中的大佬。
就算这货想凭藉前世记忆加速修行,用坐火箭的速度不断晋级……
也得问问祁川,以及他的面板答不答应。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祁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於是对房远笑道:
“三十块灵石,我若是你这处境,早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听这个书啊?”
房远犹豫了半天,还是点点头:
“是……”
“我不是想沾那些不好的东西,老兄,我是真的好奇,好奇天骄与魔女的故事而已……”
祁川略微一顿。
而后,他平静道:
“若是如此,那你就在门口等我,等我出去时,在门口领一根玉简,你读那话本便是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