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供销社（1/2）

在一车间的宽敞空间里，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繁忙的工人身上，空气中瀰漫著机油与金属交织的独特气息。此时，眾人的话题焦点不约而同地匯聚到了李凡手中的那张珍贵的自行车票上。

自54年计划经济的大幕拉开以来，自行车这一曾经的奢侈品迅速转变为了一种紧缺商品，其地位在百姓心中悄然攀升，几乎与后世的豪车保时捷相提並论。回想起54年之前，多少人怀揣著买自行车的梦想，辛苦攒钱，只盼有朝一日能骑上那象徵著身份与地位的“铁马”。然而，54年之后，儘管他们终於攒够了钱，却往往因为一张小小的自行车票而止步不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享受著骑行的乐趣。

此刻，李凡手中的那张自行车票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未到开工时间，一群老工人和小学徒便围了上来，爭先恐后地想要一睹这张票的庐山真面目。

“哎呀！这不是凤凰牌的吗？真是好牌子啊！”一位老工人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著票面上的每一个字。

“对对对！我看到了！上面写的是二八大槓，还是最新款的高碳钢直粱车架呢！这车架质量绝对一流！”另一个学徒工也兴奋地插嘴道。

“这可是咱们车间第一张自行车票啊！真是稀罕物！这票长得可真好看！”人群中，一个年轻女工的声音清脆悦耳，她满脸羡慕地盯著李凡手中的票。

眾人的羡慕之情溢於言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那些年轻的学徒工们则更是好奇不已，他们中有人忍不住问道：“不是吧？易中海易师傅不是八级工吗？他怎么还没自行车呢？”

听到这个问题，李凡不禁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心中暗想：易中海当然想要自行车了，但他偏偏就是得不到。

在这个四合院里，每个人对自行车的渴望都各不相同。阎埠贵想要自行车，是为了显示他天天算计、精打细算的生活態度，让家里越过越好；刘海中想要自行车，则是为了逞威风、摆阔气；而易中海呢？他觉得自己作为轧钢厂唯一的八级工，拥有一辆自行车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然而，他在厂里申请了这么多年，却每次都被告知“没票”！

而现在呢？李凡进厂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接下了程老的大项目，还意外得到了一张整个车间都没有的自行车票！这怎能不让那些老员工们感到羡慕嫉妒恨呢？他们纷纷把易中海当成了一个笑话来看待。

一个老工人看著那些年轻的学徒工们，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群小子啊！这就不懂了吧？咱们易师傅当然想要自行车了！可是……他不够格啊！”

“就是就是！”另一个工人附和道，“他一个羊尾男，连儿子都生不了，怎么配要自行车票啊！”说著，他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师傅您这话说的，易师傅听了该生气了！”一个学徒工有些担心地说道。

“哈哈哈……我实话实说而已！易中海大人大量，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生气啊！”那个老工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就是就是！大傢伙儿都是一个车间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另一个工人也加入了討论的行列。

“咱们说实话啊！易师傅是真没必要要自行车！他一个羊尾绝后的，要了车也是浪费不是？”人群中传来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

眾人嘻嘻哈哈地议论著、耻笑著易中海。而易中海和贾东旭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如果是平时的话，易中海早就拿出他八级工的威风来发火了！可是现在却不行。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如果想要维持住那仅剩的一点儿体面的话，就必须得忍气吞声才行。

就在易中海和贾东旭悲愤到坐立难安的时候，傻柱推门走进了车间。他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了易中海的身边。在傻柱的示意下，易中海带著他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壹大爷啊！这次您真的得帮帮我了！”傻柱神色紧张到了极点，他低声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和绝望，“……所以啊！现在的帐本不能对啊！如果对了帐的话……我就完了！”

易中海闻言面色凝重了起来。他深知偷盗公粮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没人追究的话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现在却被程老给发现了！而且还交代了厂里来追查这件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呢？

易中海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估摸著……自己拿了多少？”

傻柱闻言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声音颤抖著说道：“我……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大概有个几百斤吧……”

“几百斤？！”易中海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傻柱竟然会胆大到这种地步！竟然敢偷盗这么多的公粮！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如果查到了他的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易中海看著傻柱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他嘆了口气说道：“唉……你啊你啊！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傻柱闻言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壹大爷！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啊！您一定要帮帮我啊！”说著他还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易中海看著傻柱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嘆了口气说道：“唉……好吧！我会儘量想办法帮你的！但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啊！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摆平啊！”

