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亚琛教堂（1/2）

亚当的话音刚落，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胜利日万岁！！！”

“亚当大人万岁！！！”

“天国万岁！！！”

积蓄到顶点的狂热瞬间爆炸，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无数手臂疯狂地挥舞著，帽子、头巾被拋向半空。

讚美亚当、讚美圣父、讚美胜利日的声浪此起彼伏，汹涌澎湃，几乎要將高台上的亚当彻底淹没！

而这份狂喜，在下一刻被推向了更令人疯狂的顶峰——

“看！是圣库的车队！！”不知是谁眼尖，发出了破音的尖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通往码头的道路上，几辆由骡子拉著的大车，正缓缓驶来。

车还没停稳，勾人魂魄的香气已经隨著寒风飘散开来。

“是咸肉！是啤酒！还有蜜！圣库真的送来了！！”

惊喜的尖叫、难以置信的狂吼、吞咽口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人们再也无法维持秩序。

欣喜若狂的人们手舞足蹈，有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有人仰天大笑泪流满面，更有甚者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了一身泥也毫不在乎！

整个场面陷入了幸福的、失控的混乱！

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混乱地朝著车队涌去，又因为过於拥挤而互相推搡著、欢笑著散开，接著又朝著另一个方向奔跑，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需要宣泄。

前所未有的欢声笑语，混合著酒香、肉香、蜜的甜香，彻底淹没了冰湖畔的寒风，蒸腾而上，洋溢在整片峡谷的天空之下。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暖而醉人。

在他们的记忆中，从呱呱坠地开始，生命便被沉重的赋税、凶神恶煞的卫兵、如同跗骨之蛆的流寇和放贷人的阴影所笼罩。

何曾有过这样的一天？不需要將最后一点口粮藏进地窖，不需要听到马蹄声就心惊胆战地躲藏，不需要担心妻儿在视线之外被掳走。

今天，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尽情欢乐！尽情畅饮！尽情享受这砸在头上的、不可思议的恩赐！

这就是天国！

天国，不在虚无縹緲的云端！

它就在脚下这片被圣（xi）父（tong）和亚当大人祝福的土地上！

就在狂欢的人潮意犹未尽，开始三三两两散开，准备去领取那份从天而降的美酒蜜时，亚当的声音，再次如同惊雷般炸响。

“信眾兄弟们！稍安勿躁！”他猛地振臂高呼，“好消息——还没结束呢！”

亚当的脸上带著一种近乎神性的肃穆，声音洪亮而充满敬畏：“圣父在天上，目睹了我们的抗爭与胜利。祂对我们的战绩，无比欣慰。因此——”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祂老人家，要赐下真正的福祉了。”

“请所有曾蒙受圣父恩典，得见神跡的信徒们，来到我身边。伸出你们的手，成为这伟大福祉降临的桥樑！”

除了必须驻守岗位的士兵，在场的三十几名受过神启的信徒，心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们脸上混杂著难以置信的狂喜、神圣的使命感以及一丝面对未知的惶恐。

他们互相推搡著，跌跌撞撞地衝上高台，局促不安地簇拥在亚当身旁。沐浴在台下数百道或羡慕、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聚焦下。

“来，伸手！”

三十双手——有老农布满老茧和泥土的粗糙大手，有年轻工匠沾满木屑和油污的结实手掌，也有妇人微微颤抖却坚定的手。