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样的体修,不一样的脑子(1/2)
笑完之后,祁川突然有点纠结了。
他现在有几个选择。
要么,去跟踪房远,看看这货的反应如何,不过这对现今的状况几乎没什么帮助。搞搞心態就算了,在有其他事的基础上,没必要把重心聚焦在他身上,反正有的是时间。
要么,就去跟踪刚才那两个九阳宗的人。修真界的远程通讯手段,虽然不说跟现代的手机、网际网路一样发达,成本也比较高,但总还是有的,万一那两人改了主意,想直接在碎金窟里联繫邵清扬,可能性也是有的。
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去找庄前和郑承河。
他认真琢磨了一下,在茶楼门口驻足观望片刻。
先前,祁川是正儿八经在茶楼里听了一场说书,而他对房远和九阳宗两个探子所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庄前和他在门口分发的玉简,確实只刻录了说书讲到的部分,目的是让那些客人当免费宣传、自来水,算是某种飢饿营销,如此,等日后完整版发布的时候,才会引发虹吸效应。
现在茶楼里还在说书,郑承河想来是没空的……
他调转脚步,往茶楼后院走去。
昨日,郑承河给了他一个身份令牌,所有在碎金窟里开著的铺子,东家、伙计手里都有,算是碎金窟的身份凭证,就算不戴面具,也能在这里无阻通行,而因为有这个令牌,祁川现在也可以直接进入茶楼的后院。
走到郑承河的屋子门口时,不出所料地,祁川看见了熬得眼圈青黑满脸憔悴的庄前。
他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
“你不会从昨晚一直熬到现在吧?”
庄前被惊醒,一听声音,见是祁川来了,连忙放下手中还在刻录的玉简,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站起身。
“啊,算是吧,刚才郑叔说了我一通,我在他铺上躺了会儿,但睡不熟,刚躺下就惊醒了。”
“这边没忙完,我没法安心休息,与其就这么躺著乾瞪眼,倒不如起来再弄些玉简。”
祁川挑了挑眉毛。
这小伙子,怎么感觉像是有点考试综合症的样子?或者焦虑大爆发?
他沉吟片刻,说:
“这样吧,你现在好好休息,我看旁边堆起来的已经够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今日回去后帮你再刻录一麻袋就行。”
“现在,我问你个事儿,问完了呢你就在这里安心睡一觉,睡醒了隨你干嘛,我不管你。”
“但你要是这时候就倒下了,后面真正忙起来,我可没法像你们本地人一样拋头露面去卖书,那前面的努力就直接白费了,明白吗。”
庄前愣了好一会儿,才满脸感动地点头:
“明白了齐道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不会搞砸的!”
“你有什么事,只要是跟碎金窟有关的,隨便问,我基本都知道;就算我不知道,等郑叔回来了问他,他肯定知道!”
祁川頷首,推著庄前到桌前坐下,把旁边的玉简隨手丟进储物戒,好將这张茶桌给腾出空来。
他又在储物戒里翻了翻。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库存里面,翻到了原身標註过“补气安神不值钱”的一盒茶叶,隨手泡了一壶,给彼此都倒了一杯,盯著庄前喝下后,才慢慢开口。
“是这样。”
“我方才遇见了两个或许认识的人,不过不能確定——你知道的,在这碎金窟里大家都戴著面具——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或是更多的消息?”
庄前的眼珠子转到右上角,很认真地琢磨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地说:
“若是他们住在碎金窟里,怕是有些不好找。”
“这附近的客栈,东傢伙计我多少都认识,就算我不认识郑叔也认识。但纵使如此,也不是我们想找就一定能找到的。”
“碎金窟再怎么大、防范再怎么严密,但说到底它还是个黑市,会有各种风险。”
“进门必须租用面具,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黑吃黑,如果有人戴面具之后仍然觉得自己不够安全,在不出门的情况下,可以直接拿面具去门口换一个。”
“就连客栈的东家和伙计,都只认客人拿著的手牌,一人对应一个房间,否则不能进屋,他们都不知道谁住在自己店里,这便堵死了有人想事后寻仇的路子。”
“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在对方身上下追踪符咒,或是神识刻印,不过这也有一定的限制。”
“你说你可能认识,但你没给他们下追踪符,这就……”
祁川忽然想到了什么,没等他说完便咦了一声:
“那,比如你最近分发的玉简,你能感应到谁拿过,谁没拿过吗?”
庄前困惑地皱了皱眉毛,似乎不太明白祁川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当然可以,玉简里的內容,全是用我的神识刻印而出,他们只要拿了、探查了,我就能感应到他们的神识波动,就算客人拿了之后马上抹除我的印记,但每个人的神识波动毕竟不一样,认不认得出倒是不好说,但有熟悉感是肯定的。”
听完他的解释之后,祁川恍然。
这说法,他从原身的记忆里並没有找到,估计原本的那个祁川对此也並不了解。
毕竟是九阳宗最年轻的峰主,从来没有缺过灵石。
从入门开始就有好师尊护著,二十来岁师尊战死仙逝,而后继任峰主,根骨极佳天赋也高,“祁川”可以说完全没吃过什么生活的苦。
这种人,哪怕他去做再多拯救凡人、降妖伏魔的事,也只会有怜悯之情,根本不可能真正体会过普通修士是怎么生存的。
一根玉简,甚至一把玉简,於他而言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也从未考虑过用这种方式追踪;即便任务有需要,他巔峰时期的修为也多的是手段,这么小儿科的,他懒得用。
而对於庄前这样靠卖书卖玉简为生的人,可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祁川噢了一声,笑著拍了拍庄前肩膀:
“明白了,多谢!那你现在好好休息,我再过来时,一定给你一麻袋玉简!”
庄前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他张张嘴,口中却已经是一顿胡言乱语,跟梦囈似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陷入昏迷之前,耳边依稀是齐道友那温和又爽朗的笑声:
“好好睡一觉吧,这可是我珍藏的补气安神的灵茶,虽然普普通通,但肯定比这茶楼里的要好!”
“养养身子,养足精神了再起来继续拼!”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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