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章 这么不珍惜(2/2)
他最小,什么也不敢说,乖乖坐到了时瑾年身边位置。
“都是自己人,不要拘谨,尤其是瑾年和临风。”
沈靖川说得平易近人,时瑾年心里还在为刚才厨房的事情绪低落,没有理会沈靖川。
顾临风第一次来沈家,第一次跟沈靖川吃饭,又因为沈鬱,一点放鬆不下来。
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给沈靖川敬酒。
沈靖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两人碰了杯,“临风弟弟,跟大哥不用这么见外,以后多跟著阿郁来家里玩。”
他记得清楚,父母和两个弟弟被江枫害死,他还没来得及赶回来,是顾家这个弟弟,和那个宋怀仁,一手操办的后事。
这傢伙抱著沈鬱的墓碑,哭的撕心裂肺。
葬礼第二天到家里,向他要一点沈鬱常用的物品留作念想。
来的时候,因为伤心过度,头髮都白了大半。
这小子,对弟弟用情至深。
顾临风在公司是雷厉风行的严肃总裁,在顾家也是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在这里,顾临风受宠若惊,又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学生一样,不敢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答应。
“顾哥,你脸红了。”江绵拿著鸡腿,好奇打量顾临风,“你不要怕沈大哥,他真的很好,很温柔。”
“一点也不凶,还没有年糕凶呢!”江绵看向沈靖川,“沈大哥,对不对!”
“嗯,绵绵很懂我。”沈靖川看了一眼沉默剥虾的时瑾年,“瑾年弟弟对绵绵很凶吗?”
时瑾年剥虾的手一顿,神色黯然,无法释怀的事情又浮上心头。
江绵刚到抱山园那段时间,他照顾不好江绵,也嫌弃他闯祸,是对他凶过很多次。
那时候给绵绵造成的心理阴影,已经形成固定印象。
时瑾年將剥好的虾,放进江绵碗里,开口道,“以前凶过,现在后悔了。”
又拿了一只虾,继续给江绵剥虾,“绵绵刚来抱山园时,我凶过他好多次。”
“那个时候,绵绵刚从江家地下室出来,什么都不懂,我还把他扔到大门外冻了一夜。”
饭桌上气氛陡然变得低沉,江绵本来开心啃著鸡腿,也感觉出来时瑾年心情不好了。
看著时瑾年又放了一只剥好的虾到碗里,江绵有些懵。
好像少爷只是有一点不高兴?
时瑾年擦了擦手,又说,“我还踹了他一脚,绵绵病了快一周才好。”
“他吃饭不知道该吃多少,我也凶过他好几次。”
“他把卫生间弄得满地泡泡,我也凶了他。”
“贺州元陷害他时,我也凶了他。”
时瑾年的声音,平淡里透著丝丝伤感,后悔还有满满的內疚。
他拿湿巾不急不慢,擦了擦手,接著端起面前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沈清辞想制止的,这可是一大杯!
三十年的陈年茅台,当水喝要醉成狗的呀!
但是大哥没说话,他不敢吱声!抱著酒瓶,没继续斟酒。
少年水润的眸子动了动,拉住时瑾年衣袖,声音很小,“少爷,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时瑾年握住揪在袖口的手,摇了摇头,“绵绵没说错,以前,確实对你不够好。”
江绵抓紧时瑾年的手,只是摇头,眼眶有点红。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感觉时瑾年整个人都透著难过。
他从来没怪过少爷的。
桌上气氛更沉闷了,沈鬱和顾临风对看一眼,想活跃一下气氛。
时瑾年內疚懊悔的態度,让沈靖川很满意。
绵绵他一点都捨不得伤害,这个小子,这么不珍惜。
如果他没有暗示小弟去寿宴救绵绵,这小子肯定又没保住绵绵。
沈靖川站起身,走过来,拿过沈清辞手里的酒瓶,又在边柜里,拿了六个酒杯放在时瑾年面前。
一字排开,每个酒杯倒满酒。
沈靖川挤开沈清辞,坐了下来,对上时瑾年的视线,沉声说,“既然认识到错了,那就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