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也是攀上亲戚了(4k)(2/2)
“我在想,京城的纨绔圈子总共就那么大,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堂兄的朋友,或者你的某些亲戚,也很可能是张不凡的朋友,或者张家的亲戚。”
堂兄的朋友……也是张不凡的朋友?
谢晚棠思忖着何书墨的话。
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何书墨的意思,可爱小嘴挤出几个生硬的音节: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何书墨表情严肃,道:“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你想查张不凡的消息,传入张不凡的耳中,那么,他会怎么办?”
“怎么办?定然是,销毁证据?”
“对!他知道你要查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而要想将一个案子做成铁案,唯有清除所有方案的可能性。在吴氏女的案子中,物证是难了,咱们能用的线索,其实只有两个人证。一个是吴氏女的丈夫,韩壮,一个是收了张家贿赂的孙长茂!”
何书墨分析完毕,豁然站起身来,道:
“孙长茂被发配徭役,不在京城。但韩壮还在!他被诬陷嫉妒杀妻,判了死罪,如今正关在大理寺监狱,等着秋后问斩!张家定会对他下手!咱们得快点去大理寺监狱!”
“好。”
“走这边,跟我来,我有马车!”
何书墨走在前面,谢晚棠慌忙戴上帷帽,跟在他后面。
对于谢晚棠来说,长得太好看,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多人都会过分地在意她的外表,而忽视她的内在。
她这两天偷偷跟着何书墨,就是想看看何书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包括,她今天戴着帷帽与何书墨商谈,也是不想她的容貌和身份影响到何书墨,掺和到吴巧巧姑姑的案件中去。
她想的是还吴氏女一个清白,而不是用她的武力或者谢家的权势,去当另一个以势压人的“张不凡”。
如果是那样的话,吴氏女真正的清白,就全毁在她谢晚棠的手上了。
御廷司马厩。
何书墨一路飞奔。
“阿升!解开缰绳!驾车去大理寺监狱,用最快的速度!”
“好。”
这边,阿升在解缰绳。
那边,何书墨已经跃上了车厢中,并对身后带着帷帽的谢晚棠道:
“来,上车。我们必须赶在韩壮出事之前赶到大理寺监狱!”
然而,一向干脆利落的谢晚棠,面对何书墨的马车,却犹如奶猫见了大耗子,迟迟不敢上前。
何书墨察觉到谢晚棠的迟疑和犹豫,问道:“怎么了?我这车上难道有问题?”
“不是!”谢晚棠急得原地跺着小脚,“我不能坐你的马车。”
“为什么?”
“我尚未出阁。”
“啊?”
何书墨人惊了,他刚才预想了一百种可能性,唯独把谢晚棠的身份给忘记了。
按照小说皇权之下的设定,谢晚棠这位标标准准的五姓贵女,是正儿八经的黄大闺女,也就是未出阁,没嫁人的少女。
对于这种她这种女郎,无论是楚国礼法,还是谢家的家教,全都不许她与“外男”共乘坐一车。
马车车厢是一个很隐蔽的私密空间。某种程度上与自家卧室无异。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不出事,也代表某种亲密关系。
尤其是对于谢晚棠这种五姓女来说,她们的名声往往比她们的命都重要。
顾月柔这位顾家三小姐,闹出那么一档子事,已经算是把侯府的脸面丢尽了。而谢晚棠这种五姓贵女牵扯更大。
毫不客气的说,她如果闹出什么乱子,楚国谢姓,乃至所有姓谢的都会跟着她丢脸。
作为谢家主脉的嫡生女,谢晚棠身上既有家里的权势,也背负着家里的压力。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拿着放大镜盯着看。稍有差池,就可能被人利用,用来攻击她和谢家。
一边是十万火急的案子,另一边是自己和家里的名声。
谢晚棠当机立断,狠下心来,道:“我轻功不错,可以自己过去,你把大理寺监狱的位置告诉我。”
“楚国礼教整天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真是麻烦!”何书墨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他现在大脑转得飞快,道:“你姓谢,我娘也姓谢!我娘是陵城谢氏,据说二百年前从你们九江主脉分出去的!你这样算,我是你远房亲戚。怎么称呼先不管,但总之肯定不算外人。这样,你能上车了吧?”
“啊,嗯,能。”
帷帽抖动,谢晚棠连连点头。
“能上还不快上来!”
“哦。”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谢姓贵女总算找个了角度绕开礼法,和何书墨共乘一车,往大理寺监狱赶去。
马车中,谢晚棠不摘帷帽,和何书墨各坐在车厢的两端。
她是身体贴着一边墙坐的,显然,她人虽然上车了,但对于何书墨这个“远房”,还是有点不认可的。
但这也没办法。如果是谢彩韵本人倒还好,都是谢姓的。何书墨毕竟姓何,而不姓谢。
御廷司距离大理寺监狱有一段路程。
趁着这个空档何书墨便和谢晚棠攀关系。
作为现代人,何书墨对亲友关系一窍不通。
所以他到底算谢晚棠的什么亲戚,全由谢晚棠本人说的算。
理了半天族谱以后,谢家贵女拍板道:
“你我不在五服之内,你还是外姓。非要算的话,你应该是我的‘远房族表兄’,如果你姓谢,我该叫你‘族兄’。你姓何的话,我应该叫你‘外兄’。”
虽然关系的确是攀上了,但其实靠这点联系,对何书墨和谢晚棠目前的交流没有任何改变。
差不多相当于,我和我同桌在上学之前从没见过,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是国家的接班人。
除了理论上有的远房关系以外,几乎不存在什么血缘上的相近之处。
不如说,如果不是谢晚棠要坐何书墨的马车,就这点联系,完全可以当做没有一样。
事实上,京城谢府就是这样做的。
大多数京城的谢姓亲戚,都不太认可谢彩韵这一支。若非何书墨还算有点出息,否认旁人压根不知道你是哪位。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就是这个道理。
“外兄?那我该叫你什么?外表妹?”
“嗯。”
车厢另一端,谢晚棠带着帷帽,拘谨地坐着,微微点头。
何书墨道:“麻烦,我直接叫你晚棠妹子好了。”
但谢晚棠保守得多,不愿直接跨度那么大,她还是坚持叫何书墨“外兄”。
何书墨无所谓,叫外兄,也比叫他何大人好得多。
他掀开车窗帘子,大理寺监狱映入眼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