傻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连连点头说道：“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壹大爷您肯帮我！我就有信心度过这个难关！”

易中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说道：“好了！你先別哭了！赶紧把眼泪擦乾！別让別人看到了！不然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傻柱闻言连忙用衣袖擦乾了眼泪，然后强作镇定地站在了易中海的身边。

此时的车间里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工人们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李凡则拿著那张珍贵的自行车票，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他仔细地把票放在了抽屉的最深处，然后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然而，儘管李凡已经儘量保持低调了，但他手中的那张自行车票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时不时地有人走过来和他搭訕，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关於自行车票的信息来。但李凡却始终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工人们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车间。而李凡则特意等到人群散去后，才悄悄地拿出了那张自行车票来。他仔细地端详著票面上的每一个字和图案，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终於……终於要拥有自己的自行车了！”李凡喃喃自语道。他想像著自己骑著那辆崭新的自行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享受著风驰电掣般的感觉。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陶醉不已。

然而，就在李凡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哟！这不是李凡吗？怎么？拿到自行车票了？”

李凡闻言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站在他的面前。此人名叫刘大壮，是车间里出了名的刺头。他平时就喜欢欺负弱小、占人便宜。此刻看到李凡手中的自行车票后更是眼红不已。

“哼！关你什么事？”李凡冷哼一声道。他不想和刘大壮这种人多费口舌。

“哟呵！还挺横啊！”刘大壮闻言不怒反笑道，“別以为你拿了张自行车票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在这车间里！还是得靠拳头说话！”说著他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示威。

李凡看著刘大壮那副囂张跋扈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冷笑一声说道：“哼！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脑袋硬！”说著他还故意把头凑到了刘大壮的面前。

刘大壮见状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拳挥向了李凡的脑袋。然而，李凡却早有防备，他灵活地一侧身就躲过了这一拳。然后趁机一脚踢在了刘大壮的膝盖上。

“啊——！”刘大壮惨叫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他捂著膝盖痛苦地呻吟著。

周围的工人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看著李凡和刘大壮这副模样都感到有些惊讶。要知道平时刘大壮可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啊！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李凡的手里。

“哼！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欺负人？”李凡看著跪在地上的刘大壮不屑地说道。

刘大壮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给我等著！我不会放过你的！”

“隨时奉陪！”李凡冷哼一声道。他转身就走出了车间。

易中海的面容显得格外严肃，他紧紧盯著傻柱，那双眼睛仿佛要穿透傻柱的心灵，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这可不是小事，一旦数额巨大，到了枪毙的地步，那他易中海也只能有多远躲多远了。

“傻柱，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底拿了多少粮食？”易中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敲击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闹大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我刚才算了一下，这几年拿的，除了聋老太吃的那些，其他的我换了有300块钱。”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里稍微鬆了一口气。300块钱，虽然也不少，但总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说道：“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你现在拿300块钱，把你拿过的粮食都补上，帐面写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傻柱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並没有放鬆下来，反而更加焦躁了。他的一双手握在一起，手指用力地扣著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扣出一个个血痕，但他却毫不在意。他看著易中海，眼中满是担忧：“那如果上面发现我平帐了呢？到时候会不会追究我？”

易中海看著傻柱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傻柱现在的状態不太对劲，仿佛是被嚇破胆了一样。他冷哼一声，说道：“没事儿。到时候如果有人追究，你就把老太太讲出来。”

“把老太太讲出来？”傻柱有些疑惑地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太太可是五保户。你到时候就说这些粮食，是老太太吃不饱，求著你偷的！有她的身份在，上面不会把事情弄大！”

傻柱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聋老太可是他们的尚方宝剑啊！只要上面还护著她五保户的脸面，他们就不用怕出事儿！他深深地鬆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样。

看他俩说完了话，贾东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看到傻柱的样子，嚇了一跳：“哟，傻柱，你这是怎么了？眼珠子凸的都快掉下来了！”

傻柱此时心里正焦躁著呢，听到贾东旭的话，张嘴就骂：“凸泥马！老子好的很！別没事儿找不痛快！”

贾东旭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傻柱这个沙幣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破口大骂道：“你特么就是畜牲！没一点儿良心！亏的老子今天还让李凡那个狗娘养的出血呢！说起来老子也是替你这个王八蛋报仇了！你特么的居然骂我！”

傻柱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他一把抓住贾东旭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你替我报仇？你他妈少在这里放屁！”

