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1/2)
第125章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低沉而嘶哑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在群山间迴荡夜空被两颗琥珀色的竖瞳填满,每一道目光都如利刃般扫过眾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这等巨物的威势,让人心神俱颤。
然而,就在陆鳩再次眨眼的剎那,一切竟如梦初醒。
沱的大雨倾盆而下,夹杂著狂风呼啸而过,將雨滴吹得横飞乱撞。
原本高悬於天际的皎洁月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黑云,遮蔽了整片天地。
赵教头呆立原地,浑身僵硬,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严將军和徐嬤嬤亦是满脸绝望,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刚经歷了一场无法承受的噩梦。
陆鳩见状,连忙赶到传送阵。
冯大师和寧知远同样证愣在原地,一脸茫然,魂游天外。
唯有周长空依旧保持著冷静,在忙著手上的活计,眼中流露出一抹超然的淡漠。
“冯大师,冯大师,寧道友!”
陆鳩疾步上前,低声呼唤了几句。
冯大师猛地回过神来,他舔了舔乾涩的嘴唇,语气中透著难以掩饰的惊恐:“陆道友———你可看见玄鳞蛟俯视我等?”
“看到了。”陆鳩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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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冯大师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我还以为自己陷入梦魔了———“”
他用手掌用力拍打著胸膛,试图平復內心的震撼。
稍作调整后,他犹豫著问道:“那—我们还继续修復传送阵吗?”
“当然要继续!”陆鳩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迟疑“可是玄鳞蛟呢?”冯大师的声音变得颤抖,“它若是再度现身,谁能抵挡得住?”
“哼!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著!”陆鳩扬起头,眼神坚定。
“你?”冯大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丝苦笑,“陆道友说笑了。你不过才筑基初期,又如何能镇压一头四阶玄鳞蛟?”
陆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笑话!阴山战场不仅有至少神霄道宗和大魏的两位元婴下场了。
金乌观主更是凭藉宗门地利,与九位金丹皇子斗得天昏地暗。区区一头玄鳞蛟,虽然血脉高贵,但终究不过是四阶妖兽罢了。要知道,四阶和五阶之间,差的是一个境界,但却有质的区別!不到五阶,就只是金丹之下,在这片战场上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说到这里,陆鳩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些许:“冯大师,你与其自己嚇自己,惶恐度日,怀疑我陆某人的能力。倒不如在恐惧中坚定向道之心,坦然施展绝学,修復传送阵。就算最终结局是葬身玄鳞蛟腹中,你难道就愿意束手就擒,不想著挣扎一番?”
这一番话鏗鏘有力,掷地有声。
冯大师听罢,心中一阵惭愧,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年刚入门时的情景一一那时的自己,也曾因师父的训斥、师兄们的教导而咬牙坚持,如今为何反倒被恐惧压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低头继续修復传送阵。
寧知远目光闪烁,显然不太相信陆鳩的说辞,但他没有多嘴,反倒是眼神闪过一抹钦佩之色,
继续给冯大师打下手。
风雨交加中,四人用行动抵御著玄鳞蛟带来的心理阴影。
时间一天天过去,玄鳞蛟始终没有再次出现,但压抑的气氛却並未因此消散。
每天傍晚,当雨势稍微加强时,陆鳩都会布置祈雨法阵,召唤出令狐淋铃,询问她是否找到了破解之法。
可惜的是,连续数日,令狐淋铃都只摇头嘆息,表示没有任何进展。
无奈之下,陆鳩只得向她討教鬼修之法,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整个局势全靠陆鳩一人勉强支撑,
若非他不断鼓励眾人,恐怕早在玄鳞蛟第一次现身的那天晚上,大家就已经选择放弃修復传送阵,各自逃命去了,怕是死在【龙鳞狱】中。
直到又一天·——
血红色的光芒骤然亮起,令狐淋铃的身影再次浮现在法阵之中。
这一次,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有一丝难以掩盖的喜悦。
“陆鳩,”她开口便笑,“我终於找到办法了!”
陆鳩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昨个儿和你分別后,我很快就在一个长老书信里寻到破解之法。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你来召唤我了!”令狐淋铃解释道,“我先前说过尸阴山有一座十阶妖兽炼製而成的锁龙台,可以藉助阵旗镇压天下蛟龙。不过,这东西有一个限制一一它的威力取决於执旗人的修为。若是由我来做执旗人锁龙,最多只能困住同一个大境界的妖兽,恰好就是四阶妖兽。”
说到这里,令狐淋铃一顿。
陆鳩心急,问道:“可你说过,祈雨法阵只能藉助洞天中枢的位格,引你灵气之身降临,无法传递实物。这锁龙台能困住玄鳞蛟,我又如何能得到呢?”
令狐淋铃轻轻一笑:“別急嘛。那位长老留下了一种特殊的使用方法一一『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特定的仪式法阵,隔空调动锁龙台的力量来镇压玄鳞蛟!”
“隔空镇压?”陆鳩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事真的可行?”
