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蜚芜寄生肠腑痛,茅厨同处饮食惊(1/2)
第225章 蜚芜寄生肠腑痛,茅厨同处饮食惊
青驄马上,唐敖冷汗浴,面色惨白。多宝束手无策,只得一遍遍为他擦拭额上汗珠,温言劝慰聊以分心。
唐敖面色青白,苦著脸道:“多宝,这马背顛簸得紧,我腹中绞痛难耐,还是扶我下马步行吧。“
猪八戒扛著九齿钉耙,瓮声瓮气地回道:“不过是幻觉罢了。”
唐敖一愣,知晓八戒乃是佛门中人,不会无的放矢。
他学通三教,也知“参话头”的机锋,还以为猪八戒是透出偈语。
他沉吟片刻,面色稍缓,嘆道:“是了是了,此痛非在皮囊,而在心窍。此一难,全因我先前得意忘形,失了本心。若早与诸位一道行走,又怎会给那断肠引可乘之机?这疼痛,定是心魔作崇,生出幻痛,须得降服此魔,疼痛方能消解。”
猪八戒笑道:“不是不是,俺老猪的意思是,这马走得稳当,並无顛簸。你肠子都被扯出来,
哪能不疼。”
唐敖大吃一惊,一时连疼痛都忘了,忙掀开上衣查看,见下腹光洁,並无半道伤疤,这才长舒一口气。
多宝见状,正色道:“確有剖腹一事。只因那妖物与你的肠子绞缠一处,难以根除,这才將肠子放回,以灵丹妙药抹去伤痕。”
唐敖惊道:“肠子既已流出,如何能放回?若方位错乱,又当如何?”
多宝笑道,“唐相公莫要小人体奥妙,那肠腑即便一时堆叠,亦能自行运转归位。相公此刻所感之痛,正是肠道重整復位之兆。”
唐敖又惊又喜,“待肠道重整完毕,这疼痛便能止住?”
陆源给他泼了盆冷水,“待你全然不觉痛了,便是死期將至。”
唐敖闻言,急得额间冷汗又冒了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多宝安抚道:“唐相公莫慌。我等此行去处,乃是无肠国。此国之人,早年深受芜之害。幸得一位行脚僧人路过,传下妙法,截去国人肠子,那妖物才几近灭绝。
此国之中,必保有断肠之法,定能保唐相公无虞。”
唐敖道:“人无肠肚,如何能活?”
多宝信手一指前方:“唐相公且看,自见分晓。”
唐敖顺著他手指方向一瞧,举目远眺,忽见前方烟云繚绕处,现出一座城池来。
城蝶连云接霄汉,飞檐斗拱耀金辉。三重门洞迎八方客,车如流水马如龙。真箇是门庭若市,
人烟如海。
再细观那城门往来行人,皆与常人无二,无甚奇形怪状,只见男女老少,各安其分。
“无肠国人,果如常人无二。”
眼见解法近在眼前,唐敖只觉腹中疼痛竟减了几分,当即扬鞭策马,催马向前,入了三层城门。穿过通大道,径直来到会同馆。
不多时,会同馆驛丞闻讯出门相迎,接过文书,忙不叠长揖在地:“原是天朝上国的贵客,一臂国唐相公,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唐敖忙回礼,擦著头上冷汗,回道:“小可此行,一来是为面见贵国国君,传扬经义;二来是为求断肠之法,保全性命。”
“断肠之法?”驛丞闻言,面露疑惑,“我我国之人皆无肠肚,虽与常人无异,但向来无人愿学此法,唐相公为何捨弃全身,反求断肠?”
唐敖便將芜寄生之事细细道来,听得驛丞面色微变,
“小官曾在书中读到,这芜寄生,需满七七四十九日,才有性命之危。
我国已百余年未曾动用此法,民间早已失传。或唯宫廷秘库之中尚有旧典封存。唐相公事急,
不若先在馆驛歇息一日,待明日面见国君,再行恳请赐法,方是正途。”
唐敖无奈一嘆,只得压下心中焦急,勉强应允驛丞安排。
驛丞正要告退,猪八戒却有些不满,圆眼一瞪,“你这小官好生无礼!我等远道而来,风尘僕僕,连顿热饭都不预备?”
驛丞唬得一证,忙赔笑道:“非是小官怠慢,非是下官吝嗇,实乃国饮食粗陋,诸位贵客怕是难以消受。”
“不妨事!”猪八戒一拍肚皮,“俺老猪身为净坛使者,莫说是残羹冷炙,便是那水泄脚,
也能填个肚圆。”
驛丞见他这副尊容,又听此言,便不再犹豫,连忙吩咐下去准备席。
不多时,只见七八名侍从手捧朱漆托盘鱼贯而入。盘盏落桌时,眾人齐齐感眉。
但见盘中膳食俱是稀碎糜状,黄白相间如泥淖,莫说辨食材,连丝缕形状都寻不著。
真箇是稀烂如泥,碎若粉,莫辨荤素,浑沌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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