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鸿门宴(1/2)
左冷禅邀约之事,来得实在太过突兀。
蓝凤凰道:“我曾听人说这左冷禅极富智计,武功绝高,从他能找到我们落脚处,可见手下能人不少,他请你去,恐怕不怀好意。”
云长空道:“河南地面上,就属少林寺与嵩山派势力最大,你们又是苗装,极为惹眼,他能查到这里,不足为奇。”
蓝凤凰点头道:“那你去不去呢?”
云长空叹道:“这是非去不可啊。”
蓝凤凰道:“这左冷禅迫于颜面,不得不应你之约,但却没有把握,只好提前剪除威胁。
只要你到了他的地方,他未必会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什么评论天下英雄,无相害之意,这全都是激将法。”
云长空笑了笑,道:“正因为左冷禅没有必胜的把握,生怕在白云山之约上吃亏,这才提前下山要与我一会,倘若我出于顾虑,不敢去,那么他自然也可以不赴白云山之约,还不失颜面!”
蓝凤凰笑道:“好,你既然决定了,咱们一块儿去,好好喝酒那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谁又怕他了。”
云长空看了看任盈盈的婢女,又向外看了看,沉吟道:“凤凰,你是一教之主,你就别去了,但你可以在外率众接应。”
蓝凤凰愣了愣,道:“好,若是有变,你招呼一声,我们就杀进去。刚才那杀胚是谁?”
她岂能不知,自己若是随同云长空去了,自己属下以及任盈盈婢女怎么办,说不定左冷禅会派人对她们下手,一个人偷摸进来,自己教众都没发现,遑论左冷禅的嵩山派。
所以想问清那不速之客的身份。
云长空听她说“杀胚”,不禁啼笑皆非,道:“这人是当今武林大大有名的人物,他是来还我人情的。就是爱开玩笑,还不值得一杀!”
蓝凤凰当即明白,这人是个成名高手,心里就舒服了好多,嫣然一笑,道:“好,既然要去赴约,你需以全付精神,先休息一下。”
云长空点头道:“好!”转身走回房中,静坐调息。
他虽然知道论武功,自己绝对能胜左冷禅,但要踏入对方地盘,怎敢有半分大意?
昨夜他与蓝凤凰一顿折腾,委实让他大耗精力。
云长空闭目行功,蓝凤凰不敢扰他,自率众在外计议。
云长空再睁开眼时,只见月华如匹练一般照入屋中,这时便觉真气鼓荡,四肢百骸无不舒坦,自觉近来功力又有进境,甚是满意。
望向窗外,月挂中天,当即推开屋门,来到院中。
就见蓝凤凰坐在院中的一块大石上,身边还有几名婢女。
蓝凤凰见他出来,忙起身道:“你醒了!”
云长空见她一直守着自己,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没有说话。因为心中满溢暖暖,夫复何言?
蓝凤凰低声道:“整个开封城都在传左冷禅约你相会的事呢,这贼胚是怕你怯懦不去。”
云长空对此早有预料,这就和自己约左冷禅一样,以他的身份地位没有拒绝的余地。
同样,左冷禅这一出,也不容自己有拒绝余地。但他此刻只想享受着恬静夜色。
过了半晌,蓝凤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道:“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一切!”
她陪着云长空梳洗用餐,换了一身绛紫色湖绸紧身衣裤,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
又取出一个长匣,说道:“这是我教至宝金蛇剑。”
“金蛇剑?”云长空吃了一惊。
蓝凤凰怪道:“你知道?”
云长空道:“听过!”
蓝凤凰莞尔道:“我们的金蛇三宝传了百年有余了,你知道也不足为怪!”
云长空知道所谓金蛇三宝,乃是金蛇剑,金蛇锥以及建文帝的藏宝图,后来给“金蛇郎君”从何红药手中骗走了,一时有些愣神。
蓝凤凰打开匣子,云长空就觉金光灿烂,寒气逼人。
面前多了一把弯曲的长剑。
这剑剑身金色,就如一条金蛇蜿蜒盘曲,蛇尾弯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剑尖竟有左右两叉。
蓝凤凰递给他道:“试试手!”
云长空握在手中颇为沉重,似是黄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铸,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
蓝凤凰道:“这把宝剑削铁如泥,你带上,我也放心。”又拿出三个药瓶给他妥藏怀中,说道:“这都是避毒,解毒之物,你好有备无患!”
云长空叹了口气,说道:“药我留下,剑你留下!”
蓝凤凰道:“我的毒药倘若克制不了人,拿着一把宝剑也没用,但你不一样,凭你的武功,拿上这宝剑,慢说嵩山派,就是千军万马你也能杀出重围!”
