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马峡战役1（2/2）

戈登的咆哮震得墙头冰棱簌簌坠落。

这戈登单手扯开领口，滚动的喉结隨著吼声蠕动。四座箭塔同时发出弓弦震颤的嗡鸣，淬火箭簇撕开灰白晨雾，带著死神尖锐的哨音扑向人群。

嗤！

冲在最前的独眼汉子突然僵直，骨节粗大的手掌徒劳地捂住咽喉。生锈的锄头脱手飞出，铁刃劈进后方农奴的颧骨，两具躯体纠缠著栽进雪堆，暗红血浆在霜上晕开妖异的图腾。

“娘啊...”白髮老者颤巍巍举起豁口镰刀，钢铁箭簇已带著碎骨声贯入他凹陷的胸腔。

少年跪倒在尸堆里抽搐，箭杆穿透的大腿正汩汩冒著血泡，他试图用冻僵的手指堵住伤口，却抓出大把混合著冰碴的猩红雪泥。

三个农奴突然转身狂奔，襤褸的麻衣在风中鼓成破帆。

打著三角旗的哈雷斯策马掠过，精钢长剑划出银色弧光。最右侧的逃跑者突然矮了半截——他的下半身仍在惯性驱使下奔出五步，肠肚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猩红轨跡。

“废物！”哈雷斯踹开挡路的尸体，剑锋扫过三个农奴的后背，“敢逃跑的，用你们的烂肉给老子垫脚！”

溃逃的人群被铁骑逼回死亡之路。箭塔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二十支利箭將前排农奴钉成抽搐的刺蝟。倖存者踩著同伴尚在痉挛的躯体，手足並用地向前衝锋。

“劈开这些烂木头！”满脸脓疮的壮汉抡起伐木斧，豁口的斧刃在木墙上擦出火星。身旁的少年疯狂踢踹墙根，草鞋被冰碴割得稀烂，露出冻成青紫的脚趾。

然而看似脆弱的木桩却纹丝不动。

戈登的喉结动了动，他扯下手套重重拍在墙上。

“倒油！”

铸铁闸门轰然开启，二十口沸腾的陶瓮同时倾斜。金黄的松脂裹挟著粪水倾泻而下，刺鼻的恶臭瞬间盖过血腥味。

躲在城墙阴影里的农奴们尚未抬头，黏稠的液体已灌入他们大张的喉管。

“嗬——！”

最先中招的麻脸汉子发出非人的嘶吼。

五六个蜷缩在墙根的农奴跳起死亡之舞，他们疯狂撕扯著冒烟的衣物，被烫熟的皮肤像破布般从指间剥落。

滚油的热量还没释放完毕，通红的皮肤继而被烫成惨白色，隨著躯体主人的疯狂扭动竟然直接撕脱。

血，脓，油，粪和烂肉掺杂在一起，糊住这些人影的周身。他们发疯似的抽搐了一阵，隨后就原地倒下再也不动了。

有个乾瘦汉子抱著自己烧融的半边头颅，他踉蹌著撞向同伴，两具冒烟的身躯顿时黏作焦黑的人柱，在青烟中轰然倒地。

“恶魔！这是地狱的熔浆！”后排农奴尖叫著后退，踩碎了满地冰壳。三个黑衣督战队突然跃出，精钢长剑在空中织出银网。

剑刃切开颈椎的闷响令人牙酸。两颗头颅高高拋起，惊恐的表情凝固在沾满血与灰的脸上，无头躯体仍保持著推搡姿势。

“后退者死！”卫兵们用剑脊拍打盾牌，铁器相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