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商会晚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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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芷歆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起来的时候，身体干爽，显然已经洗过澡了。
但床边的男人却不见了，江芷歆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顿时一惊！
天啊！已经上午11点了吗？
完了完了，又迟到了！
打开微信，发现上面有很多未读消息。
有学校工作安排上的消息；也有白薇发来的；还有一个备注叫‘老公’的人。
（上午9:00）
老公：“宝贝，我先去公司了，你再睡会儿哦~”
（上午10:15）
老公：“起来了吗？”
老公：“怎么样，我使出全力你吃不吃得消啊？昨晚不是都差点昏过去了吗？桀桀桀~没用的小东西！”
江芷歆看着手机消息，哑然失笑。
呵，无聊的男人，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幼稚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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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京城。
某处高档别墅内，厚重的窗帘半掩，过滤着午后略显慵懒的阳光。一间雅致的茶室里，紫檀木茶案上，紫砂壶口氤氲着袅袅热气，上好的普洱散发出醇厚的陈香。
两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士相对而坐，正是前程勿忧的创始人甄荣，以及智连招聘的创始人郭生。
气氛看似闲适，但两人眉宇间都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凝重。
“老郭，尝尝这饼茶，有些年头了。”甄荣提起壶，手法娴熟地斟茶，动作沉稳，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郭生端起小巧的青瓷茶杯，却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未入口。
他眉头紧锁，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老甄，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品茶。”
甄荣放下茶壶，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到？一个还在念大二的学生娃，弄出来的东西，短短一年半时间……”
他顿了顿，语气竟带着一丝忌惮，“用户数就已经超过我们了。虽然只是微弱领先，但这势头……”
“岂止是微弱领先！”
郭生重重地将茶杯磕在茶案上，茶水溅出几滴，“自从他们上个月宣布彻底免费之后，用户数那是打着滚儿往上翻！我们的日活用户流失速度，快得我睡觉都睡不好！”
“免费！他这踏马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十几年的根基，眼看就要被他用这种野蛮的方式给搞垮！”
“野蛮，但有效。”
甄荣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面对残酷现实的无奈，“互联网的玩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抓住了求职者和中小企业老板最核心的痛点——直接沟通、零成本。我们当年靠信息不对称和渠道优势建立的壁垒，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笨重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水沸腾的咕嘟声。
半响后，郭生终于再次开口：“老甄，你觉得我们也搞免费怎么样？”
甄荣看了一眼郭生，却没有说话。
郭生默默的叹一口气，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
他们两家公司经过十几年的发展，董事会内部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两人都知道，这种断掉公司所有营收的荒唐事，董事会是决计不会通过的。
再何况，智连招聘和前程勿忧这两家公司每年的vip会员营收均超10亿，想要免费？
那好，先把这十几亿年会员费给退了。
断掉所有营收，还要出血10几个亿。
这别说让董事会通过了，估计说出来以后，董事会都要投票罢免他们的董事长职位。
两人又是沉默良久。
“老甄，你平时点子多，你说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家独大吧？”郭生问道。
甄荣的手指在光滑的茶案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这个陈言……虽然年轻气盛，手段激进，但能把一个app在如此短时间做到这个规模，绝不仅仅是运气。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或者他本身就有极高的商业天赋和执行力。对付这样的人，强硬的手段未必有效，反而可能激起他更大的反弹。”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我思来想去，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下，探探他的底细，也表达一下我们的‘善意’。”
“善意？他抢我们的饭碗，我们还要给他示好？”郭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不是示弱，是策略。”
甄荣纠正道，“老郭，商场如战场，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寻求一个可能的共存空间。我打算在杭州办一场规格高一点的商会，邀请一些互联网新贵和传统行业的代表。当然，重点邀请名单里，一定要有这位‘陈老板’。”
“邀请他？然后呢？”郭生不解。
“然后？”甄荣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在商会这种公开但又不失私密的场合，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聊聊。表达我们对新生事物的欣赏，也‘委婉’地提一提行业健康发展需要良性竞争，过度免费可能扰乱市场秩序，最终损害的是所有参与者的利益……甚至可以暗示，如果我们三家能形成某种默契，比如在核心服务上维持一个合理的、大家都能接受的底线，共同把市场做大做强，岂不是比互相倾轧、血流成河要好得多？”
“三分天下。”郭生琢磨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拉他入伙？”
“就是这个意思。”
甄荣点头，“告诉他，前程勿忧、智连招聘和他老板直聘，完全可以在这个庞大的招聘市场里各据一方，形成相对稳定的格局。我们承认他的地位，也希望他能理解行业规则，取消这种毁灭性的免费政策。大家和平共处，有钱一起赚。”
郭生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怒色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疑虑未消：“这小子野心勃勃，能接受这种‘三分天下’的提议？他费这么大劲搞免费，不就是为了鲸吞整个市场？”
“不试试怎么知道？”
甄荣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种老江湖的笃定，“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明白过刚易折。他需要时间消化市场，需要资源巩固地位。我们抛出的橄榄枝，未必不是他需要的台阶。”
“至少，我们要让他明白，我们两家并非毫无还手之力，把我们逼急了，我们联合起来反击，他也未必好受。这是给他一个更体面、更省力的选择。”
他看向郭生：“老郭，你觉得呢？这次商会，我们一起出面，给他足够的‘尊重’和‘重视’，姿态放低一点也无妨。”
“另外，再找两个当红女明星一起过去，年轻人嘛，总归是难过美人关。”
郭生看着茶案上袅袅的热气，最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行！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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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