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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嘲讽大王何书墨(8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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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嘲讽大王何书墨(8k)

夜晚幽暗的刑讯司大牢中,何书墨故意押着张不凡在张权面前走了一圈。

一路垂头丧气的张不凡见了张权,当即振奋大叫:“爹!爹你快救我!”

牢狱里的张权白发如草,外表狼狈,但是神色还算镇定:“不凡!不凡!无论何书墨问你什么!你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啊!”

“爹,我知道了爹!”

队列前方,何书墨听到身后的动静,笑着摇头。

事到如今,张权居然还想着翻盘,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审讯室厚重的铁门吱嘎关上。

此时的审讯室中,仅有四人。

主审何书墨,笔录高玥,抱剑女侠谢晚棠,以及嫌疑人张不凡。

“你自己招,还是我打你一顿你再招?”

何书墨坐在桌前,喝了口刑讯司准备的热乎茶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被绑在“后悔椅”上的张不凡。

张不凡虽是纨绔,但不是傻子,张权讲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

他爹人虽在牢里,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张家垮了,他们还有李家三老爷在外面运作。只要娘娘点头,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不说话?那还是打一顿吧。”

何书墨懒得自己动手,也没必要脏了棠宝的手,于是干脆起身,打开审讯室的厚重铁门。

“有人吗?来个人,张公子的皮肉有点紧了,给他松一松。”

这时,刑讯司司正蒋同庆跑了过来,道:“何司正,他是官员家眷,没有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取证条子,按规矩咱们不能动手。”

何书墨点头,道:“还没立案,得走程序?”

“是这个意思。”

“理解。那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何书墨打发走蒋同庆,关上大门。

屋子里的张不凡松了口气。

可谁成想,何书墨关门以后一声不吭地点燃了审讯室内的火炉,还抄起几块趁手的烙铁丢进炉子,一副自己动手的样子。

张不凡吓得大叫起来:“你要干嘛!我警告你,我是侍郎家眷!你不能这么对我!”

何书墨乐道:“他不让我对你用刑,没说不让我打你吧?我这人心理变态,没事喜欢烤点小肉,不吃,闻着香。”

张不凡看着对面那个一脸无所谓的男子,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道:“你打我也不行!你这是滥用私刑!你这是知法犯法!”

“犯法?”

何书墨哈哈大笑:“犯法会不会受到惩罚,张公子比我更清楚吧?这法我何书墨今天就是犯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张不凡听完这话,心里一凉。

看何书墨这么嚣张跋扈,疯疯癫癫的样子,搞不好有些事情他还真干得出来。

而且张不凡心里清楚,违法未必会有惩罚。因为他自己就是违法常客,只要权势够大,收拾干净,法律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何书墨坐回座位,指着火炉中的几块烙铁,道:“在它们烧红之前,你还有主动开口的机会。接下来我问你答,希望张公子好好配合。”

“五年前,在张权寿宴上对孔莲行不轨之事的人,是不是李继业!说话!”

张不凡一哆嗦,道:“不,不是。”

“真不是吗?”

“真不是,是我,是我干的!”

“好一个是你干的,事到如今,张不凡,你还幻想李家会救你吗?”

张不凡不说话。

何书墨再道:“平宁尸骨已被挖出,李家自身难保,你还想着指望他们?”

张不凡仍不说话。

何书墨靠在椅背上,用一种闲谈的语气道:“其实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吧,张不凡。你原来虽然无能,但却不坏,身边总还有几个正经朋友,甚至还会去京城外的马场赛马,我说的对吗?”

