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2/2）

“按照常理来说，神明大都是冷漠自矜的，即使是在面对自己选定的代理人时，也往往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二者之间的关係十分鲜明。”

“可我能够察觉到，在你与牛头马面白无常三神的关係中，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是你占据主导地位。”

“就拿我和小月来说，即便我和她的关係相较於普通神明与代理人的关係要好，可也绝没有到达你这个地步。”

“这一点让我心生感触，又颇有些刮目相看。”

莫小月与清越君的关係確实较为亲密，不像是从属或合作关係，反倒更偏向於朋友。

这一点梁奕先前就有所察觉。

见梁奕没有说话，清越君轻抿嘴唇，片刻后继续说道。

“此次妖魔暴动，其实相较於人类而言，神明在许久之前就有了这方面的预感，却也不曾料到妖魔竟会掌握偽装潜伏於人类世界的方式。”

“我实力毕竟低微，虽然先前也道听途说了些东西，但其中要害处却仍不明就里，不过再结合眼下人类中异能者的接连出现，心中也多了些自以为是的猜测。”

“多的不敢说，但我可以明確告诉你的是，这次妖魔暴动以及许多神明明哲保身、並未响应灵异局號召而与他们合作对妖魔进行反攻与围剿一事，其中所牵扯到的绝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

“人、神、妖魔鬼怪三方势力，应该都是在大势之下被彻底推动，不得不循著对自身而言最优的轨跡做出选择，换句话来说，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亦或者是妖魔，本质上都迫不得已。”

“至於再深处的东西，不確定、不可说，不过以你的资质与能力，想必不久后便能自己慢慢寻找答案。”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这並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大势当前、乱世將至，保护好自己，发展壮大属於自己的力量才是王道。”

“必要时，可以利用所有能够掌控的力量，没有绝对的阵营，只有最直接的利益关係。”

说到此处，话音戛然而止。

清越君大有深意地看著梁奕，缓缓点了点头，而后端起面前茶杯，轻抿一口茶水。

氤氳雾气在一人一神之间繚绕，茶水清香更是於整个凉亭间铺散开来，渐渐向著院中蔓延。

梁奕微眯著眼睛，脸上表情始终平静，心中却已然泛起了阵阵涟漪。

清越君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但梁奕不知道可信度有几分，甚至没办法使用任何有效的辨別手段，只能等待时间来证明。

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只是答应道。

“我会转告给牛头马面白无常三神的。”

清越君微微一笑，轻轻將茶杯放回桌面上。

温热的瓷杯与冰凉的石桌相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归根结底，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测，或许有误解之处，还望你们能够海涵。”

“此外，这番提醒不只是为了报答当日三神的救命之恩，还希望到了异能者学院后，梁先生与三神能够多帮帮我与小月。”

“异能者学院对小月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院內都是被灵异局选定的神明与代理人，纷爭或许也会有，以我的实力在其中恐怕排不上號，届时还要多仰仗你们的帮助与照顾。”

说到这，清越君神色平静地，对著梁奕缓缓低下了头。

梁奕沉默著受了这一礼，而后端起面前那小巧的茶杯，仰头將其中茶水一饮而尽。

“仰仗谈不上，互相帮助罢了。”

“倘若真遇上什么事情，只能说尽力而为。”

听到梁奕这番话，清越君抬起头来，脸颊上显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缓缓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