“当然可行!”令狐淋铃信心满满,“我查阅了歷代典籍,发现八千年前,户阴山的一位圣女前辈就曾用此法隔空镇压过一头紫翅毒蛟。虽然当时具体情况略有不同,但原理相通。
陆鳩仍然有些疑惑:“可这次並不在洞天之內啊“你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令狐淋铃摇头失笑道:“咱们此举不是为了擒拿玄鳞蛟,而是给你们爭取启动传送阵到八卦城的时间。即便这法子不能隔空镇压玄鳞蛟,也能消耗它九成九的精力来对抗锁龙台。你们也就能从容坐著传送阵离开阴山了。”
“啊!是这个理!”陆鳩摸著脑袋,笑道:“是我糊涂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鬆不少。
“咳咳一一”陆鳩感到气氛变质了,便问道:“可是,这法阵若是需要各类天材地宝,我们困在阴山,却是无法搜集。”
“放心吧,这法阵不需要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令狐淋铃答道:“这法阵只需要大量灵石维持虚空通道,並不需要天材地宝。你可趁早搜集。依我看,至少也得一万灵石。”
听闻法阵只需灵石即可启动,陆鳩一直悬著的心终於落了下来。
虽然事情如何发展尚不可知,但至少有了一个转机,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再三感谢令狐淋铃后,他迅速返回传送阵附近,准备召集眾人商议对策。
恰逢此刻,骤雨初歇,微弱的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间穿透而下,均匀地洒在山头,为这片压抑的天地增添了一丝祥和与寧静。
大魏一方的几名筑基后期修士神色,情绪低落,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恐惧中恢復过来。
就在这时,小郡王的侍女李鶯儿忽然冷笑出声:“陆道友,你这般声势浩荡地把我们叫来,莫不是要说你能搞定天上的那头玄鳞蛟?就凭你手里那个黄皮葫芦?”
赵教头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鶯儿,慎言。”
李鶯儿却毫不收敛,继续冷嘲热讽:“该慎言的是这位陆道友吧?修为低微,在咱们这群人里垫底,靠巴结葫芦仙子才得了这么个黄皮葫芦,如今便耀武扬威起来。一会儿指点冯大师修復传送阵,一会儿又对旁人指手画脚,表面上恭维葫芦仙子,暗地里却贬低小郡王可怜小郡王儒雅有礼,却被他如此低毁!”
说著,她竟委屈地落下泪来,眼晴水汪汪的,鼻头红肿,倒显得楚楚可怜。
陆鳩正欲反击,却被徐嬤嬤抢先一步发:“李鶯儿!郡王刚过世不久,你就迫不及待爬上了赵教头的床。现在还在这里假悍悍地给小郡王哭丧,你哭你娘去吧!”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眾人纷纷瞪大眼晴看向赵教头,后者老脸涨红,连咳数声,试图转移话题:“咳一一徐嬤嬤,
你疯了么,在胡言乱语什么?”
“哼!”徐嬤嬤冷笑一声,“李鶯儿就是个狐媚灾星!小郡王就是因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才气运衰竭,最后葬身於蛟龙腹中。赵教头你自翊命硬,却敢招惹这种活阎王?我看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李鶯儿岂是善类?她立即反唇相讥:“哟,徐倒是急了。我看是你自己思春想男人了,相中赵教头,四处找偏方弄了个坏掉的回顏丹,妄图恢復年轻时的容貌。结果弄得不伦不类,唯独脸皮嫩了点,头髮还是苍白如霜,脖子上的皱纹堆成一堆,活像个千年乾尸!”
“你一一”徐气得浑身发抖,取出一枚符篆便要动手,但在金丹印记的压制下,动作慢了不少。
陆鳩眼疾手快,身形一闪,直接从她手中抢过了符篆。
“够了!”他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三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在阴山战场,咱们命悬一线,若要吵架,请省点精力到八卦城去吵!”
李鶯儿缩到赵教头身后,趴在对方肩膀上,用挑畔的眼神盯著徐嬤嬤,嘴上却故作镇定:“玄鳞蛟虎视耽耽,我们怎么才能脱离阴山,安然通过传送阵抵达八卦城呢?”
这几日,眾人早已沉浸在绝望的气氛中,一点就炸。
陆鳩见怪不怪,提前布置下隔音结界,以免爭执惊动玄鳞蛟。
隨后,他冷静地对眾人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葫芦仙子邀请了一位挚友出面,藉助特殊法阵隔空摄取锁龙台的力量,压制住玄鳞蛟。但启动法阵需要大量灵石,所以我才召集大家商量。”
“什么法阵?仅仅用灵石就能隔空摄取玄鳞蛟?”李鶯儿笑一声,“陆道友,你莫不是在讲笑话吧?”
陆鳩眉头一皱,语气转冷:“你若不信,大可不必参与。我召集你们,不过是念及同为人族同胞,又敬重赵教头、严將军和徐嬤嬤等几位筑基后期修士罢了。你若在此煽风点火,巧言令色,我不介意撇开你们大魏修士单独行动。毕竟,密州修士也不是凑不齐灵石。”
闻言,金古钟正欲找个机会修復和陆鳩的关係,他因两人先前在神霄云舟的口角而尷尬不已,
此时正好开口支持说道:“陆道友所言极是。我们敬重冯大师精通阵法,昼夜不停地在修復传送阵,便想著联手抵抗玄鳞蛟,逃出阴山。这才和你们大魏修士示好,莫要以为我们缺了你们那点灵石。”
这时候,寧知远、林素衣等人也出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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