张不凡双眸圆睁,惊恐抬头,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何书墨继续缓缓说道:“五年前,李继业来到京城,作为年龄相仿的亲家兄弟,你在京城做东,很自然地和李继业玩到了一块去。但李继业是个背景过硬,行事浪荡的公子。他嫖宿楚淮巷,千金买笑,你看在眼里,心里羡慕,但还能保持理智。直到那一天,你在你爹的寿宴上,撞破了他与孔莲之事。”

“别说了,别说了……”

张不凡扯动绑住他双手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试图伸手捂住耳朵,但是够不到,只能尽可能地弯腰,像一只蜷缩的大虾。

何书墨的语气不澜不惊:“李继业的放荡和心,你早看在眼里,但他与你嫂子的龌龊之事,还是让你大为震撼。但更让你震撼的,却是你爹的态度。你爹选择放弃你,保住李继业的名声,因为当时只有你、李继业和孔莲三人,李继业要脱罪,你是最好的替罪羊。”

“我爹没放弃我!我是他亲生儿子!”

张不凡吼叫道。

何书墨完全不为所动,继续道:“经此一事,你在朋友中的名声一落千丈,曾经的玩伴弃你如敝履,人人视你为耻。你只得继续跟着李继业一起玩,认识了许多其他人。你开始效仿李继业的行为,学他玩弄姑娘,欺辱良人。每每给你爹惹祸,让你爹给你善后,你就会感到你嘴里的‘爹没放弃你’,我说的没错吧?”

张不凡瞪着双眼,咬牙道:“那又怎么样?你告诉我,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张公子,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五年前你面对的事情,现在正在重演。五年前,你爹让你给李继业顶锅,说你欺辱了孔莲,使你变得人人喊打。现在平宁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你觉得,你就算被你爹、甚至李家救出去,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张不凡如鲠在喉。

何书墨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戳破了他幻想的世界。

其实何书墨说的不错,他每次看到他爹帮他收拾烂摊子,心里就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五年前,他与李家,他爹选择了李家。所以他找他爹要点“补偿”,有什么不对吗?

五年后,李家又逢大难,他爹难道会与李家翻脸,选择他吗?

张不凡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何书墨最后说道:“张不凡,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救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你想清楚,你是一个小虾米,我弄了你我能有多少功劳?还是说,你打算继续替张家或者李家死扛下去?这我就很奇怪了,难道张权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给别人顶罪吗?你替李继业背了多少年骂名,难道就一点都不恨他吗?”

高玥默默看着何书墨的攻心之计,心里由衷地佩服。

先把张不凡的心路历程抽丝剥茧,而后抓住要害,一点一点撼动心防。

这一套手段下来,但凡不是死忠党,没有人顶得住。

张不凡沉默片刻,道:“你确定能救我?”

“小菜一碟。”

“好,那我说。”

何书墨露出微笑,问了几个关键问题,随后把剩下的细枝末节交给高玥记录。他自己则领着谢晚棠出门,打算去见见张权。

门外,谢家女郎迫不及待问道:“哥,你真要救张不凡?”

“怎么可能,我骗他的。”

“啊?”

何书墨笑着牵起棠宝的小手,道:“你做好人就行了,坏事由我来干。”

帷帽之下,谢家贵女小脸红扑扑的,桃美眸晶莹透亮,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哥哥果然比谢晚松好多了,哥哥只会宠她,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不像谢晚松,动不动就嘲笑她两句。

“哥哥对我最好了。”

“是你太好了,才值得别人的好。”

听着何书墨的好话,谢晚棠美眸亮晶晶的,她现在已经渐渐不介意何书墨牵她的小手了。

哥哥可以为了她主动去当坏人。那礼尚往来,她当一会儿“坏孩子”也没什么。

虽然这么做会坏了贵女的规矩,但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好了。

“走,去瞧瞧张侍郎。”

何书墨道。

“好。”

……

时间虽是半夜,可张权半点睡意也没有。

何书墨瞒天过海,骗他们暗度陈仓,盗运尸体,从而获得关键证据……

真是一步险之又险的妙手。

一步直接将死了张、李两家。

不过就算时局艰难至此,现在的张家仍有一线生机。

朝廷政治,不讲公理正义,只讲权势和利益。

他们张家在娘娘面前,虽然无牌可打,但李家却有的是好牌。

最简单的做法,现在国库空虚,李安邦割肉放血,给国库捐钱捐物,只要数目合适,钱买命,娘娘还能见死不救吗?