正在这时,一个五毒教众进来禀报道:“嵩山派钟镇请云公子赴约。”
云长空理了理蓝凤凰凌乱的发丝,慢慢亲吻了她一下,说道:“凤凰,你们这些好女子,我云长空是何其有幸啊!”
这就是云长空明知美人垂青,是一段有些痛苦却十分甜蜜的折磨,可他仍旧很是享受的原因。
蓝凤凰找了个布囊将长剑裹了起来,给云长空负在背上,说道:“你只要平平安安,也是我的幸运。”
云长空颔首道:“我走了。”
出了园门,就见丹墀下站着十余人,有人提着风灯,有人牵着马匹。
云长空走下台阶,一个中年汉子抱拳为礼,说道:“在下钟镇,奉左盟主之名请云公子赴会,这就请吧!”
钟镇人称“九曲剑”。这并非因他所用兵刃是弯曲的长剑,而是恭惟他剑法变幻无方,人所难测。
云长空听过这人,说道:“请!”
这时一个黄衫汉子牵过一匹马,红得像火,由头至尾,长约丈二,神骏非凡。
蓝凤凰口赞道:“好马!”
钟镇对云长空道:“人言宝马利剑配英雄,这匹汗血宝马百年难见,左盟主最为心爱,他用以迎接大驾,看重阁下之意,由是可见。”
云长空哈哈一笑,就要上马。
“且慢!”
蓝凤凰身子一晃,手在马鞍上摸了摸,这才退了开去。
她最擅于使毒,深知马鞍上抹毒粉,鞍下暗藏毒针,都是常见之事。
云长空当即翻身上马,怎料这马蓦的一声长嘶,好似龙吟,两只前蹄人立而起。
那汗血宝马相传本为龙马,性子极烈,只识主人,安能容生人骑乘?
钟镇等人都在看云长空如何降服。
要知道身负高明武功的人,这“汗血马”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但以云长空的威名,若是如蛮汉一样击打,那就算是丢人了。
然而云长空一上马,这马刚一耸动,他就紧夹马腹,真气一沉,汉血马当即落地。
这四蹄伫立地上,纹风不动,昂首竖耳,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
这汗血马通人性,知道这人不好惹,猛然冲出,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云长空。
云长空一掌按下,这汗血马空自扬蹄掀尾,踢起一大片尘埃,竟是不能动弹分毫。
众人见他如此神力,无不骇然。
云长空笑道:“你还不听话,我就要收拾你了。”这一次将内力从五成运到了八成,这汗血马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还是不能起身,终于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
云长空一拉马缰,连人带马直起身子,英姿飒飒,蓝凤凰等人齐声喝彩。
众人见云长空面不红,气不喘,从从容容就将此马收伏,好不漂亮,嵩山派众人也暗自佩服。
钟镇笑道:“云公子好功力,敝派除了左师兄外,尚未有第二人,能如此轻易降伏此马。”
云长空淡然道:“在下练过降龙伏虎之学,牛刀小试,诸位见笑了。”
钟镇道:“在下引路。”上马控勒,几个嵩山弟子也纷纷上马,奔驰而去。
云长空与钟镇并驾齐驱,很快到了一座庄院前。
钟镇翻身下马,拱手道:“请!”
云长空见这院子外观并不宏伟,但这时庄门大开,由大厅直至庄门路上,左右各立着三十多位佩剑的黄衣壮汉。人人高擎火炬,亮若白昼,静肃无声,隐泛森森杀气。
云长空笑道:“这不是鸿门吧?”飘身下马,立有嵩山弟子牵去。
这时两盏纱灯划破夜色,八个佩剑之人,护拥一人,迅快行出院门,
钟镇道:“汤师兄,云公子到了。”
为首那人对云长空抱拳道:“在下汤英鹗,左盟主候之久矣,请!”
云长空见他是个身材高大的苍髯老者,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外功修为均极高深,淡淡一笑,道:“请!”昂首而行。
钟镇与汤英鹗紧随身后,两个执灯弟子抢在前面带路,八名嵩山弟子手握剑柄,两侧跟上。
忽听两边道上的壮汉齐声喊道:“有请云公子!”
这五六十人中气充沛,齐齐暴喊,如霹雳乍发,震耳欲聋,尤其云长空孤身入重地,实有先声夺人之势。
云长空却有如闲庭信步,穿过人群,眼见这园子外面与乡下土财主庄子别无二致,里面却是雕梁画栋,宅第如云,气派非凡,不时左顾右盼,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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