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给止水看灭族之夜(2/2)
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静静地跪坐在他身旁,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壮的平静。
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將他持刀的身影拉长,投在房间的地板上。
富岳没有回头,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止水的灵魂上:“你来了,鼬美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传来,冰冷、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富岳缓缓地、带著一种沉重的仪式感,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燃烧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鼬。”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质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確认。
鼬沉默著,手中的忍刀微微抬起了一个角度,刀尖反射著窗外猩红的月光,冰冷刺眼。
富岳的目光越过鼬,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那片流淌著族人之血的土地。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动手吧,。宇智波一族的——.罪孽,就由我们父子———亲手终结。”
他闭上了眼睛,挺直的脊樑仿佛一座即將倾塌的山岳。
美琴也睁开泪眼,那目光里交织著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最深沉的、属於母亲的理解。
她张了张嘴:“佐助—拜託了“
鼬的身影动了。
快!
快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噗!
噗!
两声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沉重。
富岳和美琴的身体同时一震。
富岳挺直的脊背缓缓僂下去,鲜血从他胸前和背后的巨大创口里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榻榻米。
美琴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倾倒,伏在了丈夫的背上。
自始至终,没有一声惨叫,没有一句诅咒。
只有生命流逝时沉重的喘息,最终归於永恆的寂静。
鼬站在父母的尸体前,身影在月光下凝固了片刻。
手中的忍刀,血珠正沿著冰冷的刀刃缓缓滴落,在寂静中敲打著地板。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著一丝无法分辨的颤抖。
他缓缓抬起左手,似乎想触碰什么,却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鼬!你疯了吗?!!”止水的意识在幻境中彻底崩溃、疯狂地咆哮!
亲眼目睹如同富岳族长夫妇,以如此平静、如此顺从的姿態死在鼬的刀下!
还有那无数族人被血腥屠!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彻底地摧毁了他的信念!
这不仅仅是屠杀,是整个宇智波一族核心的、无声的自我献祭!
为了什么?
为了佐助?
为了木叶?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將止水的意识猛地从族长宅邸的惨剧前拽离。
瞬间“飘”到了宇智波族地最外围的高墙之上。
冰冷的夜风吹拂著他虚无的身体。
墙外,距离族地围墙约五十米的一片茂密树林阴影里,影影绰绰地站著几个道身影。
他们都戴著暗部和根部的面具、制服,涇渭分明的分成两股势力,如同沉默的雕塑,静静地立在黑暗中。
没有一个人试图衝进去阻止那场正在上演的灭族惨剧。
没有惊呼,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观察?或者说,是监视?
其中一个戴著白鸟面具的暗部,正微微侧著头,似乎在通过某种术式,专注地倾听著墙內传来的、越来越稀疏的惨叫和刀兵碰撞声,然后低声向旁边一个戴著狐狸面具、气息更为凝重的暗部匯报著什么。
那狐狸面具暗部微微頜首,姿態从容,仿佛只是在评估一场与己无关的演习报告。
墙內是族人临死前的哀豪,是房屋燃烧的爆裂声;墙外,是木叶暗部和根部冷酷无情的监视与等待。
“木叶暗部—还有团藏的根部———”止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震惊,不是愤怒,而是彻骨的、深渊般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灵魂深处最后一点火星!
原来...如此。
原来这场灭族之夜,並非仅仅是鼬的疯狂,也並非仅仅是宇智波的宿命。
它是一场被默许的、被旁观著的、被精心安排的清洗!
来自他们所守护的村子!
“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悲愤、被背叛的绝望、对族人惨死的无力感——
所有极致的负面情绪如同火山熔岩,在他灵魂深处彻底爆发!
这股无法宣泄、无法承受的精神风暴,瞬间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他那双被纱布覆盖、刚刚移植不久、还处於虚弱状態的单勾玉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