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会死的！（2/2）

马修一脚踩在山姆身上，侧过身向卢修斯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节。

“也算是看了出好戏。”

卢修斯摇摇头，“现在能说说，你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是打算做什么了么？”

“做什么？”

马修哈哈一笑，单从外表看，他其实是个很俊朗的中年人：

“为了復仇，也是为了对您狂悖的行为施以惩罚。”

“萨妮塔那个叛徒的生命將终结在维斯，这是司祭的旨意、是她的定数，可您却给予她庇护，妄图忤逆命运。”

得，还以为是追著爱薇莉雅来的呢，原来是萨妮塔惹的祸。

不过“叛徒”这一点倒是值得深挖一下。

“我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对手，但您应该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场献祭，为此我不惜故意让山姆这个蠢猪知晓真相，以爱人和女儿的鲜血充当祭品。”

“如今，它只差最后一个祭品，等到献祭完成，至高天的大门会打开，伟大至尊的侍者將从中而出！”

“等等，我先问一下，你这个献祭，最高能召唤出几阶的至高天恶魔来？”

卢修斯突然打断了马修的激情演说。

“呃？”

马修一愣，也被这个问题问懵了：

“如果教典没错的话，应该是五阶？”

“哦，那没事了，你继续吧。”

卢修斯好整以暇，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態。

想想也是，一个一阶超凡者主导的献祭能召唤出什么厉害玩意儿？

马修属於那种自身的天赋无缘超凡、但却又对超凡力量无比渴望的人。

这种人是混沌教团最爱的吸纳对象，被混沌之力改造后也最容易彻底皈依。

终究是往日离超凡者的世界太过遥远，才会让他產生了五阶就能威胁到卢修斯的错觉。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地上胡乱扑腾的山姆竟然从马修身上摸出一把沾染著血跡的短刃，毫不犹豫地向马修刺去。

“哈哈，杀死那个贱人和小野种的刀子你竟然还隨身带著。”

“既然这么放不下，就下地狱陪她们去吧！”

马修竟也没有抵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任凭短刀刺穿自己的身体，但他同时也低身用双手撕开了山姆的喉咙。

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口中念念有词：

“命运编织者！

我向您献祭深渊的硬幣，

一面刻著永恆的必然，

一面烙著万变的偶然，

让贪婪的獠牙穿透誓言，

任谎言的根须蛀空王座，

以手足的骨血浸透契约，

千面之主！

我们在镜宫深处咏唱：

每句譫妄都是圣诗，

每次暗算皆为祝祷，

都在等候——

你的国降临！”

献祭完成了。

双生子的鲜血流淌在一起，化作血色的咒文，山姆与马修纠缠的身躯同时如蜡像般消融，那些腥甜的血浆仿佛活物般蠕动，在地面和墙壁上攀爬出蛛网状的暗紫色脉络。

空间开始扭曲，就像被无形手指大力碾过的玻璃，即將破碎成无数碎片。

墙壁上一扇燃烧著七彩火焰的螺旋门扉正在逐步旋转成型，迷幻的雾靄自其中喷涌而出，空气中迴荡著群鸦的號叫、婴儿的啼哭、诡异的笑声和无数个声音叠加的咏嘆调。

卢修斯使用命运纺锤的碎片窥探了一下三秒后的未来，若是情况不对，他就立刻叫人出手將通道关闭。

窥探到的结果还不错，所以卢修斯选择了放任，而爱薇莉雅也控制不住好奇心，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凝眸注视。

他俩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至高天通道的开启。

和命运纺锤所预见的一样，鸟首人身、背生双翅的高大恶魔嘶吼著往门扉外钻出，压迫感很强，但確实只是个五阶，马修这个邪教徒还挺诚实。

但卢修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在五阶恶魔即將爬出门扉的时候，祂的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翅膀，翅尖在其身上轻轻一点，来势汹汹的五阶恶魔立刻化作飞灰消散。

所有的声音忽然停下，寂静的像是时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仅有半人高、戴著白色高礼帽、拥有乌鸦躯体却长著一双鹰足和三双眼睛的奇异生物扑扇著翅膀从门扉飞出，稳稳噹噹地落到了地上。

祂用翅膀摘下帽子放到胸前，十分滑稽地向卢修斯和爱薇莉雅鞠了个躬：

“两位午安。”

同时，祂的气息也毫不遮掩——

十二阶，至高天大魔。

卢修斯：？？？

屮！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