几条人命,哪怕死的是姓项的皇室宗族,哪里比得上白的银子?

何况贵妃娘娘还有稳定五姓的需求,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得罪李家,自毁城墙。

走道远处响起脚步声。

张权循声看去。

“何书墨?你怎么来了……张不凡怎么样了?”

“张不凡?全招了。”

张权挥舞大袖,满脸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何书墨默默站在张权的牢房外,看着牢房里张牙舞爪,尽显老态张侍郎,心中感到一阵唏嘘。

遥想他第一次进宫,在玉霄宫的长廊上,第一次遇见刚见过贵妃娘娘的张权。

那时候,这位老人官服威武,精神矍铄,走路带风,说话中气十足。

而现在呢,一道铁栏之隔,曾经耀武扬威的三品侍郎,眼下不过是条没了牙齿的病虎。

“张大人以一己之力,托举张家门楣,这在京城中,的确是件脍炙人口的美事。但借来的威风,总是要还的。我先不说你做了多少坏事,昧了多少良心,我就问你,五年前你卖了张不凡,保下李继业,张不凡难道不恨你吗?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招呢?张权,你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自食恶果,好好消受吧。”

张权听了何书墨的忠告,脸色惨白,双眸失神,腿上无力,扑通跪倒。

他本就有点佝偻的腰背,像是被抽了气力,眼下更加不堪重负。

何书墨走了两步,觉得不过瘾,又特地退了回来。

“老张,你可别指望李家人了。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暗中调查我的?”

张权听到这话,面露惊色,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指。

“你……你……难道……难道……”

何书墨露出会心的微笑:“你给云依写拜帖的第一时间,她就传信告诉我了。你们李家的贵女呀,不想当一个好看的瓶。李安邦惦记她的家产,她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明天她和李安邦进宫面圣,你觉得娘娘会喜欢年龄相近,牵扯较少,背景干净的李云依,还是身负重罪,利益纷乱的李安邦?”

噗!

张权先是浑身发颤,不知是冷得还是气得,然后猛吐一口老血,整个人如同一只被砍断脚的稻草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哥,他心气断了,现在的气血好弱。”

谢晚棠的声音在何书墨耳边响起。

何书墨道:“用我能听懂的话说。”

“就是,气急攻心,快死了。”

“啊?”

何书墨心道老家伙不禁气,他还没怎么发力呢,这就不行了?

“不能让他死,他这种手上鲜血淋漓的老贪官,被我气死算是善终了。蒋司正呢!蒋同庆!”

武者可以利用真气加大声音传播的范围。

何书墨这一嗓子,犹如催命符一般把刑讯司蒋司正给催了过来。

“何司正,何司正这是又怎么了?”

蒋同庆小步快跑,匆匆赶来。

“张权快不行了,你们手上有会医术的人吗?抓紧救一救,得让他活到菜市场砍头的那一天!”

蒋同庆忙道:“有是有,但我们主要靠下毒,不一定能吊命那么久啊。”

“那这样,”何书墨急忙给蒋同庆出了一记妙招:“你先找人给张权吊命一会儿,然后派人去京城东北角,找一家仁心医馆,把里面的姓六的医师请过来。六大夫肯定有办法。报酬不用担心,你们送他两具完好的尸体就行。”

蒋同庆心道,需要尸体?那人不会也是仵作吧?

“明白明白。何司正放心,这点小事,一定办好。”

何书墨补充道:“这次多留心,别像周景明那次一样,让人给暗中杀了。”

“一定,一定。”

……

一切安定,时间便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何书墨先送谢晚棠回了谢府,而后又让阿升驾车靠近皇宫。

皇宫小门附近,何书墨没有下车,而是在车上取出了酥宝给他的玉牌。之前,酥宝担心他晚上做任务出事,整夜都睡不好觉。

何书墨便给酥宝出了个点子,说他每次做完任务,就会来皇宫附近,手握玉牌,让酥宝知道他已经平安。

所以现在他来了。

何书墨手握玉牌,默默将情况传递到皇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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