贾东旭也不甘示弱，他一把推开傻柱，说道：“你少在这里装蒜！昨天李凡那个王八蛋害的我跟我妈丟了人，棒梗气不过啊！要替我们报仇！他今天就要把王家搬空！看看他李凡还能不能吃得起肉！”

傻柱和易中海听了这话，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贾东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棒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傻柱看著贾东旭，眼中满是疑惑：“你说的是真的？棒梗真的要替你们报仇？”

贾东旭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昨天亲眼看到的！棒梗说了，今天一定要把王家搬空！”

傻柱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激动。他没想到秦姐家的儿子居然这么有本事，知道他何雨柱被李凡欺负了，立马就想著替他报仇！他看向易中海，发现易中海也是一脸激动的表情。

易中海看著傻柱，说道：“好！好！棒梗果然是个好孩子！只要他真的能把李凡那个狗东西家里搬空！我给他买吃！”

傻柱一听这话，更加高兴了。他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说道：“还是老大哥有眼光！这孩子有出息！只要他真的能把李凡那个狗东西家里搬空！我给他买滷煮吃！！！”

说完这话，傻柱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凡家里被搬空、李凡挨饿受冻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畅快。

贾东旭看著傻柱和易中海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屑。他觉得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傻子，居然会相信棒梗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他和傻柱、易中海是一条船上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傻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老大哥、东旭，咱们现在怎么办？”

易中海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低声说道：“咱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等著看好戏吧！我相信棒梗一定能做到的！”

傻柱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等著看好戏吧！”

说完这话，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逐渐西斜。傻柱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怎么还不见棒梗回来？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易中海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棒梗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知道怎么做。咱们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傻柱、易中海和贾东旭都精神一振，他们知道，棒梗回来了！

他们赶紧朝喧闹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正围著什么在看热闹。他们赶紧挤了过去，只见棒梗正站在人群中，手里拿著一大包东西。

傻柱一看这东西，眼睛就亮了。他认出这是李凡家里的东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易中海和贾东旭说道：“你们看！我没说谎吧！棒梗真的把李凡家里的东西搬回来了！”

易中海和贾东旭也很高兴，他们看著棒梗，眼中满是讚赏。棒梗看到他们来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说道：“这是我从李凡家里拿回来的，你们看看够不够？”

傻柱接过东西，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李凡家里的好东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棒梗说道：“够了！够了！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从李凡家里拿出这么多东西来！”

棒梗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他说道：“这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李凡那个狗东西欺负人！既然他敢欺负你，那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傻柱听了这话，更加感动了。他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有出息！以后有什么事情儘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棒梗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柱子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傻柱想了想，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等明天再来看看李凡那个狗东西的反应！”

易中海和贾东旭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於是，四个人一起拿著从李凡家里拿回来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一路上，他们都在谈论著今天的事情。傻柱和易中海对棒梗讚不绝口，觉得他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而贾东旭则有些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真是太好了。

回到家中，傻柱把从李凡家里拿回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著它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遇到棒梗这么好的孩子。

就在这时，秦淮茹走了进来。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

傻柱看了看秦淮茹，笑著说道：“这是从李凡家里拿回来的！今天棒梗替我出气去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嚇了一跳。她赶紧走到傻柱身边，低声说道：“你疯了！怎么能让棒梗去做这样的事情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傻柱不以为然地说道：“怕什么！棒梗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说了，李凡那个狗东西欺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秦淮茹听了这话，还是有些担心。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你这样做会害了棒梗的！”

傻柱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別在这里囉嗦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说完这话，傻柱不再理会秦淮茹，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吃了起来。秦淮茹看著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那略显拥挤的四合院內，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为这古老的院落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然而，在这寧静的外表下，却隱藏著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贾东旭站在易中海和傻柱面前，神色复杂，眼中闪烁著算计的光芒。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权衡著利弊，最终还是开口，將棒梗偷窃並意图陷害李凡的秘密告诉了他们。

“你们也知道，李凡那小子这段时间在轧钢厂混得风生水起，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痛快。”贾东旭嘆了口气，仿佛是在倾诉著內心的苦水，“棒梗这孩子，虽然调皮了些，但他这次能替咱们出口气，我这个当爹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他顿了顿，目光在易中海和傻柱脸上扫过，继续说道：“可是，我心里也有顾虑啊。万一这事儿被李凡给发现了，他岂会善罢甘休？那小子心眼小，手段又狠，万一找上门来，咱们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