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见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1/2)
第151章 见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没有上级批文,私签合同是‘投机倒把’;还有老工人担心,‘自己找料要是出了岔子,谁来担责任’。你说这改革,咋就这么难?想往前迈一步,总有人扯后腿。”
许成军放下报表:“赵厂长,您这步子迈得对。以后的规矩,肯定会跟着需求变——
现在农村搞包干到户,农民手里有了余钱,就想买缝纫机做新衣裳;城里的个体户开了小裁缝铺,也得要蝴蝶机干活。
需求在这摆着,咱要是还守着‘等调拨’的老规矩,迟早会被市场甩在后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我写《谷仓》里的许春生,他用仓底的漏麦试种,一开始也有人说‘不守规矩’,可后来收成好了,大家不都跟着学了?
咱工厂改革也一样,得有人先蹚出条路来。您跟纺织厂合作,要是成了,不仅能保证生产,还能给其他国营厂做个样子——国营厂不是只能靠国家,自己也能找活路。”
赵厂长听得连连点头,伸手抓过桌上的钢笔,在报表空白处画了个箭头:“你这话点醒我了!上次轻工局的领导也说,‘要搞活经济,就得敢闯敢试’,我之前还犹豫,现在想通了。
下周我就带着供销科的人去纺织二厂谈,就算真出了岔子,我这个厂长担着!”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文件柜里翻出份《上海工业通讯》,指着上面的短文:“你看这个,说广东那边有家国营厂,开始给工人搞‘计件工资’,多干多拿,厂里的产量一下子上去了。
我琢磨着,咱厂也能试试——现在还是‘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有些年轻工人没干劲,要是能按装机组数算工资,保准能调动积极性。”
许成军心里一动,赵厂长这想法,正是后来国营厂改革的关键一步。
浪起微澜,风起青萍。
总有人春风未动蝉先鸣。
前世,徐光头拍的《春江水暖鸭先知》讲的也是这一时期国营厂改革的故事。
改革的红利,总有人吃的到,也有人吃不到。
他笑着说:“赵厂长,您这想法比我还超前。计件工资不仅能提产量,还能让技术好的工人多拿钱——像老周那样的技术能手,一个月装的机子比别人多,就该多拿奖金,这样大家才会愿意学技术、钻业务。
以后厂里要是真搞了,我肯定来写篇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蝴蝶牌的工人不仅手艺好,待遇也好。”
“你这胆子是真不小啊!成军同志!”
赵厂长笑得眼角都皱了,拿起搪瓷缸喝了口茶:“我托大叫你声成军,之前我还想着你这小同志,怎么能写出那么动人心的文章。”
“现在一看,你是真了不得,敢说、敢想、敢做,别我这厂长可厉害多了。”
许成军:“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更何况,真正改革的难题是推动,我只是打打嘴炮。”
赵厂长哈哈大笑:“以后,有机会多来我这做做,我在一天,二厂的大门为你打开一天。”
临走时,工人们送他到厂门口,老周把那个磨亮的钢锉塞到他手里:“许同志,这锉子我用了十年,磨过的梭床能绕厂三圈。
您带着它,就当是咱上海缝纫机二厂的工人,给您的创作加把劲!”
赵厂长一看不对:“诶,老周,咱送啥不好!咱不能送挫啊!”
老周不乐意了:“你小子现在还教育我了,当年我跟你爹都是称兄道弟,你懂什么越挫越勇!”
赵厂长:
从二厂回来已经是四五点钟。
许成军回到宿舍第一时间改好了自己的《八音盒》。
《八音盒》的剧情其实很简单。
主要的是如何通过立住剧情和人设,让整个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七点半。
许成军照例去给黄霖代课。
讲的是《唐宋文学的沿革》,是们选修课。
学生们见到来的是许成军也多见怪不怪。
大都还绕有趣味的盯着许成军,期待这位大作家能给他们带来一些什么不一样的课程内容。
毕竟,这位!
可是出了名的语出惊人。
这门《唐宋文学的沿革》选修课,自从许成军代课,连教具都多了几分“烟火气”,
化学系的学生都抱着《唐诗三百首》来蹭课,说“听许老师讲课,比记元素周期表有意思”。
当然也只是说说,选修课,全校的学生都能听。
何况能接触到许成军是吧?
“许老师,黄老师是不是被系里扣下啦?”
第一个开口的是中文系大三的李晚秋,她扎着高马尾,是个拧的,上次听许成军讲“李白的狂放”。
当场跟历史系学生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许成军拿李白的《上安州裴长史书》圆了场。
就这还咬着不放。
愣是把历史系的小伙子咬的差点红了眼。
“是啊,黄老师哪去了?”
“你们想见黄老师?”
有不少学生点头。
许成军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拿起粉笔转身就写,黑板上“我也想见”四个大字刚落,全班就哄堂大笑。
“就当黄老师去京城图书馆查《全宋文》的孤本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不过你们要是想逛古籍市场,下周我能陪你们去。
前提是这周的‘唐诗里的生活’作业,别再有人写‘李白喝的酒是高粱酒’这种糊涂话。”
“那李白喝的是啥酒啊?”
后排突然有人喊,是化学系的周明远,他怀里还抱着本《有机化学》,笔记本上记着“唐诗中的酒精度数推测”,上次差点把许成军问住。
你一个学化学的能研究点正经东西么?
“这个得问生物系的同学,”
许成军笑着指了指周明远,“不过我知道,他喝的肯定不是现在的散装白酒。
唐代的酒度数低,跟现在的米酒差不多,不然他喝三百杯,早该酒精中毒了。”
这话刚落,经济系的赵晓雅就推了推眼镜,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许老师,我算过一笔账,李白写‘千金散尽还复来’,按现在的物价,‘千金’就是一千块,能买五百斤猪肉,或者两千根油条。
他散得倒是痛快,可普通人家哪散得起?这是不是有点‘脱离群众’?”
“你这是钻钱眼里了!”
李晚秋立刻反驳,把《全唐诗》往桌上一拍,“唐诗讲的是气魄,不是猪肉!李白写这个,是想表达‘不被钱捆住’的劲,你倒好,天天算能买多少油条!”
“可气魄不能当饭吃啊!”
赵晓雅也不让步,“上次您说稿费千字八块,能买四十根油条,这才是实在的。要是学唐诗只能喊口号,那还不如去学会计。”
教室里顿时吵成一团,周明远还在旁边凑趣:“我觉得可以算酒精成本!假设李白喝的米酒度数5度,三百杯就是三十斤,按现在的米酒价格,得二十块,够买十斤猪肉了!”
许成军没拦着,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敲了敲黑板:“都没说错。赵晓雅算的是‘现实账’,李晚秋说的是‘精神账’,周明远算的是‘化学账’。
咱们读唐宋文学,不就是要从不同账里读出点东西吗?李白既敢散千金,也敢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才是厉害之处:他懂现实的斤两,却不被现实的斤两压垮。
就像现在咱们写东西,既要能算出‘千字八块’的稿费,也得敢写‘一点真心抵万章’的句子。”
这话让教室里静了静。
林一民:“许老师,你意思你现在千字八块了么?”
许成军看了眼这挑事的狗东西:“比你高八块四。”
“得了,下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